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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破黄巾

三国之龙胆赵云 楚中白 3788 2024-07-06 15:47

  黄巾贼竟根本无视埋伏与不埋伏,直接冲过埋伏圈,一个个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直奔鬲津河,最先到达的黄巾贼见有河流挡路倒是停下了脚步,可后面的人潮根本止不住,竟直接将最先到达的人挤入了水中,淹死、踩死者数之不尽。

  公孙瓒一生征战无数,但如此场景让他不由惊呆了。敌军冲出包围圈,他倒不在意,本来就是要击其半渡,但如此急着下水,以至于淹死、踩死不计其数的景象他还是第一次见。

  顷刻间,鬲津河滔滔河水已经泛着一片殷红了。停下就会被踩死,黄巾贼争先恐后地下水,不论会不会游泳,不论水性好坏,他们只知道必须向前,否则就会被踩死、淹死。

  不多久,徐和的大纛出现了,他在亲兵的拥护下也来到鬲津河边。赵云本来死死咬着徐和,但后来见徐和也已毫无斗志,滚滚人潮任谁也无力阻挡,赶忙抽身与严纲合为一处,以免为人潮踩踏。徐和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悲从中来,三十万大军,此后不知要花多大力气才能重新集结起来。

  司马俱道:“渠帅!如今这种情势,敌军尚还未追到,我们可以利用这条河,重振旗鼓!”

  徐和喜道:“司马将军所言有理!”转身对旁边的亲卫道:“你,把我的大纛竖起来!看本帅力挽狂澜!”

  那亲兵本来还竖着大纛,可跑到后来,竖也竖不动了,就扛在肩上跑,徐和一心只想着逃跑,也没时间计较,心想着待回营之后,定要将他问斩!

  大纛刚竖起来,忽听后方一声号炮响起,旌旗四立,兵戈如林。公孙瓒领着剩下的五千白马义从及一万步兵冲杀而来。公孙瓒身先士卒,大喊道:“前方立大纛处,便是徐和,斩其首级,官升三级!”

  徐和听见敌方口号,又见那让他心胆俱裂的白马义从又来了,赶忙大喊道:“想害死我呢?快把大纛放下!”

  那亲兵反应不够灵敏,未及时放下,徐和大怒之下又一剑将他砍杀了。赶忙弃了华盖,命身边亲卫用盾牌和枪戟扎成筏子,准备渡河。

  此刻,赵云、严纲及公孙宝月等人也已经带人赶到,两万人在二十万黄巾贼中竟如入无人之地。黄巾贼兵败如山倒,根本无心恋战,只有任人宰割。不多时,黄巾军在岸上在水中,死伤枕藉,鬲津河也为之断流。

  夕阳西斜,血染的鬲津河倒映着天边的晚霞。逃至鬲津河对岸的徐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看着满是血腥气鬲津河,有些作呕。虽然他也曾杀人不眨眼,可如此景象也不禁是泪流满面。

  司马俱湿漉漉而来,甚是狼狈,道:“渠帅,我军只剩五万多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和嚎啕着揪住司马俱道:“你问我,我问谁?我问谁?”

  司马俱战战兢兢道:“渠帅,渠帅!渠帅冷静啊!”徐和怒目瞪着司马俱,眼中杀气好一会儿才慢慢退下,缓缓坐到一边。

  司马俱松了松被徐和揪紧的衣领,好容易平复下心情,道:“渠帅,这里是鬲津河,再往东边就是咱青州地界,咱们可以去往那边修整!再加上管亥手底下那五万人,卷土重来绝不是问题!”

  徐和红着眼睛,顺着司马俱所指的方向,喃喃地道:“北海郡。”

  赵云立于鬲津河的岸边,此刻他已筋疲力尽,只能看着后续部队打扫战场。赵云看着死者枕藉,伤者被俘,一阵悲凉涌上心头,长长叹了口气。

  公孙宝月缓缓走到赵云身边,道:“子龙,打了大胜战了,为何还如此叹气?”

  赵云或是累了,也或是心中那股淡淡的悲凉,此刻的他是面无表情,道:“他们,原本也只是普通百姓。所求,不过三餐一宿。为什么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

  公孙宝月认真地看着赵云,她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与其他军人不一样,道:“他们确实曾只是普通百姓,可他们当上黄巾贼后都杀过人、放过火。他们是最平凡的人,可他们组成军队后,也是可怕的战争力量。”

  赵云摇了摇头,道:“可他们成为战争力量之后,并没有给自己争取到任何东西,只是无奈地用自己的生命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争取到权力、利益!”

  公孙宝月无言以对,沉默良久,赵云忽而问道:“难道就没有人能够善待他们并且善用他们吗?”

  公孙宝月不禁无限感慨道:“能够善待他们的已是千古明君良臣,还要能够善用他们,古往今来能有几人?”

  赵云望着远方的夕阳,道:“汤之伊尹,周之姜尚,还有我们的高祖皇帝,都是能够善待和善用百姓之人。我相信,以前有,现在一定也有,以后也更加会有!我坚信!”

