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三国志之荆州风云

第二十三章 小怜一舞动春心

三国志之荆州风云 菜虫笔记 3833 2024-07-06 15:43

  胡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说起来,在下之前所说的那寒冬养虫之法还是小怜家传之宝。”

  糜芳奇道:“哦,竟有此事?”

  胡富接着说道:“千真万确,说来也巧,当年南下避难路过彭城国时,家父阴差阳错下救了小怜一家,一同到了九江,便在那时家父与小怜的父亲结为至交好友。后来,机缘之下,在下有幸习得这妙法。”

  糜芳不露声色地问道:“哦?小怜姑娘当时也在徐州?”

  胡富笑道:“先生说笑了,初平四年距今已近二十年了,到九江后四五年小怜方才出生,那时哪有她啊。后来她父母过世,便将幼女小怜托福给家父照顾,此后她与家父便以父女相称。”

  糜芳道:“亏得令尊心善,若非如此,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一个弱女子怎能活得下去。”

  胡富道:“唉,宁为太平犬,莫作乱世人。这世道百姓日子越来越难了。”

  糜芳道:“如今孙曹相争,九江也不太平吧?”

  胡富愤愤道:“可不是,曹贼凶残,那碧眼儿也不是好东西,好好的一个九江郡给这二人搞得是鸡犬不宁。”

  糜芳微微一笑,那东吴之主孙权天生异象,一双瞳孔生得如碧玉一般,所以常有敌人以“碧眼儿”来辱骂他。两汉素来讲究的便是“忠孝”二字,莫不是视君如父,想来这胡富不是东吴的人,否则必不能这样辱骂君上。

  糜芳接到:“既是如此,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阁下何不举家迁来荆州?”

  胡富接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有此意,早听说南郡太守糜府君爱民如子,在他的治理下这南郡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在下这次便是先来探探路。”

  糜芳听了心中十分得意,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道:“如何?”

  胡富面露喜色道:“这一来才知果真是名不虚传,这南郡比起九江来简直是判若云泥一般。眼下在下自己先来落脚,等回去把家中诸事安排妥当再寻访一套大屋举家前来。”

  糜芳轻捋短须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胡富轻轻摇摇头叹道:“只是族中人口众多,恐不为本地人接纳。“这倒也是实情,土地就那么多,也都各自有主,突然来一大族要分一杯羹,难免会受到排挤和刁难。

  糜芳笑笑说:“此事不妨,如有人为难,只管来找我便是。“

  胡富愕然地看着对方,那张满是疑虑的脸上分明写着:“你是何人?这么大的口气。“

  呆呆地看了好一会,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莫……莫非……“

  糜芳笑笑,只是轻捋短须并不说话。

  这时,身后的老蔫接话道:“我家老爷正是本郡糜府君。“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只见那胡富已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小怜更是是花容失色、呆呆的愣在原地。

  糜芳想来是见惯了这样的情景,笑盈盈地看着对方。

  过了好一阵子,胡富两人方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两步扑到在地,口中哆嗦道:“草民胡富(小怜)叩见府君。“

  糜芳哈哈一笑,伸手虚扶一下说道:“你我相交已久,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胡富两人又拜了一拜,口中连连谢恩,才仓惶回到自己案前坐下。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这胡富不愧是走南闯北的豪商,不多时便调整过来,语气也不似刚才那样惊慌失措。可那小怜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惊之下如受伤的小鹿一般,跪坐在胡富身后微微颤抖。

  又聊了一会,一名家丁轻声走到门前躬身说道:“老爷,酒菜准备好了。“

  胡富一听恳切地说道:“难得府君光临寒舍,请务必赏光小酌两杯。“

  糜芳摆摆手说道:“不必了,今日已尽兴,来日再饮吧。“

  说完起身便要走,胡富又不敢上前拉扯,只好在一旁苦苦挽留。

  眼见糜芳稍稍整理好衣冠。正准备迈步出门,一个白衣身影忽地闪了出来,扑到在他脚边。唬得门外两名亲兵“呛!“的一下把腰刀拔出半截,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却见伏跪在地上的那人身形窈窕,正是一直躲在胡富身后的小怜。

  小怜跪在糜芳脚边,抬头望向他,双目犹如一泓清泉,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似乎马上就要涌出来,樱桃小嘴轻启,吐出柔弱的声音:“求……求府君多待片刻,容小女子……伺候府君……饮一盏。“

  看着这娇滴滴的妙龄少女,糜芳又如何狠得下心来抬脚离开,又推辞了一会总算是坐回桌案前。

  胡富见状大喜,立刻吩咐家丁快上酒菜,还不忘让人给糜芳带来的众从人准备酒席,门口守卫的二人却不肯离开,也就由得他们自便了。

  小怜也显得格外高兴,跑前跑后的把酒菜亲自捧到糜芳桌前,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糜芳看在眼里,心中早已微微掀起波澜。

