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贾春出来书房,正看到贾道在院里晒太阳看书,杨易悄悄走到他身后,夹着嗓子说道:“贾太守,我家老爷命我送来纹银百两,放在何处?”
“拿进书房,你家老爷是………白华……”贾道正专注看书,头也不抬便顺口回道,说了一半发觉声音不对,抬头一看是杨易,顿时话咽了一半回去。憋的脸色通红。结结巴巴支支吾吾。
“噢…原来贪污受贿不是冤枉你,好,我这就检举你去。”杨易义正辞严谴责贾道,说着作势欲走。
“贤婿且慢!既然你都知道了,划下道来吧,我就贪点小财这小毛病,一没有贪污国库,二不曾伤天害理,前晋王说过,水至清则无鱼。你看……”贾道见杨易欲走,慌忙拉住杨易解释,讲事实摆道理叽里呱啦一通。说完一看,杨易已经坐在他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正晃悠着呢,手里端着他的茶杯正品的有滋有味,这才明白是逗他玩呢。
“唉!贤婿,老夫一把年纪,经不起吓唬,你想要啥就直说,我宝贝女儿都嫁你了,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可别再有下次了。我这家里没啥贵重东西,也就一些藏书,一些私房钱,你别着急,我就这一个女儿,家产早晚都是你们的。”
贾道松了一口气,拉过矮凳坐在杨易旁边,推心置腹说道。听话听音,贾道这言语中似乎有故事啊,私房钱,莫非贾道惧内?家产都是我们的,别着急?莫非他几个兄弟和双亲是分家产才导致反目分家的?
杨易望着贾道,施展他心通,窥探他心中秘密,贾道只觉杨易眼神像一个漩涡,移不开目光,不一会,杨易收功闭着眼睛回味,从得来的信息看,这贾道真是个极品,惧内不说,还喜欢被动,不过她妻子也就是春儿的娘亲倒是颇有风韵,十分美貌,14岁生下春儿,今年33岁,正是虎狼之年,贾春四十岁,有些招架不住。故而惧内,财政大权也被夫人掌握,只能靠贪污点小钱积攒私房钱,挺可怜的。
没有窥探到重大事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杨易摇摇头叹口气,看向贾道,贾道以为是同情他,对杨易重重点头示意,“老弟,贤婿,我苦哇!”
杨易摆摆手,起身告辞,临走前说道:“岳父,惧内可不好,下次来,我给你带点好东西,定令你翻身把歌唱,一唱一整晌,好好收拾收拾那个……啊哈,今日阳光正好,回家晒被子咯。”话说一半,看到贾春的娘从远处过来,杨易赶紧咽下后半句,开溜!路过春儿她娘身边,还被她顺手在腰眼拧了一把。看来她听到自己刚才编排的话,唉!岳母如此泼辣,我的春儿不会也这么泼辣吧,愁人!杨易暗道。
六月初六,河东大将军府,张灯结彩热闹喜庆,就连牌匾上的“汉大将军府”五个字都擦的铮亮,杨易穿红戴花,骑着白马前往河东太守府将贾春接了回来,拜完天地高堂及对拜之后,俩人步入洞房。
杨易身高一米八五,贾春身高一米五八,杨易牵着贾春,就像大人牵了一个孩子,身高差距让亲热一下都费劲,杨易干脆搬来一个小凳,把贾春放在上面,正要掀开她盖头来,却听到外面有些动静。
轻身迈步到窗前推开一看,妙玉和月儿正在外面扒窗户,被发现后,妙玉脸色一红,轻声说道:“夫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月儿只是路过,顺便就看了一眼。没多看。”
杨易一听顿时笑道:“妙玉,要不你和月儿也进来吧,既看的清楚还可以凑个热闹。”杨易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春儿和自己的身高差,指了一下宽敞的婚床,意有所指望向妙玉,话没说完,妙玉拉着雪儿就跑没影了,随风传来一句:“不了,我屋里坐着孩子呢,等着喂奶……”
杨易关上门窗,再次走到贾春面前,掀开盖头,有凳子垫脚,春儿的身高正好到杨易鼻子附近,含情脉脉瞄了杨易一眼,羞涩低头,就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上次妙玉事件后,杨易以为不会再娶亲,没想到这么快就娶了贾春,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已经是自己夫人,杨易揽着小巧玲珑的贾春,感慨万千………。
洞房花烛情正绵,
新人娇怯轻声念,
正待戏春巫山前,
咣当一声声震天!
