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道长想起了马车上的兵器和甲胄,于是和刘秀说:“现在你有多少人马?”
“大哥那边有一些人,我这里也招了一些人,不过都是附近的百姓,一共有四百多人。”
“现在有多少装备啊?”
“不瞒师父,确实缺少兵器、衣装,现在大都是农活时的工具作兵器,所以若如来了大部军队,大家都不好办,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武装大家,这样才能更好地训练士兵,战时能够上阵打仗。”
“马车中是我们带来的一些兵甲、兵器,有四十八套,没有太多,这些也可以稍微给队伍增加点战斗力。”
刘秀眼睛为之一亮:“多谢师父,刚才师弟还和我说呢,说师父这件礼物我一定会收下。原来如此啊,这件礼物对弟子太重要了。”
“师父此次带来的甲胄、兵器只是一个价值有限的礼物,而另一件礼物才是不可多得的。”
“师父已带来如此大礼,还有更大礼物?徒弟太受宠若惊了。敢问师父,是何礼物?”
“一个月前,来到清平观师求于我的张杳。”
“啊?!张杳师弟?”
“是的,经过我这一个月的教学和观察,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留在你的身边一定会成为你推翻莽新的左膀右臂的。”
张杳抢了过来:“师父过奖了,徒儿知识听您说二师兄有着兴复汉室的志向,我也只是能尽己所能罢了。”
刘秀不敢相信师父的话,也没有很贬低地看待张杳,因为刚才和张杳也接触过了,对他也略有了解。只是觉得师父为了这师弟夸大其词。于是说:“张杳师弟确实有过人之处,应当是个不凡之人。不过能力需要再以后的战场上来看了,徒儿不能妄下定论。”
“这个确是师父心急了,以后你可以慢慢来看你这个四师弟,熟悉之后就会知道他的为人和能力。”
说话间一行人就回到了土城,刘秀也顺便给大家介绍了一路来看到的城中景象,让几人也能很快地了解到当务之急。
这一路男人说男人的话题,几个女子在一旁也没闲着,刘思平和金香儿与小燕很快地熟了起来,虽然香儿不是很爱说话,但是思平却是一个非常外向的人,正好脾气和小燕也有些相似,所以三人便在这路上就熟识了。一路聊来,还很是开心。
进了会客厅之后,几人座下又继续谈着当前局势。
整个中原已经有不少起义的英雄,绿林军、赤眉军、铜马军都是比较大的阵营。其他大大小小势力也有个几十个。天下已成逐鹿之势,大新江山已不在稳妥,在这危楼欲倾之时,楼下的蝼蚁也剩不下多少能够继续存活。
刘秀说:“现在天下这些英雄都各自为战,想必都不是能够独自推翻莽新政权的,所以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办成大事。”
张杳说:“师兄的意思是?”
刘秀继续说:“天下这么多的反抗势力,如若单打独斗很难和王莽抗衡,王莽老贼也定会知晓各军强弱,如若调集大军逐一击破也不是件难事,到时谁也难成大事,不如各家连横互成唇齿,在王莽攻其一时多家反攻新军,这样的胜算便可大上几倍。”
“我明白师兄的意思了,不过这样终归是不同的势力和王莽斗争,并不能让这些义军听从一家之言,这就不能让整个手握成一个拳头,力量还是松散,我认为如果能够说服几家义军能够整编到一起,由一个适合的人暂时来领导,大家都信服,拳头握紧了,就能更快地推翻王莽了。”
“师弟这个想法很好,不过做起来会比较难,毕竟每个义军都有自己的领导者,谁愿意放弃自己的地位,来听从别人的安排呢?”
