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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变

我就是霸王啊 三匠 3769 2024-11-11 23:29

  光阴似箭,一晃十余年过去了,当日的婴儿已长大,个头快赶上洪通,眉清目秀,不善于言谈。

  一家三口,通常是马冬烟发号施令,洪通偶尔嘟囔一句,像是辩驳什么。洪崖听从母亲指挥,脸上笑眯眯的,手头上从不偷懒。

  洪通自从儿子可以下地走路,就不再去镇口,说书的瞎眼老人多年没来,只因镇上人口大幅度减少,收入锐减。

  近年来,蜀国局势愈发不堪,到处吃败仗,连一向愤慨勃发的洪通都不抱任何希望。

  落云镇在蜀国东北边境,离鬼国战场不过数十里,蜀将不作为,致使国土一点点沦陷,洪通算了下,镇子落入敌手是早晚的事。

  他时常深夜打猎归来,路两边的农屋漆黑一片,不见灯火,冷清幽寂,偌大村镇,就像一片被遗弃的坟墓。

  洪通与马冬烟早已习惯独自生活,当下没想着搬迁,他们深居密林,对外界的变化,不甚敏感。

  闲暇之余,洪通摊开羊皮卷,把经文一字一句念给洪崖听,内容深奥艰深,他自己弄不懂,只求儿子牢牢记住。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对羊皮卷上的字迹烂熟于心,一些看不见的变化,在悄然进行。

  洪通发觉自身气力大增,奔跑如飞,一跃三丈高,容颜不见老,反而变得年轻。

  洪崖像是一块玉,被雕琢的温润有神,灵气焕然。

  又是新的一年到来,受战争影响,洪通打猎的次数多了,带回的猎物却越发少,有时甚至空手而归。

  他在森林待了一天,抓到一头獐子,又等大半个时辰,天色暗下来,洪通预计不再有什么收获,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走在路上,他突然酒瘾犯了,砸了咂嘴,往客栈方向走去。

  客栈就在镇口,十几年过去,变得破旧。饭桌上空无一人,伙计早被辞退,店家一人张罗着。

  洪通叫坛酒,弄了一小盘熟肉,自斟自饮。

  店家多弄一盘素菜,送过来,笑道:“你可来了,我还以为镇上人走光了。”

  洪通摸一个酒碗,给店家斟满,道:“怎么?生意惨淡到这地步?”

  店家拿起酒碗,喝掉大半,面容愁苦憔悴,无奈笑道:“一个月没开张,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马上就关门,这酒嘛,算是送的,让你喝个够。”

  “嘿嘿,你倒是阔气。”洪通大笑一声,没有丝毫喜悦之意,看来落云镇真走到了尽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大多是缅怀昔日旧事,酒越喝越冷,滋味寡淡。

  就在这时,落云镇的大道上,走过三五个鬼兵,身穿绿袍战甲,肩挑长矛,正高声放肆的狂笑。

  他们身后是十几个老少妇孺,手腕扣着铁索,一条细绳串在一起,绳索末端握在一个青衣小厮手里。

  店家看到这儿,神色更加悲苦,摇头叹息道:“落云镇待不下去了,边境已经失守,我今夜收拾东西,就得离开。洪通你怎么办?”

  洪通没答话,大道上来了几个青衣士兵,骑着高头骏马,呼啸奔过。

  “蛇鼠一窝,蛇鼠一窝,蜀国出了叛徒,焉能不败!”店家痛心疾首,一口气喝光碗中酒。

  “砰”洪通一巴掌拍桌,酒坛、瓷碗、菜盘纷纷翻个面,桌上登时一塌糊涂,酒水淋漓。

  就在这时,又走过几个鬼兵,手里牵的俘虏是些貌美的蜀国女子,个个蓬头垢面,悲啼不止,跌跌撞撞,勉强跟上。

  押后的是三个身穿青衣战甲的校尉,这些校尉为了取媚鬼兵,竟用长满倒刺的乌藤凌空抽击,破空声噼里啪啦,吓得妇女们挤作一团,躲避尖叫。

  这样一来,恣肆的吼笑声远远传将出去,更增添了几分凄厉。

  洪通双目通红,眉峰聚集煞气,正欲起身,与这些叛徒斗上一场,杀几个解气,衣袖却被店家紧紧抓住。

  “洪通啊,你千万不可冲动,蜀国出了叛徒,与鬼兵勾结,边境危机四伏,一旦闹大,落云镇休矣,你的妻儿休矣。”

  店家双手按住洪通肩膀,硬是把他拉回座位。

  “难道眼睁睁看着蜀国百姓受辱,坐视不管?我忍不下这口气?”洪通坐的笔直,眼神锐利,恨不得撕碎鬼兵。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店家扶正倾倒的酒坛,倒出仅剩的几滴酒,道:“局势不可胡乱揣度,蜀国能人甚多,青帝陛下不可能不知晓。”

  一提到青帝,两人神情钦服肃穆不已。

  “噼啪”一阵破空声传来,一位女子被鬼兵扔在半空,青衣校尉藤条抛卷,触点女子背脊,手腕抖动,“哗啦”一声,女子上身旧衣扯掉大半,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女子落在泥地,神色惊恐,手臂捂住身子,一步步往后挪。