“春儿,她们都走了,放心吧,这下不会再有人打扰,来夫君给你……咔嚓,咣当!哎呀,哎呀,哎呀!”俩人刚坐在床榻上,就听一声咣当咔嚓,床从中间应声而断,三声哎呀惊呼,一声是杨易发出,一声是春儿,一声是雪儿。
没错,雪儿正在床底下,用手撑着一半床不让它压下来,杨易哭笑不得看着躲在床下的雪儿,刚才还说不会再有人打扰,这雪儿就出现在床底。
杨易的脸有点疼,怪不得刚才窗外只有月儿和妙玉,当时还在纳闷调皮的雪儿这次居然没有来凑热闹。没想到她已经在屋子里。
杨易与春儿穿着大红喜服,杨易倒没什么,雪儿一手撑住床,一双大眼睛像探照灯一般,对着春儿身材扫视来扫视去,一边看还一边啧啧点头,春儿见状大羞。
杨易低头查看床为什么会断,春儿娇小,没多少份量,两个人的重量怎么可能把床坐断,一看之下,发现床塌断口处整齐划一,像是锯子锯断的,再拉起雪儿一看,床底下角落里,一个小锯子正躺在那里。
杨易脸色严肃望向雪儿,雪儿低着头,小声解释道:“夫君,那个我一个人在床底下很久,又饿又无聊,发现床底下有一个锯子,就…就随手拉了床几下,我…不是故意捣乱的。只是没见过洞房花烛,好奇来看看。”说完雪儿绞着手指,等候杨易的狂风暴雨。
原本杨易也只有一点点火气,听到雪儿说没见过洞房花烛,瞬间平静,当初月儿雪儿跟自己时,都在西山紫竹观,条件不具备,就简单应付了一下,有洞房没花烛,有拜天地没有喜服,没有酒没有交杯,当时自己失忆中,没顾上浪漫就把事办了。
这几个妻子中,雯儿张氏宓儿春儿都是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只有妙玉月儿雪儿三人啥也没有,怪不得自己要娶春儿她们三个左拦右阻,原来是不忿,怪不得雪儿会在床底把床锯断,原来是好奇,怪不得妙玉月儿会在窗外偷看,原来是羡慕。
“雪儿!”杨易将雪儿身上灰尘拂去,红烛下,雪儿亭亭玉立,春儿小巧玲珑,春兰秋菊各有特色,杨易只好道:“还不快去吃些东西!”雪儿闻听,知道杨易没有生气,便松一口气跑了出去,杨易看着一片狼藉的洞房,无奈摇头,好在洞房不止一张床塌……
新婚之时横生枝节,这个惊吓不可谓不深刻,恐怕春儿此后都不会忘记这事。杨易也一样,平日里自以为情商高,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个失误,翌日,散去的宾客又被请了回来,都正纳闷着,杨天向大家解释今天还有一场婚礼和三个新娘子,故而才请众人回来,今日只需开怀畅饮,无需随礼,这才令众人喜笑颜开,气氛活跃。
连续两天,成了两次亲,外人并不知道第二日的婚礼是补办,都以为是前五原太守两天内娶了四个妻妾,以讹传讹之下,倒也成了“白太守风度翩翩无人能敌,两日结两婚豪娶四位娇妻。”什么“白太守琴棋书画样样精奇,新婚夜三佳人自荐枕席。”
高墙乱语惊贾女,
内堂假聋又戏春,
郎情妾意终一对,
将军府上红帐深
这之后,白华(杨易)与春儿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加之前在许昌和张氏的故事和土城与雯儿的故事早已传遍天下,妇孺皆知,又有前五原太守和河东王义父的身份加持,顿时白华(杨易)成了河东家喻户晓明星人物,每日里将军府院墙外,总有不少漂亮的姑娘和百姓聚集,姑娘们是期望能运气大发,飞上枝头变凤凰,百姓们是好奇心驱使,看看杨易还会不会骑墙浪荡,也好吃瓜围观一下。
