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车的马已死,马车无法再用,欧语蝶和巧儿只能跟着队伍步行。
沿途说起黑虎寨,在栗源城周边,黑虎寨已成大患,寨中不仅悍匪众多,且身手高强。城尉府几次与黑虎寨遭遇,都吃了大亏,后来一听黑虎寨匪徒下山劫掠,干脆紧闭城门。
欧语蝶询问段天罡,为何他几句话就能把那帮悍匪吓跑了?
段天罡笑笑,他只是一种直觉,能胜过持弓的土匪,但是这个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合适。或许那土匪也感觉到段天罡不好惹,所以主动退走了?
段天罡只能说,或许是土匪担心再来帮手,所以退走了。
欧语蝶听得将信将疑,又问起修行境界的话题。段天罡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境界,便说自己没有功法,只是自幼跟着道士爷爷强身健体,力气和速度胜过常人。
两人边走边说,直到栗源城门前,方才回过神来,欧语蝶笑道:“往常说起十里地,感觉好远,今天倒是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改天我再正式登门道谢。”
段天罡目送欧语蝶一行人进城,刘晓一推段天罡,笑道:“罡子哥,你不会是看上那姑娘了吧?真的好美啊!比叶蓁姐都要好看。”
另一边,巧儿神色复杂地问欧语蝶:“小姐,那真是红叶村的段天罡吗?看着不像啊!”
欧语蝶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说,段天罡应该长什么样子?头大如斗?”
巧儿天真的说道:“反正,我没看出他有什么少年英雄的气概。”
欧语蝶点头道:“也是,好像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巧儿高兴道:“对吧对吧?我就说他不太像,会不会是冒充的?”
欧语蝶秀美一抬,眼神揶揄:“是,这少年八成是知道,我们的巧儿姑娘一直心心念念着段天罡,于是便冒充来欺骗无知少女。”
巧儿嘟嘴道:“哪有心心念念?要骗也是骗你这个城主家的大小姐,他才不会看上我这丫鬟呢!他刚见到小姐时,那眼神,直勾勾的,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段天罡等人被安顿在原驻防军的兵营,驻防军被调走,兵营就空置了,这次协防的村壮都被集中到了这里。
众人领取了一堆东西,腰牌、衣物、席子、粗布薄被和武器,住进一间铺了两排大通铺的营房中。段天罡在床榻上运行起《炼体锻魂决》,却被刘晓一次次打断,苦笑着摇头,看来今后是不能在这屋里修炼了。
次日,众人穿戴整齐,配了兵器,排成两列,向校场行去。校场上稀稀落落地站了不少人,有衣衫不整打着哈欠的,有拄着长枪打瞌睡的,有扎堆闲聊的,还有几人背靠背,倚着旁边的梅花桩打瞌睡。
段天罡等人排成队列进入校场,在一旁站定,等待点名。校场中的一些人看见他们,指指点点地议论起来:“嘿,看那边,这是哪来的新丁?”
“下边村子里上来的青壮吧?打扮的倒挺精神。”
“打扮精神有什么用,溃兵乱匪一来,准尿裤子!”
“也不容易,放着自己家不管,跑来和咱们一起守城,唉,这世道……”
这时,点将台上传来鼓声,三通鼓毕,有吏目抱着花名册开始点名,又有官员上台训话。然后过来一名衙役,领着段天罡等人来到北城门。
北城门前站了一名三十多岁的人,同是衙役服饰,但颜色与段天罡等人略有不同。带路的衙役向他拱手道:“朱守正,这些人是城尉大人调拨过来的协防青壮。”
朱啸虎满脸胡茬,面有疲色,点头道:“我是朱啸虎,你们可以叫我朱守正。刘青,你先带着他们熟悉下,把这城门的规矩告诉他们。”
刘青是个二十多岁的汉子,目光摄人,身形威猛。领着段天罡等人,来到城门前的兵营,沉声说道:“今后你们就跟着协防北城门,不指望你们能干什么,但是,要乖乖听话,别惹事。”
段天罡等人听得心里不舒服,刘青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淡淡地说道:“不服气?没经历过生死阵仗,上了战场,不打摆子不拉稀,我都能高看你们一眼,但是现在,你们还是乖乖听话的好,免得吃苦头。”
刘晓是个跳脱的性子,回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经历过生死阵仗?”
刘青双眼一瞪,喝道:“让你说话了吗?一点规矩没有!每人五军棍,一会儿自己去城门前领罚!”
段天罡出声道:“不知这位大人是何职务?”
刘青嘿嘿阴笑道:“嘿,一帮新兵蛋子,都是刺头啊?也行,打赢了我就不罚你们。”
段天罡笑道:“这主意不错,我们这边二十人,你随便挑一个吧。”
刘青一听这话,登时就怒了!一群乡下来的泥腿子,屁事不懂,居然还敢看不起自己这个百战老兵,恨声道:“胆子倒挺肥,不用挑了,看你像是领头的,就你吧。”
刘晓在一旁竖着拇指叹气道:“你真会挑!”
刘青摆开架势,喝道:“废话少说,来!”
段天罡摇头:“我一动手你就没机会了,还是你先来吧。”
刘青被气笑了:“还挺狂!”迎面一个冲拳,向段天罡打来。
段天罡顺着拳势,手腕扭动如蛇,一转身便将刘青摔翻在了地上。
刘青根神情中充满了疑惑:“这是什么招式?”
段天罡淡淡道:“五形拳,他们都会。”
刘青十分讶异,大声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段天罡笑道:“你都不知道我们从哪里来,怎么一上来就要揍我们?”
刘青尴尬的笑笑,说道:“咳!这不是军中的规矩嘛!老兵欺负新兵,都是先给个下马威,不然新兵蛋子不服管,容易惹事。”
段天罡恍然大悟:“就不怕遇见打不过的新兵?”
刘青道:“还真没遇见过你们这样的,一般新兵都是从未训练,老兵拿捏他们,轻松的很。”
刘晓在一边笑道:“昨天遇见一群黑虎寨的土匪,被他两句话就吓跑了,连出手的胆子都没有。你捏谁不好,偏要捏他?”
刘青惊讶的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脑门上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淌。
段天罡笑骂道:“不吹牛你会死啊!”
刘青充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段天罡笑道:“我们是红叶村的青壮,前来协防栗源城的。”
刘青声音突然变大,透着一丝热切:“段天罡的那个红叶村?”
段天罡不由苦笑道:“我有这么出名吗?”
刘青脸的胀红了,连声问道:“你就是少年英雄段天罡?那个带着几十村壮,大败兵匪大军的那个段天罡?”
段天罡无奈道:“是,是,我就是那个头大如斗,一顿要吃十只鸡,天天和牛对顶的段天罡。”
众人听到段天罡说的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段天罡自己也被逗乐了,郁闷地说道:“真不知道这些话都是谁编的,说的我都信了。”
正说着话,就听见城门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