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五台观内,吕放一改之前邋遢的样子,样貌拾掇的干净利落整洁自然,六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倒也算是一个帅大叔,此时正坐在蒲团上,拿着一个雪莲发呆,边上一个年轻的道士在喋喋不休说道:“师兄,纯阳功不是很好练习吗?我在十年前开始练习,都已经到五层,为何师兄练习五十年才八层?这纯阳功一共十三层,我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练习到顶,唉!”
他说完之后,发现吕放依旧不言不语,于是又道:“师兄,难道你非童子身入的道门才修习如此缓慢吧?纯阳功开篇就写了,守的一阳不散,五十载便可长寿,六十载傲视天下,七十载上山入海,八十载返老还青,九十载半仙之躯,师兄,你修行正好五十载,现在是什么感受?”
吕放听到这句话,脸色有些难看,但已经有些暴躁,压不住火气,看师弟还要再说,吕放猛然转头双目喷火怒视着他,师弟吃惊之下,有些害怕,结结巴巴说道:“师……师兄,我…我…我去灶火看看。”说完一溜烟跑了,再也不敢啰嗦。
吕放一个人坐在原地,郁闷的拳头砸地,
他郁闷的是,十九年前,他已经修习纯阳功到八层,结果遇到妙玉功法失控,生死攸关,心善救了妙玉一命,但从此之后纯阳功再无寸进,十九年过去,还是八层,纹丝不动,只在数年前,西华道人召开的天山论道会上,喝了一杯金酒后,许久未动的功力居然上升了一点,到八层顶峰,当日在天道会,论道论法论武,道法上,吕放和西华以及青城子张有,三人相差不多,可说是世间并列道法最高的三人,但武功上,西华神光内敛,举手投足间已是宗师之相,已到自成一派可以开创武功的境界,张有看上去也是深不可测,只有吕放自己的武功最差,有些拿不出手。还在使用道法偷窥西华的时候,被一声大喝震的吐血半升,功法的差距明显。吕放回来之后开始周游大汉,四处寻找极品阳药进补,十几年来,也只收获一株百年雪莲,还不是天山所产,功效如何还不知道,一直没舍得用。
虽然当年和妙玉那事过后,吕放一直躲着妙玉,可并不是不喜欢妙玉,而是功法所致,不能散阳,散了就聚不回来,妙玉又是那么漂亮迷人,一靠近吕放,吕放就有些把持不住,没办法只好躲着妙玉,但没想到如今妙玉突然不纠缠自己,还功法大涨,竟然可以轻松把自己打的满地找牙,打完了还撂下一句:“我现在不喜欢你了,喜欢的是五原太守白华,有本事你就找他去。”
吕放听闻这个信息犹如晴天霹雳,因为功法所致,妙玉的功法晋级难度和自己一样,除非有极阳之体,且功法深厚的男子帮助,否则妙玉很难度过一层又一层的晋级门槛,因为世间很难寻到那么多极品药材,看妙玉从六层直接跳到十层,估计和太守发生了多次关系,吕放越想越气,就找上太守府,结果发现,太守居然是西华道人,或者说和西华长的一模一样,虽然武功不咋地,但内力真的浑厚。
两人交手四掌,每一次对掌吕放都被震的气血翻腾,要不是太守不会将功法和招式结合,恐怕三招自己都接不住,还有太守那个妻子,武功高深莫测,与她交手的时候,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吕放感觉自己一招都接不下,甚至还会命丧当场,推测之下,恐怕她的武功路数根本就是杀人武功。不适用与人切磋,故而才觉得有些别扭,吕放没料到,气势汹汹的去找茬,啥场子也没找回,反而丢了面子,临走还被西华讹了钱,心里的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简直绵延不绝。
这不,今日吕放在玉台观中,拿着雪莲,正在纠结要不要用百年雪莲下药,打通玄关进入九层,别人都在进步,吕放却已经二十年没有寸进,想到此处,他一咬牙,有些心疼的掏出雪莲制作药膳。搏一搏,晋级九层,就算还是找不回场子,至少能多顶几招!