不过这一来,杨易就惨了,每日里身边最少跟着一位娇妻,不是雪儿就是春儿,有时候是妙玉,经过家庭会议,众妻子表决,剥夺了杨易以后泡妞的权力,言曰:“家里人太多,再来新人会住不下,”杨易反驳道:“将军府还很空旷,再来百八十人也能住下。”却被妙玉怼“是不是还想娶百八十个?”眼看犯了众怒,杨易只好避其锋芒,暂时老实下来。
接下不平等条约,杨易岂能就此认输,每日里板着脸,自己人生四分之三的乐趣都在猎奇,现在就这样被无情剥夺,便每日里长吁短叹演给妙玉等人看,表达出自己不快乐,生无可恋。
杨易整天板着脸,她们也开心不起来,将军府沉寂下来,不复往日的活泼气氛,每个人都表情严肃,不再嘻戏打闹。
“师傅,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月儿抱着孩子,看着躺在太师椅上傻愣愣望着天空发呆的杨易,担忧的对妙玉说道,杨易侧着耳朵听到月儿话语,心里颇感欣慰道:“月儿不愧是我小心肝,就是知道关心我。嗯,以后要多去她房里陪她。”
妙玉看了一眼道:“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再动凡心,应该在西山修道,如果我没有嫁给他,就不会让他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如果我没有去五原太守府,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或许我是错了!”妙玉一番心灰意冷的话说完,叹了口气,杨易听到后心里暗惊,妙玉这是想抽身而退?
“姐姐,师傅,你们不觉得夫君现在的样子有些生无可恋嘛,要不,我们就让他……让他……”雪儿接过话题说道,杨易一听,感叹雪儿虽然顽皮,但心肠还是很软的,见不得自己不开心,还知道让再纳一个。
有了,不如装死试探一番!看看妙玉到底是怎么想的,想到这里,杨易躺在太师椅上,运起太白玄经上的闭气功。一动不动,连心跳都很微弱。
蓉儿武功最高,第一个感觉到杨易异常,但只是一笑没有理会我,妙玉武功第二高,第二个发现杨易躺在椅子上毫无动情,心跳都消失了,顿时有些慌,急忙放下孩子,过来握着杨易的手号脉,见状,杨易催发功力,脉搏降低着频率,不一会,将脉搏维持在一分钟两三次的频率,半天心跳才跳一下。体温逐渐转冷。
眼看夫君凉了,心跳都渐渐减少到几乎没有的地步,妙玉这次是真慌了,带着哭腔喊着:“夫君,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妙玉这一嗓子不得了,众位老婆呼啦一声全部围了过来,人有点多,一圈居然还有些站不下。
蓉儿也过来看了一眼,当即就发现杨易在装死,倒也没有拆穿,站在最外面一边安抚着怀里两个孩子。
被这么多妻子大眼对小眼围观,说实话,杨易压力有点大,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自从玄经突破十四层后,功法一日千里,如今已经十五层,已经可以随意控制心跳脉搏,杨易试过,最多可以完全没有心跳脉搏半柱香,大约十分钟左右,此时此刻,也别无他法,杨易运起玄功,体温再次降低,脉搏心跳消失。血液流动速度降低到每分钟一毫米。
“夫君,你怎么了,夫君,你快醒来,夫君,孩子还这么小,你怎就这样了,只要你好好的,以后你想娶多少就娶多少,我再也不管。再也不管……呜呜……夫君……”
妙玉哭的撕心裂肺,一众妻子也慌了神,纷纷探鼻息号脉搏量体温,见状,蓉儿也被吓一跳,用手一探杨易丹田,然后不声不响退后,不过她心里却松口气。几位娇妻看杨易渐渐冷却,眼看着悲剧在眼前发生,顿时都有些戚戚,有的已经忍不住在小声啜泣。
