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张小泽
一大早,韩信就没见张小泽的影子,他便问旁边的人,“张兄弟呢?”
“不知道,一早就见他出去了。”回答的人一脸无所谓。
韩信点了点头,他感觉张小泽的水很深,至少没他那么简单。
韩信抬头看天空阴沉沉的,因是要下雨了,刚想要下雨还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此时一位少年正身穿着蓑衣和戴着斗笠穿过竹林,青色的竹叶已经将他埋入绿色中,不见踪影。
那高高挂起的门牌显得有些耀眼,两旁的石狮子就让人觉得这定是豪门富家,上面写着张府,也是张小泽的家。
他已经离开了三年,或许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了,十七岁的时候就被赶出家门的他,心中迟迟挂念他的母亲,知道她已经陨了,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葬在哪里?
当他准备进去的时候,被家丁拦下,“你找谁啊?兄弟走路要看着点,这里是张府,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还没等张小泽解释,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别待人这么凶神恶煞的,我儿明天就娶妻,你们这样要是给我儿弄了个什么血光之灾,我定要你们的脑袋!”
“是、是老爷。”家丁连忙回答。
张小泽抬起头,那个人只是老了些许,但依旧没有改变以前的模样,胖了些,忘了些。
张福淡淡瞟了一眼张小泽,他没有认出来,他是他的儿子。
“随便给几钱,打发了。”他说完就背着手,乐呵呵的进了张府,家丁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唯命是从的低着头。
“……”
张小泽张了张口,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他还有个儿子,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家丁喊他,都没有喝止住。
雨还在下,没有停。
他还在走,没有停。
“我在你们的眼中算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张小泽捏紧了拳头,泪水划落。
韩信边吃包子边看天气,心想到:今天天气不错。
他吞了一口,然后准备回头突然发现雨中的张小泽,就没打算了,从墙头跳了下来,看见失魂落魄的张小泽,干脆把包子一口就吃完了。
看见韩信,他突然跪了下来痛哭,韩信见这阵势给吓到了,他尴尬的感觉扶起他说到,“我还没好看到让你跪下吧?”
“他们都不记得我了……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明明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张兄弟不要行这么大的礼,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嘞!”
韩信边安慰边拉他起来,他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但还没站稳就倒了下去,一头还栽在水滩里,韩信感觉背起他跑向营里。
“营里的兄弟都是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没钱请大夫,而且大人也不准。”
旁边的人向韩信解释道,看着脸色煞白的张小泽,连一点生气都没有一样,他不能再这样了,他不能让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他,韩信起身跑了出去,不顾大雨去找一个人,或许他可以帮忙,那便是钟离昧。
那时候的钟离昧正与人畅谈,韩信顾不得什么军法就冲了进去,韩信单膝下跪急切的说道:“钟大人,韩信在这儿求您一件事,如果今天的闯入让您不高兴,您可以随便惩罚我,但您若是现在不帮我您将失去一才子。”
韩信敬极其冷静的说道,钟离昧起身拉起他,韩信双手抱拳,“大人,刻不容缓,请您答应我找一位大夫。”
“好!我答应你。”钟离昧一巴掌拍在韩信的肩膀上,韩信做了一个礼然后急匆匆的告辞。
终于找到了一位大夫,大夫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壮士本来就是疾病缠身,能活到弱冠已是不错。”
“没什么办法吗?多少钱都可以给你!”韩信起身对大夫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就走了,韩信准备在上前去问被张小泽喊住,韩信立刻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对他说道:“没事的,他没见识,我会给你找最好的,你一定没事的。”
张小泽摇了摇头,惨白的脸笑起来有些渗人,他微弱的声音响起,“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其实我是吃了慢性毒药,这我一直都知道……”
张小泽回忆着他十七岁的事情,那一年改变了许多事情,他的母亲贺氏死了,那时候他的手里握着那把杀死他母亲的刀,他的父亲就断定是他杀了他的母亲,后来被逐出了家门。
他喜欢的女孩也不相信他,那个时候他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后来是一个好心人收留了他,慢性毒药是他在张府的时候经常喝的桃花羹,那是他最爱喝的汤。
“你相信我吗?我这么会杀我的娘?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
“我求你帮帮我告诉他们,我没有……”
“我……一点也不懦弱……”他激动的说着,后来的声音越来越弱。
他知道,他只是累了,睡着了。
韩信来到所谓的张府,可笑的是,那个儿子心灰意冷的时候,他们却在张灯结彩,因为明天他家的儿子结婚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真可笑……
韩信抬头看着那张添饰了红菱的门牌“张府”,显得那么刺眼,那么讽刺。
韩信转身就走,更本不愿意多看一眼,他们眼中还有张小泽这个人吗?
淅淅沥沥的雨依旧下着,韩信在张小泽的墓前,沉默不语,把头上的斗笠摘下来给张小泽戴上,然后转身离开。
你的公道我替你找回来!
决然转身,灰色的衣裳被雨淋湿就变成了深黑色,在雨中消失了他的影子。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她半面轻笑,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娘子。”丫鬟作揖叫到。
她点了点头,丫鬟上前一步轻声告诉她,她轻轻一皱眉。
然后优雅的转身向她的知己告辞离去,然后不失礼的走回去,她有些着急的问道:“她是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