“英布叛变了,这怎么可能?”项羽瞪大眼睛说。
“可能项木逼得太急,英布害怕了。木已成舟,算了。现在要紧的是先稳住其他诸侯。”范增说。
“是,我马上派人。亚父您说派谁好?”项羽说。
“司马欣。”范增说。
“司马欣?寡人封他为塞王,他却叛变我的司马欣?”项羽说。
“对。正是塞王司马欣。恳请陛下释放司马欣,恢复其塞王封号,让他出使诸侯国。”范增说。
“只要司马欣能成事,忘恩负义我也忍了,只是他行吗?”项羽说。项羽心说要是不行那不又成笑话了。
“他行,他一定行!英布为什么反?因为他害怕您秋后算账。英布没有投刘邦,只是袖手旁观都害怕,那些被刘邦裹挟反楚的诸侯王,不是更害怕吗?如果所有人都因为害怕您而抱团,您忙得过来吗?”范增说。
项羽心想,是呀,那我不是要像章邯一样到处灭火吗?秦国那么强大,章邯那么能打,最后还是不行。
“四面受敌,寡人就是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不行。”项羽说。
“彭城大胜,诸侯都害怕陛下。都在等陛下原谅他们。诸王中司马欣出力小而获利大,只是因为有恩于项家,就获得最肥沃的土地。就算打不过,也该像章邯一样坚守待援,可是他却第一个投降刘邦。他是不是您最痛恨的人?”范增说。
“是!”项羽咬牙切齿地说。
“您最痛恨的人,您都可以原谅他。其他人看见塞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范增说。
“楚强汉弱是明摆着的事,只要陛下不计前嫌,诸侯不是傻子,一定会站在楚国一边。”项伯说。
“好。”项羽说。
“还是老规矩,你唱红脸,我唱白脸。项伯你辛苦一趟了。”范增说。
项伯来到天牢。自有下属那令牌让狱吏开门。狱吏一听是左尹项伯来了,慌忙开门,下跪迎接。项伯懒得与其搭话,挥了挥手。
“起来吧,前面带路,左尹要见司马欣。”下属说。
“是是是。”狱吏慌忙起身说。
狱吏打开司马欣的牢门,司马欣一看项伯来了,立马翻身跪倒磕头。
“我有罪,我该死,我对不起霸王!项伯救我!”司马欣一边磕头一边流泪说。
“你是该死。你个没有用的东西,你个软骨头,你还有脸求我。”项伯抽了司马欣三鞭子。抽一鞭子,说一句。
司马欣忍痛不吱声一个劲磕头,心想打了就好了,不打就没命了。
三鞭子下去,皮开肉绽,项伯气也消了。
“算了,起来吧。谁让你是我们项家的恩人呢。二哥(项梁)生前提到过你,让我们不要忘了你的恩情。”项伯叹了口气说。
司马欣一听,嚎啕大哭,伏地不起。
“我对不起武信君,我对不起项伯您,我对不起霸王!你让我去死吧。”司马欣一边哭一边说。说完突然起身就要穿过项伯的随从撞墙。随从当然不能让他撞墙,连拉带抱阻止了他。
“痛吗?”项伯擦着伤口问。
“不痛!”司马欣身子哆嗦了一下说。
“痛,知道痛是好事,痛定思痛,才能痛改前非。”项伯说。
“我一定痛改前非。”司马欣又下跪说。
“随我回府拾到一下,这样去见霸王也不像样子。”项伯说。
“谢项伯救命之恩。”司马欣说完,连磕三个响头。
司马欣随项伯回府,擦干净身体,涂了伤药,穿了上平民的衣裳,跟在项伯后面,像一个跟班一样,走进大帐。
司马欣一看见项羽立马下跪。
“罪臣拜见霸王。”司马欣说。好一阵子沉默,司马欣心里七上八下。
“起来吧。”项羽平静地说。
司马欣站起来低头不敢直视。
“叔父为你向我求情,说你当时是迫不得已,是被裹挟的,希望寡人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项羽说。
“罪臣该死,罪臣罪无可赦,希望陛下给罪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司马欣。
“我项家是恩怨分明的,寡人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你以塞王的身份出使诸侯。”项羽说。
“臣,定不负陛下的期望。”司马欣说。
“出使的事,你问亚父吧。”项羽说,说完就走了。
范增坐在项羽身边,一副铁青脸,一直没有说话。司马欣颤颤巍巍走近行礼,不敢直视。
范增交待完出使赵国的要领,最后说:“以楚国之强大,只要求陈余归顺,并不要求其出兵攻汉,就同意封赵歇为赵王,如果你这都不能让其归顺楚国,你就自裁吧。”
这条件也太低了吧!陈余肯定会答应的。
于是司马欣立马说:“属下定不辱使命。”
诸侯一看司马欣都被项羽原谅了,而且只要求他们守土拒汉就可以了,于是一颗心放下了,于是纷纷归顺楚国。包括魏王豹也动了归顺楚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