“呃……呃,我在哪?我是谁?我怎么了?”就在场面即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杨易直愣愣的坐了起来,醒了,几位妻子正伤心着,却见杨易转危为安,顿时都破渧为笑。纷纷嘘寒问暖。
但这个时候,杨易怎么能辛辛苦苦努力的果实溜走,一把拉住妙玉说道:“我刚才似乎灵魂出窍,飘荡在万里高空,眼看就要随风飘远,忽然听到你说,以后我想娶亲多少个就可以娶亲多少个。想到生活还有这么多乐趣,顿时心里一喜,就魂魄归位。妙玉,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咳…咳……”说完,杨易还咳咳两下,表示自己很虚弱,受不得不好听的话。
妙玉原本就含着泪,听杨易言语,顿时明白是在戏弄她们,见杨易不惜装死捉弄,都要对抗她的不平等条约,心里觉得委屈,但这么多人又不好食言。面无表情说道:“自然是真的!”说完便起身回屋,孩子在地上哇哇哭也不管。
见妙玉这个样子,杨易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恶作剧过头把妙玉惹毛,原本有这么多妻子后,杨易也无所谓还泡妞不泡妞,纯粹是无聊顽皮试探一下,没想到妙玉一副心凉的样子。这该如何是好?妙玉一直以来对男子依赖程度都很低,敢爱敢认,敢恨敢离,之前的事情和刚才的语言已经表明,她有放弃的打算,自己真是浑。还这么试探她,杨易暗自责怪自己。
妙玉回屋后,收拾了两件衣服,接过雪儿手里抱着的紫儿,抱着就要出门离去,却见杨易堵在门口,一脸愧疚,妙玉神色坚定道:“夫君,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让开,否则我自断心脉。”
话已至此,杨易只有让开道路,但拉住妙玉手问道:“你去哪里?何时回来?月儿雪儿你不管了?”
“我先回西山紫竹观,以后会去哪我也不知道,命苦之人没那么多讲究,随风漂泊也好,随遇而安也罢,那都与你无关了,我知道,月儿雪儿跟了你很开心,但我却没有感觉到这些。你们保重,我…走了。”说完妙玉就要施展功夫离去,杨易急忙再拉住她手,妙玉被拉的心头火起,怒视着杨易。
“我不是要阻止你离开,孩子还小,就这样走,着凉了怎么办,还有,西山紫竹观几年没住过人,回去之后还要置办生活用品,还要收拾,这些行李包裹你拿着,还有这些银票。还有这把金刀,如果你以后不愿意再见我,至少要告诉孩子,她父亲是谁吧。这把金刀,就算给孩子的压身宝吧。”杨易接过蓉儿递过来的金刀银两和包裹,放在妙玉手里。
杨易忍不住心里的不舍,便紧紧搂着妙玉,妙玉一生波折,跟了自己之后没有享福几天,就被气走,亏自己自喻情商出众,竟连妙玉的心思都不懂,从第一次妙玉发飙到洞房花烛夜的尴尬窥探,再到今日的恶作剧,妙玉的心一次次凉透,世间感情哪里经得起试探?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蓉儿,一双通灵目,可以看透世间虚妄,自己和妙玉都是红尘迷路人,快乐悲伤挂在脸上,无法隐藏,想到这里,杨易眼泪涩涩不止,顺着脸庞留下滴在妙玉的肩膀上,妙玉也眼睛通红,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不一会,妙玉挣开杨易怀抱,施展幻步离去。瞬间不见人影。