  公孙宝月看了看赵云,发现越发有些看不懂,但也越发有些迷人了,她顺着赵云的眼光看过去,道:“你看那夕阳,一抹残红,最是让人陶醉。只可惜,它的到来也意味着黑夜的不远了。”

  “你知道吗?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夜空中有一颗星,我们家乡都称那颗星作北极星,始终挂于天北一方,灿烂炫目。”赵云缓缓说道。

  “嘻嘻,北极星?你说的是紫微星吧?刘主簿说那颗星代表着帝星,还说如今帝星暗淡,客星犯宫。正是如今董卓欺君之象。”公孙宝月笑着接道。

  赵云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懂星象之说,但我知道那颗星始终挂在天北,斗转星移也罢,时移世易也好,那颗星却始终不曾变过他的位置,努力发出他那最亮的光芒。不管夜色多暗,只要有他在,我们就不会迷失方向。”

  公孙宝月笑了,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似乎比刘主簿的星象之说更为靠谱!”

  “你可相信,这个世上终有一天,我们所有的百姓,都能吃饱饭、穿暖衣,而且不分男女,人人都可以上学,都可以做官!百姓见到官员不必下跪,官员的口号是‘为人民服务’。而当兵的会被百姓称作最可爱的人!”赵云突然有些想家了,那里没有这样的血腥残忍。

  公孙宝月不敢想象赵云描绘的世界,道:“如果真有这样的地方,那一定是世外仙境!”

  彼时夕阳已落,天空渐暗,公孙宝月似乎隐隐看到天北的那颗北极星。

  “二小姐。战场打扫完毕,是否归营?”李荣一路小跑赶来,他虽也是劳累不堪,但今番大胜,兴奋至极。

  公孙宝月看着赵云,说来也怪,在军中她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她就是愿意听从赵云的。赵云见公孙宝月也不说话,笑道:“归营吧!”

  “归营啰!”一声呼和,李荣又一路小跑下山。

  鬲津河北岸,两匹骏马缓缓而上。望着渐渐远去的白马义从。

  其中亲随模样的士兵道:“鞠将军,白马义从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鞠姓的将军正是刚刚投降了袁绍的冀州大将鞠义,他点了点头道:“嗯,确实神勇非凡!”

  那亲随道:“那将军有办法破解吗?”

  鞠义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也许有了吧。”说罢调转马头,缓缓下去了。

  那亲随挠了挠脑袋:“什么叫也许有了?”马上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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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星光灿烂。天空北极,紫微星遥悬天际,亿万年来岿然不动,看尽时代变迁。公孙宝月换下戎装,一袭上下连体深衣,长束裹腰,显现出女儿应有的小蛮腰。她凭窗而立,看着窗外的紫微星发呆,时而忧心忡忡,时而嘴角含笑。

  侍女萍儿见状,不由发出笑声。公孙宝月奇怪道:“你笑什么啊?”

  萍儿认真地看着公孙宝月的眼睛道:“如今已是初夏,可小姐您的眼中还满是春色啊!”

  公孙宝月嘟着嘴,大囧道:“好你个死丫头,敢来消遣我,看我不教训你。”说罢就要来呵萍儿的痒,萍儿平日最是怕痒,公孙宝月的手还没伸来,就已经吓到在地,连声讨饶。

  萍儿边笑边讨饶了半天方才止住,而公孙宝月呵完痒后又问道,“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能够善待和善用百姓的人呢?”

  萍儿瞪大了眼睛,萌萌地问道:“善……善什么?”

  公孙宝月笑了笑,复又看向那满天星斗。

  月落,日升,刘玮台红着眼睛、散乱着头发步入中军帐。昨日鬲津河大胜,别的将士饮酒酣睡,可他和他的部下却彻夜难眠,因为他们要清点这次大胜之后的战利品和人员伤亡情况。

  公孙瓒满面红光,扫视着下面站着的一众将士,对步入进来的刘玮台道:“贤弟辛苦了!战果如何?”

  刘玮台瞪着他那发红的眼睛,兴奋说道:“回禀太守,经此一役,我军死一千两百七十六人,伤三千四百八十五人。”

  公孙瓒点了点头,道:“此次大捷,有赖众位将士拼死杀敌,死了的兄弟好好抚恤其亲友,伤了的不要吝惜草药,一定要全力治好,早日康复。”

  众将皆“诺”。

  公孙瓒又问道:“那么贤弟,还有呢?”

  刘玮台翻开账簿,道:“此次大捷,我军在东光南郊斩敌三万,鬲津河毙敌八万,斩杀敌方包括马元礼在内的重要将领百余人。至于管亥的五万先锋军,在渤海城下寸土未进,得知主力已散,也已经撤军逃跑了。如今我北平军俘虏的黄巾贼约有七万余人,若将他们有效纳入我军,加以训练,那么我军则更加如虎添翼!。”

  帐下不禁开始窃窃私语,纷纷感叹、喜悦于此次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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