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编部队后刘阐手中竟有兵卒九千五百人,这其中有接近三千人是自己的旧部,竟有五千余人是从兄长刘循手中得来的降卒,还有数百精锐家丁,战力同样不低。
如何分配士卒给诸将,成了刘阐目前头疼问题,这种事情不能同任何人商议,全凭自己独断,这种决策不仅说明自己对众人能力的评估,也从侧面反映他对众人的信任程度。
翌日清晨,刘阐眼眶发黑,将布帛贴于墙上,让众将自行观看,只见上面写道:
精锐步兵一千,统帅者军司马严***兵一千,统帅者军司马张任;山军一千,统帅者军司马吴懿;水军五百统帅者军司马吴班;步兵各一千,统帅者军司马吴兰、雷铜、泠苞、邓贤;粮草调度部队两百,统帅者法正兼任军师;辎重调度部队两百,统帅者郑度兼任副军师;督战队两百,统帅者刘璝;执法队一百,统帅者王甫;秦宓掌管文书,孟达、张松为正参谋、邓芝、杜琼为副参谋;最后,传令兵一百、弓兵五百、机甲队两百,亲卫兵一百,斥候二百人,统帅者刘阐。
众人览毕,神情各异,诸如吴兰四将,欣喜若狂。最不服气的便是刘璝,同样身为勇将,偏偏做什么督战队长官。
似是察觉到了刘璝的不甘,对这个堂兄刘阐打算重点培养最重要的便是磨炼他的心性。刘阐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耳说道:“督战队直属中军,听我号令,战场上整个三军的勇气将由你逼迫,如此重任,唯有你来担当我才放心。”
刘璝闻言方才回嗔作喜,向面前的堂弟行礼。
“这四人官阶都很低。邓芝杜琼不会生异,张松那个瘦猴子定会不满。至于那个心机婊孟达,须看看他的反应。”刘阐瞥了一眼,果然见到张松撅起嘴唇,露出两颗兔子牙。
刘阐暗笑,这小子是直性子,不会有任何心机,将来还有更大的任务交付于他,让他心满意足的。
刘阐又瞥向孟达,只见这小子面无表情,呆萌的看向告示,若有所思。刘阐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索性不再去想。反正现在这小子没权没势,年纪又小,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愿他能效忠于自己,此人文韬武略,用处极大,暂且留之。
各个兵种前者经过不少训练,体系亦是日臻完善,刘阐对这些将佐的能力也很放心,当然,最让他在意的部队还是骑兵。
骑兵将领的选择至关重要,托付给张任,刘阐最为放心,这些战马都是刘阐辛辛苦苦积攒出来的血汗钱,每一匹都让刘阐心疼不已,因此战马的待遇极好。
昔日也速该劫营大败,刘阐便是缴获战马数百,等到攻下湔氐道,又从雷仇那里得到两百战马,最后同长兄刘循一战,又是缴获一百战马,故而合理起来,刘阐手中共有战马一千零三百,便可组建刘阐军中的第一支骑兵部队。从此以后,野战攻伐,刘阐也不会太过吃亏了。
最让刘阐在意的便是这二百人的机甲部队,百里挑一,刘阐于这万人中仔细甄别,选拔的条件便是每个人的记忆能力。能牢记每个部件的结构位置以及机甲材料、组合方式,这对士兵来说,智商要求是非常高的。
第二个条件便是对机甲足够热爱,终日钻研孜孜不倦,甚至废寝忘食。
名为机甲,实则包罗万象,除了攻防城池营寨所用的器械云梯、巢车、撞城锤、投石机、石砲之外,还有野战、拉锯战、游击战、闪电战等一切器械,但凡刘阐能够想到的,便会一一研发。
这种工作类似于后世研发原子弹一般保守隐秘,也是刘阐最为秘密部队之一,由他担任最高长官,张松绘画图纸,工匠打造部件,部队负责组装实验,整个过程互不干涉,人人分工明确。
刘阐知道,在长兄刘循的心中,说是冰释前嫌,完全叹服那是不可能的,直至现在,刘循对自己仍然有着些许憎恨。好在刘循明白了形势,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弟弟的对手,故而明智的选择了放弃。
刘阐刘循的东州亡卒,今日起正式更为精锐川兵——绿衫军,兵不在精而在多,刘璋所能调动的两万士兵战力低下,根本不是绿衫军的对手,倘若有一天老爹刘璋真的担心自己势大,想要从背后捅自己一刀子,刘阐也不用担心。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刘阐每日都在训练骑兵部队,现今的马镫远没有后来那么先进发达,只是由简单的木头加上两根绳子搭在马背上便凑合了事,这样一来,对骑兵的腰腹及腿部力量要求极高,若是在冲杀中一个不稳,便会栽下马来,或是倒飞出去。
骑射,是刘阐对骑兵最基本的要求之一,试想,对方的骑兵还未接近,己方便拈弓搭箭,将其射落马下,将会省下多少麻烦?骑射,考验的不仅是骑兵对马匹的掌控力,还有临危不惧的从容心态。
成都城外,青山绿水,碧空如洗,一口巨大的碧绿湖泊宛如琥珀一般璀璨绚烂,湖畔一侧是一片平坦的沃野之地,此刻正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
“驾!驾!”