自从修习太玄经后,她的幻步越发精纯。现在去追也没什么用,缘分撑不长何必勉强,再说,杨易也不一定能追上。
妙玉就这样走了,走的干脆利落洒脱。无牵无挂自由,和当初不喜欢吕放的时候一样,决绝而干脆。按照她的性格,即使杨易去了西山,她也不会跟杨易回来。妙玉的离开只是个例,皆因她知书达礼,且一向独立,将月儿雪儿养大,并不依附男子,是新时代女性,如后世的女子一般,有自主的意识,觉得无法改变杨易的花心,就撒手离开。
离散
去时容留心间,独留辛酸
唇轻启手心微汗,
伊人泪眼对君看,
愿余生能久长,海枯石烂
不曾想人离散,转瞬至眼前,
得与失怎计算,佳人轻叹,
黄叶落西风寒,
远去倩影立河畔,
心内翩翩郎君似在前,
执手寒暄,
三千青丝手中缠,
期许束流年,
袅袅佳人泪挂玉颜,
沉鱼落雁
秋风起天蔚蓝,
孤雁哀鸣盘旋
将军府上心断,
手执金刀怀恋
姗姗妙玉心彻寒,
孤身离远。
有情人山水隔断,
空余思念,
愿世间再无离散,
喜乐有欢。
“夫君,妙玉姐姐已经走了三天,你每日里只是弹这首离散,为何不去追她回来?”雯儿见杨易这几日心情不好,一直弹琴诉闷,就过来劝导。
“不是不去,而是去了也无用,唉!”杨易叹口气暗道,原本以为,妙玉可以看透虚妄,春儿也好,雯儿张氏等人也罢,都是平凡女子,人生短短几十年,最终和自己一直走下去的只有月儿雪儿蓉儿妙玉四人,而游戏花丛花心博爱,也不过是漫长人生打发无聊的手段。自己可以不再泡妞,生活亦不过是少了一些乐趣,但是,闭门修道无疑于闭门造车,人总要经历尘世万象才能有所顿悟,自己不知道将来能活多久,也不知道最终道行修为会有多高,只想游戏红尘一场,不负妙玉不负春,但现在看,自己没有成功。
妙玉的离去让杨易沉思了数日,决定带着一家子回德邦看看,顺便散散心,当然,路上先拐到西山劝说一下妙玉,不管行不行,姿态要做足。宓儿牵挂儿子,决定留在河东,此去德邦三千多里,张氏身体一般,也留在河东将军府,杨易让审配封了她一品诰命夫人,这一行只有月儿雪儿雯儿春儿和蓉儿五人以及四个孩子。
晋19年秋(221年),天下形势并未停止,
曹魏这边,刘协去年退位为山阳公,曹丕称帝,
这几年晋国人口回流中原,曹魏人口大幅增加几百万,现在曹丕的中原六洲半人口约有近七百万,且数年不曾主动挑起战事,
孙吴那边,自从吞并荆州后,孙权仔细经营并顺势吞并了郁林,原本正打算将交州收进囊中,却遇到刘备倾国来犯,20万兵马加三十多万民夫,号称七十万顺江而下,与孙权派去的陆逊战在长江南岸秭归夷陵一带。
最终陆逊棋高一着,刘备全军覆没,亲儿子刘封和众多大将都挂在战场,仅率残余部众逃回巫峡入口,守在白帝城,一面防范陆逊逆流而上攻打益州,一面是逃避,败得太难看,无颜见益州父老。虽然孙吴胜了,但损失却不小,这些年几次战斗下来,手握两州的孙吴人口下降到四百多万。
刘蜀那边,郁林之失,西羌之自立,汉中两次大战,夷陵之败和南蛮不服管教后,人口从近五百多万减少到二百万,实力下降许多,
杨易当初为刘璋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坐拥32个郡,1400万人口,没想到十五年过去,竟然被折腾到只剩这么一点资本。这样一来,刘备留给诸葛亮的本钱就不多了。就算以后诸葛亮再收服南蛮,到那时南蛮还能剩下多少人口?和历史相比,吴蜀与原来一样,曹魏比原来少两个半州和两百万人口,不过就算如此,曹魏的近七百万人口。相当于吴蜀当前人口之和还多。曹丕终于体会到,曹操临死前交待的,发展就是通向王者之路的道理。
