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牢头历经一天一夜,终于在转天的夜里到达了范阳郡,找到了荀彧的家府。
“报,荀大人,门外有一名从渤海来的牢头,说有要事见您。”门卫向正在书房看书的荀彧报告道。
荀彧听到渤海来人了,内心紧了一下,有种不详的预感,略微思考一会儿,回复道:“把他带到会客厅。”
“你是何人啊?来此做甚?”荀彧的问话从牢头的身后传来,听到问话,牢头转身看向荀彧,然后双膝跪地,哭着说道。
“您是荀谌大人的弟弟荀彧大人吗?”
“是。”
“大人啊,可算见到您了。”牢头哭着说道。
“你是何人?”
“大人,俺是渤海郡府的牢房头,是荀谌大人让俺找您的。”
“我兄长怎么了?你起来说。”荀彧想早点听到有关荀谌的消息,对牢头急切地说道。
牢头并没有起身,而是从怀中掏出了荀谌临死前用手写的血衣布,把血红的衣布拿给荀彧看。
当荀彧看到这个染满鲜血的衣布,已经猜到兄长荀谌是凶多吉少了,但内心还是希望着荀谌没事。
荀彧把血衣布急忙打开阅读,上面已经写明袁绍是如何不变真相、猜忌荀谌,郭图趁机落井下石,而后锒铛入狱,家人也因此受到牵连,最后荀谌含冤而死。读到此处,荀彧的双手已经是颤抖不止,伤心思念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在衣布最后,荀谌还不忘把牢头怎样照顾自己,写在了上面,这也体现了荀氏的家风是多么优良,不会忘记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荀彧轻轻地合上了衣布,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牢头,说道。
“感谢你对我兄长的照顾与帮助,请受我一拜。”说完,荀彧对着牢头深深的一拜。
慌的牢头连忙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大人,小的怎么受的起啊。”
“你是我兄长的恩人,理应受此一拜。同时也感谢你能来此给我送信。”荀彧十分地感激。
荀彧从他的衣袋里摸出了一锭大的银元宝,说道:“这个元宝请收下。”
牢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元宝,慌忙地说道:“大人,这个太多了。”
“不多,这是你应该得的,也是我对你的感激之情,请收下。”荀彧说完,用右手的三根手指拿捏着元宝,左手将牢头的双手摊开,将元宝拖于手掌之中,然后荀彧用双手把牢头的双手握住,使他能握紧元宝。
“多谢大人,小的这就回去了。”
“你是要回渤海郡吗?”
“是的。”
“渤海城里还有你的家人吗?”
牢头不明,为何荀彧问他的家人,善良老实的牢头并没有多想,如实地回答道:“没有了,就俺一人。”
“哦,原来是这样,你还是别回渤海城了。”
牢头很是疑惑,不解地问道:“为啥呢?”
“我恐你有杀身之祸。”
“啊?”牢头一听,腿都吓软了,连忙央求道:“大人啊,您帮俺出出主意吧。”
“你来范阳郡,袁绍之后必会知道,你免不了责罚,好在你没有家人,只身一人的,以后你就在我府上干些杂活吧。”
牢头一听有救,还可以留下荀彧的府邸,跪下磕头感激地说道:“多谢大人收留。”
“快起来吧,一会儿你到管家那里报个道,然后听他安排就是了。”
“是。”
夜深人静,荀彧站在后院里,脑海里回忆着与兄长荀谌的画面,从小到大,又到团聚与分别,有高兴,有悲伤,兄弟之间的情谊却没有变。
今晚的天空并不是黑色,有些发红,荀彧因为兄长的亡故并没有留心注意,只是仰头愣愣地向天空发呆,不一会儿,荀彧觉得脸颊上有点冰凉的感觉,没过多久,这种感觉又有了,接连几次,荀彧终于知道这是飘落的雪花,触碰到他的脸颊融化了。
荀谌的冤死连老天都感动了,晚上飘起了雪花,由小到大,由疏到密,雪是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花降落在土地之上,随着越下越大,越下越多,不一会儿,大地上已经变成了白色,荀彧将思绪拉回,感觉身体的寒冷,扑落身上的浮雪,转身走进了内室。
经过一夜的降雪,转天起来,大地已经铺上了厚厚的积雪,夜里熟睡的人们并不知下雪,当打开房门的一刹那,看到了白雪皑皑的场景,心中升起了喜悦之情。
辽西郡,许多孩童看到美丽的雪景,更是兴奋地跑出来玩耍,已经十多岁的关平和典满也出来疯玩起来。大人们则是将自家门前出入的地方打扫干净,以免浮雪踩实以后,成为溜滑的薄冰,避免进出的人们摔倒。
小孩子们有的堆雪人,有的打雪仗,还有一个斯文的男孩在一小片洁白的雪上画着心中所想的美丽图画,用白雪当画布实现他的画画愿望。
淘气的男孩看到这个男孩蹲在一处画画,跑过去,用脚将画好的图案破坏掉了,男孩见自己用心辛辛苦苦画出的图画被破坏了,特别伤心,大哭起来,哭声引来了周围其他男孩的注意,关平和典满就像他们的父亲一样,富有正义感,听到男孩的哭喊声,马上跑了过去。
看到因破坏图画,导致这个斯文男孩哭鼻子,淘气男孩在那里大笑不止,关平和典满都很生气,于是他们俩人就把这个男孩教训了一番,因为他们从小受到关羽和典韦的训练,并且父亲还时常告诫不要欺负小朋友,他们自己也知道身怀武艺,比其他孩子要厉害许多,所以只是稍微教训一下这个淘气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