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被吴国太的一番话说的无言以对。事实也就是像吴国太说的这样,都是在坚持自己的选择罢了。
“仲谋!你已不是孩童,许多事情自己当慎重考虑,母亲不会过问你的决定!也不会干涉你的任何政事,母亲年事已高除了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尚未出阁,其他的事于母亲已无足轻重。”
“母亲教训的是,孩儿知晓。如今小妹已足出阁之龄,我江东多才俊,为其择一良配当不是什么难事。”
孙权直接借助没出嫁的妹妹由头成功把话题引到妹妹身上。可孙尚香就炸了毛了
“母亲您与二哥就这么着急把仁儿嫁出去吗?二哥
江东多才俊?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是周家还是陆家?或是顾家?那叫才俊?我看叫纨绔还差不多?不是斗鸡遛鸟就是几杯酒下肚后胡言乱语还说吟诗?那也叫吟诗?二哥你懂什么叫诗吗?不懂的话小妹告诉你,当今天子吟的那才叫诗,就像一群苍蝇一样,整天嗡嗡嗡的吵死了,二哥我劝你啊!以后选拔官员的时候多留个心眼,不要什么小鱼小虾都弄进来,滥竽充数。”
“唉~你这丫头这张嘴从不饶人,居然这么数落你二哥。”
“小妹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我偌大的江东竟没有一个人能入你眼的?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说来二哥听听,日后遇着了二哥就把他绑也要绑来做我妹婿。”
孙权一说完,孙尚香就脸红了,她确实有喜欢的人,确切地说是意中人,见都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而已,完了也是自己单相思而已。这个时候她当然不会说出来,这种小女儿家的秘密说给男人听实在是太丢人了。
“小妹我天天陪着母亲,哪有什么喜欢的人?二哥莫要取笑小妹,总之小妹的婚事,小妹自己做主就不劳二哥操心了!”
孙尚香的表情变化自然是瞒不过同为女人的步练师,她哪能看不出孙尚香心思
“哎呀!夫君,女儿家的事你一个大男人操哪门子心?再说了咱们的小妹长的花容月貌一般的男人哪能许配?这事我这个做嫂嫂的会留意的夫君就不要瞎掺合了。”
“也是,以老身看来这事儿媳妇关心是对的,仲谋你就不要操你妹妹的心了,该忙你的忙你的吧。来人送老身回甘露寺吧!仁儿与母亲一道回去?”吴国太要问孙尚香与不与她一起回甘露寺,步练师赶忙抢先回答道
“母亲要不您先行回去,儿媳与小妹再聊几句?稍后儿媳差人送她回去。”
“也好!”
吴国太要回去,孙权自然是跟着一路送到吴侯宫外,而在内院的步练师就开始审问般的对付孙尚香了
“小妹,现在没有别人在了你老实跟嫂子说,是不是有意中人了?快说于二嫂听听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能得我们江东明珠的青睐?”
“二嫂!哪有?你不要瞎猜了,你也知道小妹我平时都在甘露寺不是读书就是练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什么意中人?”
孙尚香被步练师戳中心窝自然嘴巴上不会承认,可是说话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因为说到最后声音就越小,这种情况哪能躲得过身为过来人的步练师的法眼?
“嘎嘎…小妹定是有了意中人了,休要抵赖,二嫂怎会不知你的心思?说出来听听,或许二嫂能帮助你也不一定哦!”
“啊?真的吗?二嫂没有诓我?”
“看看,还说没有,这就承认了,我们的小妹果然是有意中人了,这是好事啊!快跟二嫂说说哪家公子?”
“二嫂好坏,尽套我话!不过此事二嫂未必能帮的上忙,不怕二嫂笑话,只是小妹一厢情愿而已,如今这种状况更是不太可能了,也许只能当作一场美丽的梦吧!”
孙尚香无精打采的说出了自己内心隐藏已久的秘密,感觉自己轻松多了。步练师则是被她说的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妹,你这话说的二嫂怎么都听糊涂了?到底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二嫂,小妹真说出来可不许笑话想妹。”
“当然不会,无论是谁,二嫂绝不笑话你,说吧!”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多美的诗词!也只有他那样的才华才能作出令人陶醉的诗词,每一首都是惊世之作,二嫂你说人世间当真有如此才华盖世的人吗?”
“啊?小妹你不会真的是喜欢上了…要知道他可是已经有了六位皇妃,听说各个都是绝色倾城之貌,不过以他的身份六位倒是不多,再说天下女子不喜欢他的恐怕真是不多,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子不爱?也难怪我们小妹独独钟情于他,听说他对待皇后和皇妃的好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不分品阶,看样子也是个长情之人,现如今他或许要来毁我江东孙氏基业,二嫂也不知道小妹的喜爱是对是错,总之你二哥要是知道定然反对。”
“二嫂,此事莫要再提,小妹自有打算,小妹打算去洛阳找他谈谈,能不能放过江东?”