去年曹丕即位时,魏蜀吴三方还实力相当,当时实力分别是魏六百多万人口,吴五百多万人口,蜀五百万人口(当时两百万人口的南蛮未反),没想到一年过去,天下形势反转,黄河以南,曹魏如今已成霸主之势。想到这里,曹丕心里就是美滋滋的,令侍从挑了挑灯,继续熬夜批阅魏国各地奏折,对政事更加勤奋起来。
陇西古道,杨易策马走在前面,后面马车里,坐着雯儿春儿月儿雪儿蓉儿和孩子们,之前,杨易去了西山,妙玉不愿跟杨易来德邦,但对于杨易召开天山论道会并不排斥,如今妙玉太阴决功法已经圆满,倒也无需再四处寻找药物度难,每日里就在紫竹观修道和逗弄紫儿,平淡不失乐趣。杨易劝不动她,只好留下天山仙境地图,带着一家子离去。
一进入陇西古道,风就大了起来,越过金城后,空气中沙就更多了,十五年前,杨易与蓉儿行走在这条路上,唱着天空下着沙,一路走进天山深处,想到这里,杨易回头一望,正对上掀开帘子看过来的蓉儿,俩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十岁的仙儿自从踏上回天山的道路后,就兴奋异常,见杨易一个人顶着风沙骑着马,要和巴巴一起共苦,杨易便从车上接她上马,
不觉间,仙儿已经亭亭玉立和春儿一样高,
杨易揽着仙儿用长袍裹着她,斗笠盖着,哼着(归来),顶着满天风沙向德邦而去。
黄沙万丈遮天幕,
玉面策马车行迟。
古道千里斜阳挂,
归心若箭载相思。
又别故地几寒暑,
近邦情激心波湖。
西风不拦归来客,
蹄影绰绰影直直。
“仙儿,还记得包果吗?小时候你可喜欢吃了,还有忘忧果,当时你才三岁,果子都有你头般大,你却天天抱着忘忧果流口水。还有天天陪你玩的两只老猿,也不知道它们现在可好?”策马西行,路途遥远,杨易询问仙儿,看她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巴巴,忘忧果很香的,面包果好吃,大猿忠厚老实,小猿调皮可爱,我还记得巴巴经常脱光光在温泉里洗澡!”仙儿记得倒是清楚,只是最后一句令杨易颇有些尴尬,感慨道,宝贝女儿长大了!再不是小时懵懂无知的瓷娃娃。
“巴巴,两只雕去哪了?”仙儿仰着头问我,
“可能正在家里等着你,说不定一到天山,雕就会来接你,”杨易道。
“那我们快一点回家吧,”仙儿道。
仙儿毕竟还小,因为出生在天山,就把天山当家,但对孩子来说,父母双亲在旁,四海皆可为家,若没有双亲在旁,纵然仙儿待在天山仙境,亦不会感觉到家的温暖。杨易没有回她的话,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迎着落下去的斜阳,继续赶路。
这次出行,两辆马车都是四轮的,巨大宽敞,这让杨易一行不至于风餐露宿,天黑就在马车里休息,天亮则策马赶路,一路颠簸,本以为三个未满一岁的孩子会吃不消,没想到几个小家伙身体倍棒,吃的好睡得香,随着马车的摇晃还咿咿呀呀开心叫着。
半个月后到达德邦小宛,杨易一行非常低调,但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惹你,这不,刚进小宛城,就被人群挡住,人太多,杨易只好紧紧拉着仙儿的手,下马查看。
只见人群中一个壮汉揪住一个和尚大声嚷嚷道:“你这和尚,昨日到我家化缘。我见你是出家人,便问你喝酒吗?,你道:酒喝一点,只是从不吃素。我便好意好心杀鸡煮酒招待于你,留你夜宿我家,没想到,今日一大早,你竟然将我家门窗砸碎,这是何道理?走,见官去!”