不提吕放这边努力修习武功,我在五原过着舒坦的小日子,来当五原太守一年有余,季节再次进入冬季,甚是寒冷,北风每日呼呼的刮着,天寒地冻万籁俱寂,我没啥娱乐,只能每日里待在妙玉房里,前些天雯儿生了个女孩,白白胖胖很是可爱,遗传了雯儿的大眼睛和长相,像个瓷娃娃一般漂亮,雯儿央求我,要自己取名,我同意之后雯儿给孩子取名白合,寓意白如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倒也颇有意境和好听。
这些天还发生一件大事,令我尴尬又开心,妙玉和月儿同时怀有身孕,得知此事,妙玉也整日躲在房里不出来,生怕遇到月儿雪儿尴尬,我也有些尴尬,老脸无处安放,被蓉儿嘴角带笑眼神玩味调侃。开玩笑,我玉面小郎君什么时候吃过亏?天天住在蓉儿房里,不多久,蓉儿也有了。
这下我看着蓉儿。得意洋洋哈哈大笑,看你还敢不敢笑话我。这下你也有孕在身,和妙玉半斤八两,谁也不嘲笑谁,蓉儿嗔了我一眼又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整日里美滋滋的,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这个时代,生子可是风险比较大的事情,搞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啊,看几个怀孕的妻子整日如临大敌样子就知道,看几乎去了半条命的雯儿就知道,这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但为何蓉儿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反而很开心?
我哪里知道,对别的女子来说,不亚于鬼门关走一趟,但对蓉儿来说,生孩子就跟玩一样。
好奇于蓉儿的淡定,于是我问道:“蓉儿,为何你一点都不紧张担心,万一是双胞胎四胞胎,万一是一窝呢,到时候生不下来怎么办?”蓉儿笑着点点头,伸出两个手指,我一愣道:“真是双胞胎啊,我看看。”赶紧搭上蓉儿手腕切脉感受,还真是双胞胎,难怪蓉儿这几日那么开心。我不死心说道:“双胞胎蓉儿你不怕吗?”蓉儿听罢摇摇头,居然还在我面前,跳起了舞,人美舞姿美,我却一脸懵逼,心中十万个为什么搞不清楚,无心欣赏这美妙舞姿。看见我眉头皱成一团纠结的样子,蓉儿跳着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靠在我怀里一直偷笑。
此时穿着温暖皮衣的仙儿从外面进来,见状靠过来仰脸说道:“巴巴,什么事这么开心,我也要知道。”
我揽住仙儿说道:“仙儿,再过几个月,你就会有两个弟弟妹妹,开心吗?”
仙儿眨着眼睛道:“开心!”
我揽住一大一小两个宝贝疙瘩,感受着平凡的幸福,这时屋外飘起雪花,不一会便大雪纷飞,我们立在窗前,举目望去,只见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格窗落雪骤无声,仙玉灵雯妙月蓉,
喜添新丁待来年,尽在白府五原城,
“蓉儿,感受如何?”由于蓉儿是双胞胎,故而我特别关注于她,让妙玉月儿和蓉儿住在一起,每日里先安抚妙玉和月儿,再询问蓉儿感受,月儿和妙玉每日相对,时间一长倒也不再尴尬,两人在一起颇有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蓉儿被我一日三问,问得烦了,便嗔了我一眼,眼中有些火气压不住,通灵的目光看向月儿和妙玉,表达了“夫君,这才两个月不到,怀都不显,能有什么感受,你每日三问,好心情都被问烦,你快去照顾月儿和妙玉吧,不要在我这里添乱”的意思。然后瞪着好看的美目望着我,一副我再不走就要发飙的态势。