  绿衣鬼兵丢掉长矛,眼中冒光,冷笑着围上去。

  剩下的俘虏被赶在一旁,几个青衣校尉站在原地,嘻嘻大笑。

  店家闭上眼,洪通一口喝干碗中酒,背着长弓,奔了过去。

  他行到中途,就听见女子凄惨的尖叫,登时怒气勃发,止住身子,长啸一声,摸出一支玄铜箭,搭上弦,“嗖”的射出。

  箭矢破空声刚落,一个鬼兵的后脑被贯穿,这一下来的突兀,众人都愣在原地。

  这短暂的一瞬间,为洪通节省了时间,他反握长弓,冲入敌阵,顺手横扫,几个鬼兵没反应过来,就被击破脑袋,身赴幽冥。

  几个校尉身俱武艺,倒是劲敌,洪通长弓劈、扫、点、戳,招式连的紧凑,竟被一一躲过。

  他的长弓对上弯刀,几下就折断,身子着地一滚,抽出腰间柴刀,呈半圆状扫出,亮光闪烁,几个校尉一时大意,手背割开一深口,鲜血汩汩冒出,纷纷退开。

  洪通出其不意的斩击,震慑了敌人,就连他自己也诧异不已。

  殊不知羊皮卷所载神功,是上古一位修为通玄的高手所创,练到极境,身体自动生出防御,甚至会对薄弱点猛烈反击。

  洪通只是熟读于心,内容不甚了解,对付这些蜀兵,却是足够了。

  几个青衣校尉左右散开,心底亦是骇异万分,穷乡僻壤之地,竟隐藏了一位高手,鬼兵已经被杀,鬼国九王爷不会善罢甘休,此事万分棘手,只能先告知青焱都统。

  青衣校尉慢慢退后,低声商量一阵,迅速离开。

  洪通见他们离开,紧张的心松懈下来,额头汗珠顾不得擦拭,脱下兽毛长衫,披在女子身上,又去解开众人手腕的绳索。

  众女子连声道谢,洪通一经询问,才知道是附近村落的百姓。鬼兵狡诈难防,百姓结队离开时,专等落单的下手。

  他护送众女子回到安全地带,在返回途中,满目疮痍,村庄倒塌,火焰连天,寻不到一丝人气。

  洪通到了落云镇,发现店家已不在,屋内空荡,长叹一口气,默默离开。

  马冬烟站在院落大树下,看见丈夫满脸血痕,上衣与长弓均不见,察觉出了问题,赶紧把他拉在一旁,仔细询问。

  洪通把一切说清,马冬烟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就该这么做,要是袖手旁观,我可是瞎了眼。”

  说着,她拿出药篮,给丈夫额头上药,洪崖忙前忙后,取干净衣服,替父亲换上。

  洪通看着儿子,欣慰不已,一把拉过来,摸着他的脑袋,笑道:“孩儿,我和你娘过了大半辈子,有你这儿子,也不奢求什么了。”

  说着,他眼神示意妻子,马冬烟一点头,去内屋把羊皮卷取了来。

  洪通接过羊皮卷,叠了几下,用手指碾平整,郑重说道:“儿子,答应为父,将来无论发生什么,羊皮卷都不可丢失。”

  洪崖接过羊皮卷,大大的眼珠子满是慌乱与怯弱,他望了望母亲,又看了眼父亲,小声道:“嗯,儿子记住了。”

  马冬烟倒是心疼儿子,把洪崖搂在怀里,对洪通笑骂道:“这么认真干嘛?看把儿子吓得。”

  洪通神色沉重,眉间的忧色越发明显,道:“这地方不能再住,冬烟快收拾东西,拣紧要的拿,我们等会就走。”

  马冬烟一惊,手指颤了几下,“你是怕?”

  洪通与妻子一对视,点了点头,沉声道:“边境出了叛逆,三个青衣校尉低声商量许久,显然不怀好意,就怕他们恚怒之下,带兵来报复。”

  马冬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再说什么,拉着儿子进内屋,准备收拾东西。

  洪崖站起身,去了杂物房,取一把崭新长弓,箭囊背着,里面插满箭矢。

  他腰间柴刀砍豁了口,一时没法替代,只好将就先用着。

  内屋的马冬烟与洪崖还在收拾,让这娘俩突然离开居住数十几年的屋子,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拿些什么。

  洪崖背囊里是一些玩物儿,是洪崖雕刻木头,耗费心血制成。

  他拿了这个,又想拿那个,一个都舍不得放下。

  马冬烟看在眼里,哭笑不得,道:“儿子,这些东西先放下吧,等安定下来,要多少有多少。”

  洪崖笑了一声,拿掉一些物件儿,背囊依旧撑得饱满。

  洪通出了家门,抄小路,躲在树林里,查看那条进入落云镇的必经之路。

  他为保万无一失,提前出来查看,一旦有失,可让妻儿先行一步。

  刚想到这儿,大道上尘烟滚滚,马蹄声如闷雷般传来,一个个绿影在空中飘浮,鬼气森森,转眼间,就到了镇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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