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刀卫紧接着又是一声:“不好!”三刀四枪正要加身大有位的赵云时,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赵云转身踏足大有位后,却将那刀卫牢牢扣在手里,那三刀四枪差点尽数招呼在了那刀卫身上,七人最终生生止住刀枪,不由面面相觑。
被扣住的刀卫意欲反抗,无奈被赵云扣住了腕间脉门,浑身酸软,竟半点力道也使不出来。赵云见状,长剑翻转,以剑面快速抽向七人的脸。剑面坚韧,抽在脸上,当即便留下一道印记,七名大汉竟瞬间被抽倒在地。
但这七人终是好手,迅速起身围绕赵云布起正反四象阵,反四象阵法虽缺一人,威力大减,但依旧颇具攻击性。赵云始终扣着那名刀卫,一来破了反四象阵法,二来可以阻挡七人进攻。那刀卫虽手脚被制,嘴巴却并不闲着,大喊大叫不止,生怕为同伴所伤。游斗了好一会儿,那七人束手束脚,赵云却是游刃有余。
七人游斗了一阵,互相看了看,同时向赵云进招。
赵云依旧以那刀卫抵挡,可赵云很快就发现不对了,他们似乎对这刀卫的生死并不在意,径直往他身上招呼,赵云慌忙扯过那刀卫,避开七人攻击。七人见赵云反而相救那刀卫,竟然从未有过的心有灵犀,只可惜并非在阵法上,而是同仇敌忾地向那刀卫招呼。若说刚才那一下,是因为杀敌心切而不顾这刀卫的死活,那么此刻就是故意置这刀卫于死地了!而赵云则由以这刀卫为挡箭牌变为保护这刀卫了,此消彼长之下,竟险象环生。
那刀卫在体格上比严艺还强壮几分,此刻这三刀四枪之中,吓得哇哇大叫,哭喊道:“你他奶奶的!你,你下死手啊?哎呦……哎呦……枪往哪刺呢?你,你,救救我,不不不,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外围的三名刀卫本就有些不忍,此刻见他讨饶得着实可怜,更是脚下一滞。但那四名枪卫原本就与刀卫暗中较劲,此刻见这刀卫妨碍自己,当真是出手不容情。赵云实在左支右绌,不得已放开了那名刀卫,但其中一名枪卫已然枪势用老,想收已是不及,直直向那许刀卫胸口扎去。赵云见状不好,剑压长枪,可惜仍是不及,那刀卫的大腿仍是中了一枪。
四象枪阵见赵云剑法已乱,心中大喜,不容赵云有喘息之机,脚下急行,分打赵云。剩下三名刀卫见同伴已然安全,亦是重新加入战斗。赵云唯有苦苦支撑。那被放开的刀卫喘了喘息,撕了块布条包扎了伤口,也提刀来战。正反四象阵法,何其厉害,赵云深知自己失了先机,不能抵抗,心想,“罢了,今天只怕要命丧于此了。”
可那被放开的刀卫并未加入反四象刀阵之中,而是向方才刺中自己那名枪卫穷追猛打。另三名刀卫大喊道:“老许,私人恩怨先放下!快加入刀阵!”
老许却是浑若未闻,依旧不依不饶,一名枪卫欲上前劝阻,那许刀卫已然失去理智,况且方才这小子也要置自己于死地来着,反手一刀,在他胳膊上拉了一道口子。这许刀卫本就膂力极大,何况此刻夹带着莫大的愤怒,那枪卫瞬间便鲜血淋漓。
余下三名刀卫见老许已疯,立刻上前,那被砍的枪卫还以为是要上来帮助许刀卫,一枪便刺中其中一名刀卫。这下可就全乱了,四象枪阵战反四象刀阵,你来我往间,已然溃不成军。
赵云见正反四象阵法已破,退开几步,负剑冷眼旁观。
四大枪卫中年纪稍长的那人,极力分开枪卫与刀卫,骂道:“我们内部的问题回营再做商讨,还嫌在这里不够丢人么?!”
继而又向赵云拱手道:“赵将军好功夫,在下陈飞,受教了。只是今天的这笔账还没了,我们来日再算!”
赵云看了眼身后那对夫妇的尸首,冷冷地道:“今天的这笔账,来日定要一个个的全部算清!”
陈飞感受到赵云身体内的那股杀气,不由为之一滞,道:“好!请了!”
“请!”
八名亲卫互相搀扶而去。
老者依旧拄着木棍遁地道:“嘿嘿……赵将军!方才教训那些个兵痞威风得紧呐!可就这么教训几下,这奸淫烧杀的罪过就算了了吗?”
