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一路尾随一只老虎,眼看着老虎冲入山洞,后又听得几声嘶吼,想必是老虎咬死了猎物,正在洞中独自享受美餐。
吴贵蹲在洞外草丛里,张弓搭箭,蓄势待发,静候老虎出洞。
半晌,老虎迈着蹒跚的步子缓缓走出山洞,一副吃饱喝足的神态,但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冷不丁一支利箭飞来,“嗖”地一声,老虎毫无防备,脖子被射穿,击倒在地,随后又飞来数箭,命中同一部位,老虎还没来得及挣扎几下,便已没了呼吸。
吴贵大喜过望,乐呵呵地跑上前将老虎扛在背上,大摇大摆地往回走去。
见到众人,吴贵侧着身,瞅了瞅肩上的老虎,仿佛在炫耀:看到没,真老虎!
众人投来惊讶的目光,想不到他真的捕了头老虎,无不钦佩至极,纷纷夸赞其勇猛。
可吴贵最想听到的还是吴佑的认可,毕竟吴佑是吴婵的亲弟弟,他的肯定比别人的重要十倍百倍,便走到吴佑面前显摆:“小舅子,如何?你姐夫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这老虎值钱吗?”吴佑随口问道。
“那当然!虎骨、虎皮可都价值不菲。”吴贵听父亲说过,老虎身上都是宝,不仅因为其难以捕获,更因其极具中药价值,所以异常珍贵。
吴佑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实在是不堪入目。此前他早就看上了一支玉簪,十分适合姐姐,便一心想着攒钱等到姐姐生日那天买来赠予她,而今天打的这些猎物全卖了加上自己先前攒的,也不够买那簪子一半的价钱。
看着吴贵肩上的老虎,吴佑灵机一动,朝吴贵说道:“贵哥,其实我姐看上了一支玉簪,我本想买来送她,可是小弟我这缺点钱,你看你扛着一头老虎回去也怪渗人不是,不如给我拿去卖了钱去买那簪子,回头我就跟我姐说是你送的,你看如何?”
吴贵本想炫耀一番,却听吴贵这么一说,觉得颇有道理。他俩本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吴佑自然不会骗他,若一支玉簪能让吴婵开心,那这买卖确实划得来,吴贵也没再多想,当即下了决心道:“那行,走,买簪子去!”
“走!”吴佑诡计得逞,喜不自胜。
另一头,郡守带着牛辅来到了吴家村,只见村里到处都是妙龄女子,有些年纪稍长的却也是风韵犹存,牛辅初来乍到,这里果真如郡守所言一般,简直是人间天堂!
这日村里颇为忙碌,郡守已猜到个大概,当初他便是在这样一个宴会上结识了村长的长女,后来才知道这是吴家村的习俗,也是每个少女的节日,只是不知今日轮到了哪家女子?
郡守正欲向牛辅解释,村长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草民见过郡守大人。”虽是自己女婿,但礼法不可废,村长在公开场合依旧称他为郡守大人。
“岳父不必多礼了,这位是朝廷派来的牛大人。”
“草民拜见牛大人。”村长又转向牛辅一拜,看女婿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便知这个人来头不小。
“老村长不必多礼,你可是好福气啊,女婿孝顺,女儿,也漂亮!”牛辅又想起昨天见到的四名女子,再看看眼前这老头儿,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们竟是父女。
“牛大人过誉了,赶巧今儿是村里的大喜之日,还请大人务必赏光啊。”村长是个热心肠,何况面对这样身份高贵的人,自然不能怠慢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牛辅笑呵呵道,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即便要走也绝不会两手空空的走。
这时,打猎的男丁们回来了,纷纷加入到午宴的筹备中,有的一同帮忙搭台摆桌,有的则去杀猪宰鸡,而吴贵和吴佑却迟迟没有回来。
当天共有两场宴会,均是为这名年满十六的女子而准备。午宴由该女子在其父母的陪同下,同每一桌的村民进行介绍一番,因其十六岁之前多闭于家中,与乡邻不甚熟悉,这便好似集市上卖东西,对外宣称:本店新到一名年满十六岁女子,待字闺中,各位如有看上的,可以前来求亲了。
到了晚上则是一场歌舞晚会,其余青年男女可互相唱歌互相邀舞,以示爱意。如该十六岁女子在白天遇到了心仪之人,便可在晚会上与之共舞一番,以表心意。届时,男方如亦对此女有情,便可前去提亲了,如此一对佳偶便成了。
今日是吴婵十六年来最盛大的一天,全村人都将为她庆生,而她又是出了名的村花,邻村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少也都来一睹她的芳容。
其实十六年来吴婵很少出门,吴家村里见过她的人并不多,村花的名号都是吴佑在外面吹出来的,久而久之,叫的人多了,吴婵也就真成了村花,却没人记得这村花是怎么由来的了。
午宴已经开始,吴婵跟着父母去挨桌敬酒,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弟弟吴佑,想着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能缺席?
牛辅虽未离席,眼睛却一直盯在吴婵身上,郡守看出了牛辅的心思,便招手示意了一番,吴爹看到了郡守,知事情紧急,忙带着吴婵前去。
“草民不知大人到来,有所怠慢,还望恕罪。”
吴爹一头拜倒在地,牛辅忙起身扶起,笑眯眯道:“老丈不必多礼,你女儿好生标致啊。”
吴爹一脸茫然,不知眼前这人是何身份,他拜的明明是郡守,怎地被他扶起?
郡守在一旁解释道:“这位是朝廷派来的牛大人。”
“竟是牛大人,老朽有眼无珠,失敬,失敬,婵儿,快来拜见牛大人。”吴爹方知来了个大人物,丝毫不敢懈怠。
“民女吴婵见过牛大人。”吴婵向来孝顺,虽然牛辅长得又丑又胖,吴婵看着都浑身不自在,但父亲既然开口,她也只好听从。
“嗯,好,好……”牛辅依旧笑眯眯,眼睛眯的更小了,他对吴婵满意极了。
午宴过后,邻村的人看过了这位村花,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只剩下吴家村的人打扫场地,并开始为晚会做准备。
牛辅见时机成熟,对身边一个侍卫吩咐了几句,紧接着,一支近千人的军队将吴家村团团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