“事在人为,若果几支义军都按照自己的方法去战斗,那么很可能会互相牵制,互相攀比,互相拆台,如此就大事去矣。我愿意去说服这几家义军共同成事。尽自己能力所及,顺便也去熟悉周围环境,对以后战事发展先做些了解。”张杳自信地说。
“可是舂陵的兵力远远不如那几个大的义军,即使去和他们谈整合的事情,人家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所以还是稍作调整之后才能有和人家谈的本钱。”刘秀分析到。
“是的,秀儿分析的有理,我们什么都没有就去和人家谈,人家只会当做笑话听,我们现在最主要还是要招兵买马,把队伍壮大,然后就有资本和他们去谈了。”严道长说。
“在一个乡里人数是一定的,想要招到更多的人马那就必须要去更大的地方,守着一个小窝是不可能很快地壮大队伍的,所以我们要攻打比较近的城池,这样才能打出名声,人口也会更多,有了兵源,就不怕没有人来参军。”张杳说道。
“对,我们这都隶属于南阳郡,南阳城池坚固,历来都是比较难攻的城池。不过南阳城南五十多里有新野城,新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比较适合我们的情况,人少,攻城就需要用计谋了,拿下新野,我们也会有一个好的补充,我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刘秀说。
“不过我们不能匆忙行动,必须要先对新野进行探底,然后想办法拿下新野。”严道长说。
“那好,我想在投军之前,先行立功,为师兄排忧,这个事情就由我张杳来做吧,打探好了消息,马上回来禀报师兄,到时候准备攻城之事。”
“不过你不是还要送香儿二人回乡么,这么一来还是要耽误你的行程的。”严道长说。
“我去和香儿解释一下,立了功之后,我再送她们回家,还可以顺路去找一下其他的义军去谈整合的事情。”
“师弟有如此之心,师兄在此先行谢过,那我们就闲话少说,晌午我为你们接风,回头大家就准备行动。”
“好,这次头功我拿定了。”张杳答应道。
几人说着便去开起接风宴,饭后,张杳就把香儿找到一边和她说了刚才的打算。
香儿问道:“这次你去了新野,让我们留在这里?”
“就三五天的事,打下了新野,我就送你回家。”张杳兴奋地说。
“你这主意改得倒是快啊,不过我还是支持你的,不过你在这次拿下新野之后,可就不能再食言了。”香儿愤愤地说。
“好的,这次我已经都打算好了,毕竟来了师兄的军营,没有什么功绩,就容易被人轻视,所以建立一个功勋,才能很好地在这军营里站住脚,然后就送你们回家,以后再去办其他的事情,我这次也是因为师兄的队伍现在正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刻,所以才先来帮他,以后再也不会对你食言了。”张杳哄着香儿。
“恩,那你放心地去新野吧,我会在这好好为你祈祷的,自己去那里多小心,快去快回,别让我为你担心太久。”
“说到做到,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出发,估摸三天之后回来,这里还是很安全的,你们可以安心等我的捷报吧。”
“我去和你一起收拾东西,省得你再落下什么需要的物件。”
两人去到刘秀为他们安排的住所,收拾好行囊就去向严道长和刘秀等人告别。
刘思平看到张杳要走,不知为什么,就问道:“你刚来怎么就走了?而且还是孤身一人?”
“这个……”张杳看了看刘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
刘秀看到张杳望向自己,就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告诉刘思平自己去做什么。
张杳得到了消息,就编了一套话来应付刘思平:“观中还有一些东西没拿,所以师父让我去取来,这不就得马上动身,省得去晚了再丢了呢。”
“骗人,要是东西落在观中了,那你们之前怎么想不到,现在说去取,是不是有点晚啊。”刘思平得意地笑道。
张杳发现自己这个谎话太没有水准了,竟然没有骗过刘思平,这下也不好再编别的谎话了,只好来圆这个谎了:“我们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只有一辆马车,而且都装满了兵器和甲胄,观中剩下要带来的东西根本没有地方带着,所以现在到了这里,就可以回去再拿那些东西了。”
“哦,那你要去取的是什么东西啊?”
“思平,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张杳师弟要回去拿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和你也没什么关系,让他快去快回,回来你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嘛。”刘秀赶紧插了一句。
“好吧,那我就等他回来看看。我累了,你们商量事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刘思平调皮地说。
“我这就去了,尽快赶回来,大家勿念,只要做好准备就好。”
“师弟快快起身吧,城中自有我与大哥共同主持,以保大家都能有合适之事而做。”刘秀回道。
大家送别了前去新野的张杳,心里也都忐忑不安,不知此去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