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渤海的路上,荀谌的心情从与兄弟离别的不舍,到期盼与家人的团聚,又到期待得到主公袁绍的称赞,由阴到晴的心情转换。审配则是闭目养神,他的内心中却是想着不要连累自己为好。
审配与荀谌的关系非常之一般,所以一路上无话,荀谌也没有向审配打听袁绍的情况,就这样两人沉默着到达了渤海城。
“启禀主公,在下已经将您安排的任务完成。”审配率先复命。
“好,正南完成的很好,赏。”袁绍高兴地说道。
和审配站在一起的荀谌,看到袁绍奖赏审配了,心里想着袁绍也会奖赏他的,毕竟自己尽心尽力的在范阳郡办事,然后就幻想着袁绍会赏他什么呢。
不一会儿,荀谌美滋滋地向袁绍汇报道:“主公,在下也是全力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袁绍有些怒火,说话的语调都不太一样了。
荀谌听到袁绍的话语,也听出了袁绍的不高兴,全身一抖,他感受到了袁绍的生气,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袁绍如此的不高兴。
“在下不知,请主公明示。”荀谌小心地试探性询问。
“你还有脸问。”袁绍怒目圆睁地说道。
荀谌一脸的懵,他真不知道怎么惹的袁绍如此震怒。
“在下实在不知。”荀谌如实地回答。
“哼,还装糊涂。去了范阳郡这么久,都没办成,要不是正南去了,你还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主公,真没有啊。”荀谌马上辩解道。
“没有?你是不是跟你弟弟密谋了?”袁绍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这可把荀谌吓一跳,“没有啊,主公,我怎么会这么做呢。”荀谌连忙为自己开脱。
“快说,你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
“向您汇报呀。”
“汇报?是不是想说服谁,去投靠成明?”袁绍显得非常不信任荀谌。
“真没有。”荀谌显然也知道袁绍的猜忌,看着袁绍歇斯底里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是他试图给自己一个清白。
袁绍的猜忌本来就是无中生有,下面的谋士们也都听出来了,但是害怕袁绍的淫威,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闭嘴,只有审配站出来替荀谌说话。
“主公,我觉得荀谌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毕竟在下与荀谌在范阳郡共度几日,他应该不会与他人密谋吧。”
“哼哼,什么叫做应该不会,你就别替他求情了,否则连你一起问罪。”袁绍被审配说的又恼怒起来。
审配一缩脖,转头看向荀谌,与他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从表情上可以看出,对荀谌的意思是让他自求多福吧。然后,审配往后退了一小步,不在说话了。
“来人啊,把荀谌关进牢房。”袁绍命令道。
荀谌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马上大喊道:“主公,冤枉啊。”
“请主公三思啊。”在场的这些谋士都出来求情。
但是愤怒的袁绍此时是听不进去了,生气地说道:“难道你们也想一起陪着他进牢房吗?”
众人一听,也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两名士兵左右两边把荀谌架了起来,然后拖拽出来郡府的大厅,荀谌还是大喊着冤枉,距离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这时小人郭图再一次使出他的大招,“落井下石”之计。荀谌的喊叫声渐行渐远,郭图非常“适宜”地走出队列,抱拳对袁绍说道。
“主公,不知荀谌的家人可否会找主公的麻烦?”
“他的家人怎么会找我的麻烦?”袁绍还没反应过来郭图的用意。
“荀谌这样被关押的大牢之中,家人必定会找主公讨要说法,也会去探监的。”郭图进一步地解释道。
“难道荀谌与其弟密谋,来到渤海说服其他人投奔成明,这个罪名还不够吗?”袁绍说完这话,显然他还没有真正明白郭图的意思。
“主公,这不仅仅是荀谌罪名的问题,而是他的家人因荀谌入狱,会善罢甘休吗?”
袁绍听完这话,终于算是明白了,问道:“依公则之见,应该如何呀?”
“我认为,应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郭图抓住一个创造出来的好机会,狠狠地将已经落入井中的荀谌压上了一块巨石。
“郭图,你这样落井下石没有好下场的,必会落井下石。”旁边的田丰实在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指责道。
“哼,我这是在为主公分忧呢,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警告你凡事别做绝喽,人在做,天在看。”
“呵呵,我谢谢你的‘好意’。”郭图假惺惺地说着,然后还白了田丰一眼。
田丰的话语多少有些触动袁绍,要不袁绍真会完全按照郭图说的下令,这样袁绍想了一想,下令道:“来人啊。”
从门外走进一名士兵长,抱着拳等待袁绍下令。
“收回荀谌的府邸,他的女眷分配到其他府上充当婢女,男眷安排到兵营当中充军。”
“是。”士兵长领命而出。
众人一听,都内心惊呼了一声,一方面对郭图这样的心狠手辣而吃惊,另一方面也为糊涂的袁绍而担忧,只有郭图在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得意洋洋,脸上露出了带有成就感的笑容,不过这次他心中记恨了田丰,暗想找寻机会除掉田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