“阿弥陀佛!”那和尚看上去也不像恶人,被揪住衣袖嚷嚷也不分辨,拉扯间也巍然不动,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下盘极为稳当。
听汉子说完,杨易也颇为好奇,这和尚一看就不像恶人,被主人家酒肉招待,怎会如此无礼?于是便运功在身,挤开人群进来问道:“小哥有礼了,请问你家是那一房?本公子可否一观?”
帅的人行走江湖天生就有优势,更何况杨易还带着一个长相漂亮的小仙女,彬彬有礼,气度不凡,第一印象分满值,那壮汉见状赶紧还礼,指着身后的房子道:“就是这里。”
杨易迈步走进去,绕着屋前屋后看了一圈,提着窗后一条死掉的五步蛇走了出来,这条蛇大约三尺长,有女子手腕粗细,那壮汉一看,顿时明白,原来是和尚看毒蛇欲越窗进屋,便用石头砸死了它,自己看他砸碎窗户,情急之下怒火中烧,冤枉了他,这汉子倒也痛快,知道错怪好人,便态度诚恳向和尚道歉,和尚依旧是一声“阿弥陀佛,”一副我不与你一般见识的高人模样。
见状,杨易将对仙儿道:“宝贝女儿,这丫装的一手好伯夷,作为和尚,喝酒吃肉,大庭广众装道行高深,等会如果别人问他为何不分辨,他必定会说:阿弥陀佛,昔日迦叶问佛祖: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自处?佛祖答曰: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末了杨易再道:“等会如果有人问他为何作为和尚吃肉喝酒,一点都不像出家人的样子,他必定说: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大师,刚才错怪你,你为何不分辨?”壮汉对和尚拱手施礼道:
“阿弥陀佛,昔日迦叶问佛祖: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自处?佛祖答曰: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那和尚还是一副得道高僧模样,仙儿见状,眼睛冒着星星看着杨易道:“巴巴好厉害,这都猜的到!”
这时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你作为出家人,虽然做了好事,但喝酒吃肉也不符合和尚的身份吧,出家人不都是六根清净无口腹之欲的嘛!”
“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和尚继续说道,
“木啊。”仙儿踮着脚,亲了我一口。崇拜望着杨易。
“这位高人,可否到寒舍一叙?老朽陈哲有礼了。”刚才杨易对仙儿窃窃私语是在嘈杂的人群中压低声音说的,那和尚听不到,但身边紧挨着的路人还是能听到的,这老汉正好在仙儿另一边,可能是听到杨易的话,再看杨易服饰华贵,面目俊美气质超凡,不像平凡之人,便邀请杨易去他家一叙。
见他衣着也华美,彬彬有礼,看起来挺有涵养,看来家里颇有余资,杨易便应允了他。
老者在前边引路,杨易牵着马,马拖着仙儿在后跟着,再后边月儿和雪儿蒙着面,驾着两辆马车跟着,没走几步,就到了老者家中。
转大门,进中堂,落座塌,茶端上,老者说道:“敢问上士可有名讳,老朽有一事相求,上士若能解我所难,老朽必定厚报。”说罢对杨易深施一礼。
“老丈唤我西华即可,既有难处,刚才在得道高僧处,为何不求其?”杨易有他心通,和尚不防备之下,自然会被窥探到心中所想口中所言,如果寻常人防备之下,他心通很难读取别人心思,而如果是会道法的高人防备之下,他心通便毫无用处,说白了,他心通就是一个虐菜的技能。杨易并不比那和尚高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