“小妹你我皆是女流之辈,这军政大事还是不要掺合为好,否则你二哥要是知道了定然大发雷霆的。”
“没事,二嫂此事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未必真去洛阳,嘎嘎,好了二嫂,小妹回甘露寺了,小妹的事切不可说出去哦,走了…”
其实孙尚香自从听说了刘辨将要收复江东之地时她就打算去找刘辨了,一来一睹内心朝思暮想的意中人是什么模样,而来呢希望能够劝说刘辨放弃攻打江东,尽管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很可笑,但她还是想试试,于是她离开吴侯府其实并没有回甘露寺,而是带着两个会武艺的贴身侍女一道骑着马往江边而去,她不知道刘辨在哪,但是洛阳总是对的,这是她认为的,或者慢慢打探朝廷大军的位置也许也能遇见他呢?
孙尚香来找刘辨,身为当事人的刘辨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在干嘛呢?他在典韦和喜顺以及十几名亲卫的陪同下,游山玩水往南阳而去,虎牢关距南阳其实并不远,他将几路大军都分派出去了,自己反正是悄无声息的出来的,只要不暴露身份没什么人知道他是谁?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电视手机啥的,更不可能上新闻联播全国人民都认识。别说他走在荒野上没人知道他是皇帝,就算他走在洛阳的大街上知道他是皇帝的也不多,除非他刚好能遇见每天能上朝看见他的大臣。否则谁相信皇帝会出来逛大街?
这一日他们走走停停的总算是到了南阳了。
宛城也算是比较繁华的一座城池了,厚重的城墙告诉人们历经数百年沧桑变幻,这座古老的城池依然焕发着勃勃生机,作为南阳郡治所所在繁华是必须的。
官道上停下来的远远的望着宛城城门,思绪不禁回到了九年多前第一次来宛城的情形…
“少爷,我们还进城吗!”喜顺等了很久终于开口说话了,因为落日的余晖都快要消失了,再不进城,天黑了就不让进城了。而且刘辨交代出门在外不能称呼他为陛下,就叫少爷就行了。
“啊!天都快黑了,走进城,想必大伙肚子都饿了,进了城先找个酒家,切莫打搅宛城令与南阳太守,对了南阳太守是谁?本少爷怎么不知道?”刘辨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平常,但是小不算小,正好给后面赶路的人听到了,紧接着着就听后面的人说话了
“这南阳太守乃是当今陛下的左丞相当年安排的,名叫李严,看几位也是外乡来的吧?速速进城否则城门关了可就进不去咯,只能城外过夜了。”
刘辨几人同时回头看看,就见一个衣裳破旧但是看起来很是干净的少年郎骑着一头驴跟在后面,虽然刘辨骑的的是马,可速度上不及少年的驴快,很显然少年是急着赶路生怕耽误了进城的时辰。
刘辨故意与少年郎并排走着,一边走一边大量这位偶遇的少年郎,坦白说,这个少年郎长相的确不怎样?确切地说很丑,可是两只眼很有神,年纪上看来与刘辨可能不相上下,身上衣衫虽然破旧,可是漂洗的很干净,说明这个少年郎可能是赶路多了,又或是家道毕竟穷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教养很好,这个年纪上能关心太守是谁,并且知道是谁任命的,那么这个少年郎一定是个读书人;坐骑虽然只是驴子但好歹这个年代也算是有车一族啊!年纪轻轻有驴骑,又是读书人,那么身上衣衫的破旧自然是长途跋涉造成的,至于是游学还是游玩就不知道了。
“请问这位兄弟怎么会知道这南阳太守之名讳?”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南阳人尽皆知啊!只是你一个外乡人当然不知晓。”
“哈哈…言之有理,听兄弟口气当是读书人吧?这么风尘仆仆的可是走了很远的路了?”
刘辨这句话说完,少年郎就开始认真的观察刘辨了,刘辨给他的印象是,英俊挺拔,和蔼可亲的感觉,当然从衣着上也看出来了出生富贵人家,胯下这匹神骏可不是哪家都能骑的,加上后面跟着的护卫杀气腾腾的样子就知道眼前这位公子哥很有可能是哪个世家大族或者高官显贵家的少爷出门游玩,不急着赶路进城也就是不怕城门关闭进不去而烦恼,即便是城门关闭了人家肯定也能进城,这样看来身份自然呼之欲出,定是哪位高官家的公子哥无疑,而是还是能小瞧南阳太守的大官,否则怎能说出不知道南阳太守是谁的话来?言语之间这一方太守太小以至于名字都不知道
“看阁下衣着光鲜,举止不凡,且座下宝马良驹却不急着赶路定然是哪位达官显贵家公子吧?待会若是庞某进不去城,还望公子施以援手助在下进城啊!”说完庞姓少年郎骑在毛驴上朝刘辨施了一礼。
刘辨一听少年郎自称庞某,就格外留心了,而且长的这么丑,不会是他吧?天下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哈哈哈…好厉害,通过走路便能猜到刘某身份当真厉害,适才小兄弟自称庞某,请问小弟名讳?哪里人士?可认得一位叫庞统庞士元的人?”