  少顷,酒菜便已上齐,胡富看出这糜太守对小怜多有留意,特意给她也设了一座,正在糜芳右手边,自己坐在他的左下首处。

  看得出来,这桌酒席是下了番功夫,酒是陈年杜康,封泥方启开便是满屋酒香,清蒸武昌鱼,韭菜炒鸡蛋,蜂蜜酥酪、雁肉羹等等满满的摆了大半桌,还有一名家丁在靠门口处支起一只小炉,架上只肥嫩的小乳猪炙烤着。

  席间谈笑甚欢,两人同是来自徐州,又都是蛐蛐玩家,自有说不尽的话题。胡富走南闯北这么些年,酒桌上的功夫自然是了得,不露声色的吹捧拍马让糜芳十分受用。再加上小怜在一旁不失时机的撒娇凑趣,惹得这胖子是不住开怀大笑。

  又喝了两杯,胡富说道:“府君,今日无甚下酒,不如让小怜舞一段助兴可否?“

  糜芳已是喝得醉眼迷离,听得兴起问道:“哦,小怜姑娘还有如此才艺?“

  小怜听了也不做作,款款起身施了一礼说道:“只怕让府君人见笑了,请容小女子去去就回。“

  不过片刻,门外琴瑟声响起,糜芳正纳闷哪来的乐班?一名明艳少女踏着节拍拖着“云步”来的室内。

  初时,乐曲声极为舒缓,仿佛如同置身幽静的山林之中,静听溪水潺潺,小怜身着素雅雪白舞衣,长袖轻摆,婀娜的身形随着乐曲声缓缓移动,仿佛是踏在云上随风飘来一般。

  随着曲调由舒缓慢慢加快,她的身姿随之跃动,时而折腰转身,时而脚步轻移,舞姿飘逸,轻舞慢转、云袖徐扬,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望向糜芳。

  这支《白纻[zhù]舞》初时舒缓至极,然而节奏却是先缓后急。一开始,小怜罗袖轻舞,美目盼兮,还宛若身着一袭白衣胜雪的翩翩仙子。

  不过一刻,曲调欢快起来,场中美人如花间飞蝶一般轻盈飘逸,身形时而像是柳枝随风飘荡,时而像是弯弓尽显妖娆,拂袖轻掩半遮面。

  再过一刻,曲调急促,这舞动的少女如同踏入狂风之中一般,双袖上下翻飞如同漫天花雨,雪白的肌肤在飞舞的罗裙下若隐若现,诱人的身体毫不掩饰的释放着青春的活力,柔情似水的美目早已被热辣辣的目光所取代,挑逗着眼前这个如痴如醉的男人。

  《白纻舞》本是东南地区的民间舞蹈,在荆州地区也广为流传,糜芳自然也没少见,但却没有哪一次让他如此着迷,两只眼睛死死地钉在这妙龄少女的身上,连乐曲声何时停止都没听见,仿佛别的一切都早已不存在了一般。

  糜芳痴痴地望着眼前这少女,她香汗淋漓的半跪在面前,潮红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高耸的前胸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旁边一男子的声音:“府君,小怜这支舞可还过得去?”

  转头看去,胡富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他慌忙收敛起嘴脸,偷偷咽了咽口水说道:“无以伦比,简直是美妙绝伦。”

  说话间,伸手虚扶,口中说道:“小怜姑娘快快请起。”

  不料小怜玉手舒展,将双手轻轻搭在糜芳手上,就势站起来,就像是糜芳真的伸手将她扶起一般。起身后又满脸通红地施了一礼说道:“谢府君谬赞,让您见笑了。”

  糜芳给她这一下弄得是浑身酥麻,结结巴巴应付了两句赶紧转向胡富闲聊起来,这胡富早把他的窘相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破,天南海北的陪着他瞎侃。

  等他稍稍定了定神,回头望去,那小怜不知何时已换下舞裙,又变回了最开始那个乖巧可人的少女模样,正面红耳赤地端坐在桌案后面,头也不抬的静静坐着,看着他是愈发心动。

  谈笑间又添了好几壶酒,这时天早已完全黑了下来,糜芳看看屋外,心想时候也不早,正要打个招呼起身打道回府。小怜忽然起身,走上前来,一句话也不说就跪在他的面前,整个上半身都伏在地上,双手并拢按在身前,额头紧贴在手背上。

  这可就不是一般的行礼了,糜芳见状大奇,问道:“小怜姑娘,这是为何?”

  小怜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胡富端坐在席上,手中拿着一杯酒放在唇边小口抿着,当没看见一样,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什么话都不说。

  糜芳不便上前拉扯,又是伸手作势虚扶说道:“有事先起来再说。”

  小怜伏着还是一动也不动。

  糜芳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本官为你做主。”

  小怜身子微微一抖,却还是不肯抬起头来。

  糜芳没招了,望向胡富问道:“这是?”

  胡富皱了皱眉头,轻咬了一下嘴唇,下定决心说道:“不瞒府君,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糜芳一愣,这哪跟哪啊?怎么着又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