赵云心中发苦,跪倒在老者面前道:“自是不能,在下这便回营,为这对夫妇讨还一个公道!”
说罢,在市井附近抓了两名正准备劫掠的士兵,命他们用担架抬着那对夫妇的尸首,向南皮军营而去。
南皮军营,赵云亮出城防令牌,问得那虬髯大汉营帐所在后,便直冲北方大营。进得帐内,只见众人正在瓜分抢来的财物,吵闹不止。但见赵子龙气势汹汹而来,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赵云口气冷硬地问道:“丁卫屯长何在?”
先前的虬髯汉子手里正拿着一块女人的肚兜,站起来道:“呦呵!追人都追到老子的地盘上来了!你想干嘛?”
赵云一言不发,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是要瞪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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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子公孙续正在自己的营帐中仔细审视着丁卫敬献来的佩玉,忽然听见帐外呻吟声一片,立即出营查看。只见自己的八名亲卫都身带重伤而回,待问清是赵云所为之后,不由怒火中烧。
就在此时,又有人来报,赵云在北方大营将屯长丁卫给捆了!
公孙续气得脸上肌肉发颤,咬着牙道:“好啊!我正要找他,他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当即点齐兵将,向北方大营去了。
公孙续大步流星闯入丁卫帐中,只见丁卫已被赵云捆缚起来,倒在一旁。而他的那些亲卫也是伤的伤、躺的躺,看来是和赵云发生过一场剧斗。
公孙续虽不喜欢赵云,但如今见此情形也不得不佩服赵云的武艺。只见赵云瞪红了双眼,看向自己,也不禁心中发颤。他奋起余威,仗着自己长公子的身份,道:“赵子龙!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抓本公子的人!他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抓他?!”
赵云义正辞严道:“回禀长公子,此人奸淫良妇、滥杀无辜,实为天理所不容!末将忍无可忍,定要拿他交由公孙太守亲自处置!”
丁卫见公孙续到来,连腰杆都觉得硬气了不少,嚷道:“长公子,你可得为小的做主!小的只是出去逛了逛,这才刚回来,这赵子龙就莫名其妙的将小的拿下了!”
赵云朗声道:“长公子,此人路过市井劫掠民财,还罪犯杀、淫二罪。依照军法,奸宿民女者,斩!杀害百姓者,斩!”赵云每一个“斩”字说出口,在这北方大营的将士心中都如同重重击了一锤,需知这丁卫虽是主犯,他们可都是从犯!更何况这番话在赵云口中说出,自有一股正义凛然的气势,就连公孙续本人都为之一滞。
赵云接着道:“丁卫屯长,先犯奸淫,后犯烧杀,二罪并罚,罪不可恕,按军法,当判斩立决!”
丁卫被赵云的一番话吓得冷汗连连,慌忙道:“长……长公子,你可别听这赵云胡说,小的不过是和众兄弟一起抢了些财物而已,何来奸淫,何来滥杀啊!”
公孙续干咳一声,也道:“对啊!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赵云怒目看向丁卫,道:“将那两具尸体抬进来。”话语刚落,被赵云抓来的二人立即将那对夫妇抬了进来,众人见他二人的尸体抱作一团,不由生了一番恻隐之心。
丁卫心下奇怪,明明只杀了这男的,怎会二人抱在一起溺亡?赵云看着丁卫道:“你进村后,见该民妇貌美,意图不轨。她的夫君为了保护她,被你们推入井中活活溺死。而你们这群罪大恶极之人,在奸淫洗劫全村之后,居然又放火烧村。这民妇不堪受辱,在你们走后,投井抱着其夫君的尸体自尽!”
丁卫心中忐忑,问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有何人证?有何物证?”
赵云目光死死地盯着丁卫,令被绑的丁卫不敢直视。赵云冷冷地问道:“丁屯长,如果我所料不错,方才你手中的肚兜便是从这民妇身上扯下来的!”
丁卫回头看了眼刚才还在把玩的肚兜,干笑几声道:“这仍然只是你的猜测,我说不、是、的!”
赵云一声冷哼,拿起那件肚兜道:“丁卫,你将这肚兜从这民妇身上一把扯下,后面的绳带都被你扯断了。你拿走了这肚兜,可绳带却依旧留在了这民妇身上!”赵云一边说一边自民妇尸体上拿起一根绳带,断痕与那肚兜完全吻合。
赵云说罢将肚兜轻轻放在了那民妇尸体上,接着一把拉开丁卫的衣襟,声色俱厉道:“还有那民妇手腕被紧攥而留下的手印,以及你胸膛留下的抓痕,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