为首一名少年,策马扬鞭,不停地呼喝着,使得两侧的景色转瞬即逝。
“主公,几日不见,你的骑术可是又精进不少了呀!”后面一将身披锦袍,英气勃发,笑着赞叹道。
“张任将军,大部队的骑术训练如何?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切不可有任何的安逸。”少年白袍白铠,正是刘阐。
张任闻言说道:“主公宽心,这些马匹皆为羌族血统,跋山涉水,体力绝伦,所挑选的精锐骑兵亦是按照主公的要求训练,轻重适宜,相信不出半个月日,定能驰骋沙场,成为我绿衫军中的一把尖刀利刃。”
刘阐点了点头道:“张将军,要记住爱惜马力,任何马匹的掌钉有破损或是遗失,定要及时向我汇报,训练中有任何棘手的困难,都来找我,我会亲自解决。”
张任闻言想起一件事道:“公子,我们川中苜蓿草貌似不多,而战马最为喜爱的食物仍是苜蓿草,该如何代替?”
刘阐闻言说道:“你说的对,苜蓿草的确很重要,我们不如派遣商人从西凉引进苜蓿草籽,现在就以豆类为主食,加以少许苜蓿草喂养战马吧,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见刘阐若有所思,张任随即暗叹,少公子为人谨慎,考虑周全,的确是最适合自己的主公。
这支骑兵部队,是刘阐苦心孤诣,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家当,一支没有骑兵的部队,或许在攻防战、拉锯战上难以看出劣势,可若是野战、疾行战方面无疑会捉襟见肘。骑兵,一直是出奇制胜的代名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天下战争,亦是兵贵神速。倘若先前羌兵不是龟缩城池,而是选择不停逃跑,那么刘阐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能得到这千匹战马,刘阐无疑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改良马镫、改良马鞍,打造轻骑部队,是刘阐一直着手的事情。马镫包括两大重要的组成部分,一是由骑者踏脚的部分,即镫环;二是将马镫悬挂在马鞍两侧的镫柄或镫穿。从前的马镫一直是制作简单,材料不够坚韧。刘阐充分发挥巴蜀地区材料齐全的优势,以精铁铸成镫环,从而更为坚硬牢固;又将镫柄和镫穿的材质做了一番改良,通通换为极为坚韧的皮革。刘阐命人制成高桥马鞍,前后高,中间低,这样增加了骑兵在马背上的稳定性,在高速冲击时更不易坠下马来。
当然,对一个骑兵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实战,装备并不能决定一切,唯有精湛的骑术与默契的配合方能百战不殆。
因此,如何调动骑兵听从号令,熟练地配合指挥成为了刘阐最煞费苦心的任务,一支机动性极高的部队,想要调动起来颇为困难,需要反复练习。
城外大营,各个兵种的训练皆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刘阐之所以急于训练骑兵,是因为他要做两件天大的事情。时不我待,倘若失手,遗恨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