见状,我赶紧举起手示意道:“OK,OK,宝贝你稍安勿躁,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我愣在原地,怎么会冒出一句OK?什么时候学会的番邦语言?仙儿听见我说OK急忙跑过来仰着头好奇的问OK是啥意思,见我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撅着嘴巴贝不开心,我只好硬着头皮瞎编道:“OK啊,就是好和行的意思,好,ok,行,OK!”这么一解释,倒也挺通顺的,好像这个OK还真是这个意思,仙儿知道OK的意思后,开心的拍着手道:“巴巴OK厉害,巴巴真OK。母亲OK看。姨娘也OK看。”我一听,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听着好别扭。看来OK不一定是这个意思。经仙儿这么一打岔,三个有孕在身的妻子都笑得前仰后合,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我最近精神有些错乱,时不时冒出一些从未听过说过的话,什么“今天下三分,吾将何去何从。”什么“夜观星象,发现客星暗淡,主星倍明。吾无忧矣。”有时候居然还冒出一句,“三丫,待你长发及腰,我便回来娶你可好。”有时候说着说着,眼泪不觉就自己滑落,语无伦次精神错乱的情况,让几个妻子都很关切,但为了不影响怀孕的她们,我单独住在一间内室,每日里在书房翻看晋史,史记,期望在书中找到一些答案,但看完了也没什么启发,我开始翻看各种奇闻异事,杂谈秘录,越看越寂寞无聊,反而更加无所事事,什么都记不起来,无聊之下,我想起蓉儿有一个箱子,里面有不少书籍,于是来到三人的房间,从塌下拿出箱子翻看,“道德经,一会再看,太白玄经,一会再看,龙虎决,一会再看,栖凤决,看过!,青城决,一会再看,西华诗集,现在就看。”我自言自语说着,刚拿起西华诗集,手中一空,书已经被蓉儿收了过去,蓉儿一副得意的神色,转着头不看我,我虽然好奇诗集上写的啥,但也不敢去抢蓉儿手里的东西,主要是打不过她,于是悻悻然抱着其他几本书回书房。惹不起,我躲!
这一日,大雪停了,太阳高挂,一家人都冒着严寒出来晒太阳,仙儿又拿着那个巨大的风筝在玩,不过无论她怎么操作,风筝都飞不起来,
“仙儿,来跟巴巴说这个风筝是哪里来的?”再见风筝,我依然有些朦胧的感觉,眼前浮现一幕幕走花灯式的画面,
“巴巴,这个风筝是上次祖母来的时候带来送给我玩的,就是不会飞。”灵儿拖着比她还大的风筝来到我跟前。童音清脆的比划着说道:
我抚摸着这个巨大的风筝,想着上次蓉儿轻轻一纵身,就轻飘飘飞上天,暗自寻思,我是不是也可以飞上去呢?毕竟我的轻功也很好,想到就做,我站在雪地里,学着那天蓉儿的姿势握住风筝,运气一个纵身,风筝瞬间像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向前冲去,见远不见高,“嘭”的一声撞在院内大树上,只听见哗啦啦一阵响声,树上积雪悉数落下,埋住下面被撞的头晕眼花的我。直到此时,才传来蓉儿远远的一句“不要”的尾声。
出了状况,几个妻子都“啊”的一声惊叫,蓉儿就晚喊两秒,我已经撞在树上,最悠闲的雪儿连忙跑过来把我从雪中扒了出来,叫着:“夫君…夫君…,夫君没事吧?”