刘辨刚说完,庞姓少年郎就勒住了毛驴停下了
“吁…阁下怎么会知道庞统庞士元的?难道阁下是他的好友故旧?还是阁下与他乃是血脉亲情?”
“噢!这倒不是,刘某并不认识庞统,也不曾见过,只是听人说起过,说此人才华横溢,传言他与诸葛亮一个号称凤雏,一个号称卧龙,此二人得一者便可得天下之说,或者此言有些言过其实,不过想必其才能当不比管仲乐毅差到多少,说是王佐之才应不为过。水镜先生乃我大汉隐身世外的高智之人,他的弟子想必才华定然差不到哪去。”
“阁下究竟是谁?竟然知道这么多?”
刘辨呼呼啦啦说了一大堆,直接把个少年郎说的紧张了起来,因为他几乎说的都是和少年郎有关的事情。
“兄弟赶紧赶路吧,进了城再说,天色不早了。”
“也是,进城再说,驾!”
很快一行人便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到了城内,城内最有名的客栈叫做吉祥客栈,自然刘辨一行十几人与那庞姓少年郎一起都住进了这家客栈。
也就是因为这宛城最近几年没有经历什么战火,一直以来都是在贾诩的眼皮底下逐步稳定发展,加上宛城也是洛阳南下荆襄的必经之路,往来的商贾也都愿意在这里歇脚,给本来就繁华的宛城更是增添浓重的商业气息。
古时的客栈与酒楼是有区别的,酒楼通常只卖饭菜不可留宿;而客栈就不同了,即可以享受美味可口都饭菜,又可以留宿其间,当然一般都是客栈将客人点好的酒菜直接送至房间里面的,这种房间的面积一点不亚于现代的酒店的商务客房的面积甚至更大。总之只要你有钱客栈自然是欢迎你的光临的。
不过庞姓少年郎可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囊中羞涩不要说天字号房了,就是最差的通铺他都不敢住,因为住了就没钱吃饭了,毕竟天大地大肚皮最大呀!
一旁的刘辨自然是看出来庞姓少年郎的尴尬,于是他走上前去对他说道
“兄弟,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今日你我有缘相见,不如一同畅饮如何?这一来呢?你也很想知道我是谁?这二来呢?我也想知道你是谁?虽然你我萍水相逢,但是我觉得与你特别投缘,怎么样?兄弟能否赏脸与刘某畅饮一番?”
刘辨的话差点没把边上的喜顺与典韦惊的下巴掉了一地,都在心里嘀咕呢?陛下今日是怎么了?居然求着一个寒酸的丑鬼陪他喝酒?难道陛下对丑陋的男子也有着独特的喜爱?当然了,这个只能摆在心里想想,说出来的话恐怕脑袋不掉,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了。刘辨要是知道这两货这么想估计早就大脚丫子踹脸上去了。
庞姓少年郎倒也不推辞行事也是爽朗的很
“既然阁下如此盛情相邀,在下岂有不尊之礼,如此今晚就叨扰了。”
嘿!真会顺竿子爬,这不但晚饭的问题解决了,连睡觉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刘辨自然是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只是微笑伸出来一个请的姿势并没有戳破。庞姓少年郎自然相信刘辨听出来了,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反正都白吃一顿饭了,应该不在乎再多付一份客房费吧,反正这位一看就是有钱的人,这点小钱应该不会和自己计较的。
不过刘辨请的动作,他可没有真的抬脚就走,而是更加谦卑的弯腰伸手请刘辨先行
“阁下先请,在下随后就好!请!”
通过这么简单的动作的观察,刘辨得到了许多信号,那就是眼前这个少年郎就算不是庞统那也是哪个世家大族悉心调教的学子,这份教养可是装不出来的,这个年代可没有装13这么回事,诚信这玩意在这个年代可是最普遍的现象。
客人房内刘辨自然与庞姓少年郎一桌,典韦与喜顺两人一桌就在旁边,而十个亲卫则是一桌在房间最远的角落里,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可没有什么浪费不浪费一说,皇帝想和谁同桌吃饭或是想和谁一起吃饭,那是需要皇帝邀请的,皇帝不邀请哪怕最后一桌菜都倒掉也不会有一个人敢来吃。
菜是一条蒸鱼,一盆卤羊肉,两个时蔬,一碗面糊汤,酒自然是上好的浆酒,刘辨那种久居高位的气势虽然收敛了很多可是这份从容与自信给庞姓少年郎带去了不小的压力,不过他为了掩饰这份尴尬,只顾着埋头吃一句话也不说,与官道上相比截然不同,刘辨呢也不说话只是不慌不忙的一口酒一口菜的细嚼慢咽着,内心还在想:比耐心啊!我看你能憋多久?
刘辨不说话自然他这边的护卫和典韦喜顺自然更是没有一个敢说话,都在埋头找饭菜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