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罡看了眼人群后魂不守舍的杜海秋,转头对陆天明说道:“天明叔,麻烦你带人去盯着那些土匪。”
又对花豹子露齿一笑:“豹爷,今天这事儿,怎么解决好呢?”
花豹子在脸上使劲儿地挤着笑容:“我错了,大哥,我们错了,我们这就走!”
赖子乔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拎着根粗木棍子,听到这话说道:“进了我们村,伤了我们的人,然后拍拍屁股就想走?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花豹子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这时,杜海秋缓过神来,陆天明、于有义、曹四海、刘二虎、陆永涛等人也都围了上来,众人七嘴八舌地商量着怎么处置,有说报官的,有说打断腿丢出村的,听得花豹子心惊胆战。
段天罡一看来了这么多人,这边也没他什么事,就想回家看看段擒虎去,刚起身,却被花豹子叫住:“这位大哥,您是先天期的高人吧?”
段天罡有点发懵:“先天期?那是啥?”
花豹子问道:“大哥可曾习武?”
段天罡点点头:“练了点强身健体的把式,也算习武吧。”他还真不清楚,修习《炼体锻魂诀》算不算习武。
花豹子叹息一声,说道:“大哥,我有一本拳谱,你若是放了我,我把拳谱送你。”
边上的赖子乔一棍子抽在花豹子身上:“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拳谱?先拿来看看!”
花豹子苦着脸说道:“我有拳谱也不会随身带着啊,不过大哥您放心,回山后,我一定让人把拳谱送来。”
段天罡对花豹子说的拳谱兴趣不大,看花豹子那三脚猫的架势就知道,这拳谱也高明不到哪去。
花豹子似乎看出了段天罡的心思,赶紧分辨道:“那拳谱我也刚到手,还没学会。”
这时,杜海秋等人也商量出了结果:“花豹子,你无故带人袭我红叶村,伤我村民,我们决定上报栗源城,将你们交给城尉府处置。”
花豹子大惊,像他们这样的土匪,一旦落入官府手中,身为匪首的他哪里还有活路?不由得出声哀求:“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来红叶村打劫,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大哥,大哥!我那本拳谱,还有几个奇怪的石头,还有一些银钱,我全都给你,你帮我求求情,别送我去官府。”
杜海秋等人也想听听段天罡的意见,毕竟,今日一战,若不是段天罡突发神威,控制了花豹子,还不知道会最终会是什么结局。
段天罡思索了半晌,摇头道:“豹爷,你打家劫舍,作恶多端,要是放了你,今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你祸害。”
花豹子翻身跪在地上,举手发誓道:“我花豹子对天发誓,自今日起,绝不再祸害一个人,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段天罡问道:“不打家劫舍,你和一帮弟兄怎么活?”
花豹子似乎还真想过这问题,脱口而出:“九鹰山其实也就山门那地势险要,过了山门,半山腰上可以开垦出数百亩土地,山上泉水终年不断,我准备带领弟兄们开荒种地。我们也都是农户出身,刚上九鹰山时我就有这想法,就是抢习惯了,不愿花心思种地,所以……”
花豹子似乎担心段天罡等人不信,接着说道:“其实,我们也有家小,他们已经在山上开出了不少良田,别说我们这点人,就算再多几倍,九鹰山上也能养活。”
花豹子似乎担心段天罡仍旧不相信,大声道:“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句谎言,不信你问我那帮兄弟,或者我带你亲自去看看。”
段天罡心中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杜海秋等人急忙阻拦,劝说段天罡,那就是个贼窝,太过危险。花豹子拍着胸脯说,不会有危险,山上就剩了几个看门的兄弟和老弱妇孺,有他亲自陪着,保证不会出任何岔子。
段天罡将杜海秋叫到一边,轻声说出自己的打算:“海秋叔,九鹰山距离咱们村也就不到20里地,如果花豹子说的是真的,那还真是个风水宝地。眼下这土匪越来越多,城尉府又指望不上,难保有一天咱们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事,要是能和花豹子他们打好关系,或许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杜海秋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段天罡的想法,只是担心段天罡年轻气盛,一不小心就被这帮子土匪给坑了,闻言便说道:“那这样,我叫几个人随你一起去,这些土匪我们先押着,等你平安归来再放了他们。”
计议已定,段天罡对花豹子说道:“豹爷,你说的话如果都是真的,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村里的损失……”
花豹子使劲点头,说道:“我明白,我明白,你随我上山,看看情况是不是属实,我还有些积蓄,全都给你们当做汤药费。”
九鹰山距离红叶村近20里地,沿途倒也有些村庄,但早已被土匪祸害的不行,根本就空无一人,野地里不时能看见森森白骨。
相传曾有神鸟鹏鹰在这山上产卵,孵出了一窝九只小鹏鹰,因此而得名。九鹰山三面是悬崖,一面堆满巨大的乱石,想要上山,只能从这乱石堆中进去,山道崎岖,岔路众多,要不是有花豹子带路,普通人想要上山还真不太容易。过了乱石滩,沿着一道山脊再走两里地,面前出现了一片二三十丈高,也不知道多长的峭壁,峭壁顶上正蹲着两个年轻汉子,远远的就看见了花豹子,急忙站起来打招呼。
据花豹子介绍,这面峭壁,就是被他们称为山门的地方,想要上去,只有从峭壁一边三尺多宽的土路绕到后边,沿着石阶上去。这段路近两里长,站在山壁上一览无余,任何人想要上去,都会被发现。
段天罡不由得感叹,有了这道山门,来多少敌人都休想上去,还真是天然的土匪寨子。花豹子看见段天罡赞赏不已,心中也是得意,随口说道:“当初我们发现这地方的时候,有几户猎户住在这上边,结果被……”说到一半,突然愣在那里,感觉说出来似乎不妥。
段天罡心知肚明,既然这些土匪在这扎根了,原来的那些猎户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心下不禁有些犹豫,就这么放过花豹子他们究竟合适吗?
花豹子看见段天罡脸色不太对,急忙改口说:“大哥,这也是以前做的糊涂事,您放心,我已经发誓绝不祸害别人,以后自然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