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没那么容易!”
只听门外一声大喝,一名军官手持宝剑率领一群军士闯了进来,“呼啦”一下将关平等人团团围住;关平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孟达外甥邓贤。
关平无奈地摇了摇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算万算漏算了这家伙,真是冤家路窄啊!
关平这次带邓贤来上庸,本是要为拿下孟达留个活见证,正常来讲他现在应该在上庸的大牢里愉快地蹲班房;
不过显然事情出现了一点不可预料的偏差,邓贤似乎傍上了刘封,因为他带来的这些军士从衣着盔甲上看都是刘封帐下的精锐卫队。
“定国兄好雅兴!”
门外传来一个公鸭嗓子般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关平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刘封亲自前来了。
果不其然,只见刘封全身披挂手按宝剑,在精锐甲士的簇拥下走进后院。关平见对方动用了这么大的阵仗,情知来者不善。
既然刘封亲自前来,那关平带来的前院那五百精兵没发挥作用也就不奇怪了,毕竟刘封是货真价实的副军将军、上庸主帅;
关平也不敢造次,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将蒯家姐妹保护在身后双手抱拳道:“公业贤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哈哈……”
刘封打了个哈哈,顺便给一旁的邓贤施了个眼色;
邓贤见状如接圣旨,连忙倒提着宝剑上前一步,冲着关平双手抱拳道:“末将奉副军将令,前来捉拿曹军奸细蒯茹芸、蒯茹梦!关小将军,您……您老是不是让个道儿,小的也好执行公务?”
“岂有此理!”
蒯茹梦听了不禁大怒,手中宝剑向前一指娇叱一声道,“邓贤小儿!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此血口喷人!本小姑奶奶今天定要取你狗命!”
蒯茹芸见状,也不甘束手就擒,双手从腰后拔出一对雌雄短剑与妹妹并肩而立;
邓贤见状不禁吓了一跳,慌忙把手中宝剑一横,扭头冲着刘封道:“启禀刘将军!小人所言果然不虚,这两个曹军奸细定是做贼心虚,千万不要放走了她们!”
关平见状也是左右为难。邓贤这家伙一口咬定蒯家姐妹是曹军奸细,刘封若是公事公办、认真追究起来,自己也是棘手地很;
再加上蒯茹梦这小丫头片子行事莽撞,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事情闹僵了就更不好办了。
无论如何自己也要保护好蒯家姐妹,这已经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
如果听任邓贤在自己面前随意抓走自己人,那关平在上庸军中必将威严扫地,只能乖乖地任凭刘封来摆布;另外如果不能保护蒯家姐妹,那他在鲍三娘她们面前怕是也抬不起头来了。
虽说蒯家二女不是关平的女人,但毕竟她们算是关平的客人,身为主人关平哪能见死不救?这要是传扬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投奔自己?
想到这里,关平向前一步挺身而出,冲着刘封双手抱拳道:“副军将军怕是有所误会,本将这里岂会有曹军奸细?望副军将军明察。”
关平称呼刘封为副军将军,已经算是给足了刘封面子。刘封虽然职位更高,但资历上差关平可远得很,毕竟官渡之战时关平就已经出道了;
再者从新野时期开始,到刘备率军入川,关平跟刘封一直是黄金搭档,从这个角度说来二人其实是平起平坐的。
“这个嘛……”
刘封抬起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颏儿,另一只手按着宝剑,眨了眨眼说道,“本将军原本也不相信有这等事,定国兄身边怎么会有曹军奸细?只是既然有人举报此事,恐怕多少有些嫌疑之处,也不得不来察访一番。定国兄勿怪!”
刘封说罢,不经意地瞟了蒯茹芸一眼:只见她双持短剑、玉树临风,飘飘然如仙女下凡——不禁眉毛一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美丽的脸庞,张开的嘴巴半天合不拢;
虽说刘封平时不甚喜好女色,不过毕竟是血气方刚,在看到蒯茹芸后也不禁惊为天人、委实难以自持,不由地对关平又羡又妒起来,关平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咳咳!”
关平不得不用力咳嗽两声,才把刘封从元神出窍的状态拉了回来;
他微微一笑,冲着刘封双手抱拳道,“副军将军治军严谨,本将早有耳闻,果然名不虚传!要说有什么嫌疑之处,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说起来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噢?此话怎讲?”
刘封不禁一头雾水,目光转向关平问道。
听了关平云山雾罩的一番话,不仅刘封有些疑惑,现场的关银屏、鲍三娘她们也不明就里,一齐看向关平,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蒯家姐妹更是心中诧异,难道关平要出卖她俩以求自保?
“唉!说来惭愧!”
关平作痛心疾首状,略带尴尬地搓了搓手说道,“既然你们非要我说,那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不怕贤弟笑话,其实这些女人……
这些女人都是愚兄的侧室!你知道的了,愚兄如今尚在服丧,须得守孝三年,因此不得不有所隐瞒,望贤弟明鉴!”
汉朝以孝治天下,连皇帝的谥号都带着一个“孝”字。当时的士人父母去世后通常情况下须得守孝三年(实际二十七个月),居丧期间不能有任何的享乐,不得吃肉饮酒,只能吃粥;必须与妻妾分房而住;乃至不得洗澡、剃头、刮胡子等等。
其次,守孝期间,守丧者不得嫁娶,不得有任何酒宴庆祝活动,不得在节日的时候去拜访亲友。最后,在汉代的察举制度时代,守丧者不得被举荐出仕;如有朝廷考试,守丧者不得应考;而在外作官的官员,则必须离职回家守孝,后来称为“丁忧”。
最理想的是:在守孝期间,孝子应该在父、母墓前搭建简陋的草庐独居三年。春秋时期的孔子去世后,孔子的弟子子贡,就是在孔子坟旁盖了草庐并住了六年才离去;
汉末袁绍的母亲亡故,他结庐在墓侧,麻衣守孝三年,接着“又追行父服”,意思是再为父亲守孝三年,因为他生下来父亲就去世了,他在襁褓之中没有完成此礼,于是他守冢庐整整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