我摇摇发懵的头,这一下撞的可不轻,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手往额头一抹,全是血,
看到血我更晕了,顺势瘫在月儿的怀里,实际上我的伤看上去吓人,却没什么大碍,装晕是因为那个好看的风筝已经散架,仙儿正蹲在我旁边,摇晃着我的手,喊着巴巴醒醒,还眼泪汪汪看着变成了一堆破烂的风筝,眼泪噗嗒噗嗒掉着,不知道是哭我还是哭风筝,无奈,我只好装的人事不省,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看我一头血,蓉儿和妙玉都有些慌张,赶紧过来查看,给我把脉,妙玉手快先行握住我的手,我一看是妙玉,就在她手心挠了几下,妙玉一愣,再一看一地狼籍散落的风筝,对上我眯着眼望她的眼神,顿时会意。一边让雪儿把我搬回屋里,一边安慰仙儿不要哭,巴巴伤好了再给她做一个更好看的。这才安抚住仙儿。
家中有得道高士,利弊皆有,利在可以趋吉避凶,少了许多祸事,弊在预测未来后,少了许多来自生活中的意外和惊喜,因此蓉儿虽然精于推算,却不曾推算我们一家的吉凶祸福。但此次撞树事件后,蓉儿很是认真的推算了一番我的吉凶祸福,算了之后啥也没说,只是每日开始教我学武,从龙虎决到太白玄经。她一直监督着我。
学习武功我倒是很快,龙虎决几天就学到十层,太白玄经也不几天就学习到十三层,
这一日,我练习到玄经十三层,只见口诀写着:
五意朝天开丹田。收发自如内气旋
缩入任督天门中,化为玄经十四重
看到这个口诀,我还没运功呢,功法居然自行运转,眼耳鼻舌身五意朝天,内力自动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凝结,庞大的内力最后缩成一滴水,约莫有鸡蛋大小,并顺着七经八脉全身游走,每游走一圈就缩小一点,最后缩小成珍珠大小,悬浮在丹田之中。
身体的变化我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随着骨骼“卡巴卡巴”的声音,身高不变,但我的腰围居然缩小了一点,看上去身材比例更加完美,握拳用力时,感觉到无尽的力量蕴含在体内,似乎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不,两头牛!
脑中一阵走马观花的影像闪动,策马草原征战,北海温泉逍遥,金沙江挖宝,行走在满天飞舞的沙漠。骑着雕翱翔天空,天山仙境的宁静温馨,最后是蓉儿的容貌越来越清晰,和吃惊看着我走近的蓉儿相貌合二为一。
我双目清明,握着蓉儿的手望着她,蓉儿眼含泪水望着我,“我记起来了,一切都记起来了,辛苦你了,蓉儿!”我揽她在怀里,轻声说道:
蓉儿在我怀里一直摇头,表示着不辛苦,记起来就好,我抚摸着蓉儿的依旧年轻的脸庞,望着她略有显怀的腰身,感慨不已。
“啊!你是谁,干什么的,啊打!”翌日,我在书房内,沾上长长的胡须,头发披散开来,找出浮尘提在手上,正欲遮掩身份,前往太原会一会多年未见的审配兄长,恰巧雪儿此时来到书房,看到一把年纪道士打扮的我大吃一惊,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不过,她怎么可能会是记忆恢复的我的对手,我一招便擒住她,只见月儿一脸绝望的神色,似乎要咬舌头,我赶紧捏住她下巴,雪儿感受着熟悉的气味,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感觉手可以动了,立马就伸手往我脸上抓来,长长的指甲泛着寒光,见状我心里一寒,这要是被挠了。我帅气的脸庞必定是要多出来几条血印子,那怎么行,我竖着食指对雪儿“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声张。雪儿嗔怪的瞪着我,
太原国相府,六十八岁的审配正在打太极,闪转腾挪气势磅礴,我立在墙头夹着嗓子道:“故人来访,审公何以不应?”说完一甩浮尘,立在天寒地冻的高墙之上,装作一副有道高士的模样。
审配三十多年前被我传授龙虎决,早已修炼到十层,论武功,足以让百十个青壮近不了身,至少也算一名尘世高手,但他在我出声前却没有发现墙上有人,顿时吃了一惊,临危不乱说道:“既是故人来访,为何放着正门不走,却要翻墙越院而来,道长是何人?还请下来一叙。”说罢行礼摆手招呼我下来。
看审配如此镇定且有气度,我满意的点头,提身纵步,飘到他面前站定,恢复本来声音道:“兄长,别来无恙,小弟有礼了。”
审配听到我本音,一惊一喜,赶忙拉住我的手道:“贤弟,你记起来了?来人,速速备下宴席,招待贵客,不,贵人!”说完拉住我就往屋里带。
来到屋内坐定,审配依旧拉住我的手不松,
说道:“贤弟怎会如此苍老?前些日子我去五原太守府看你时,你还二十岁模样,怎会几日之间……?”
我扯下假胡子给审配看了看,又粘上道:“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故而化妆而来,兄长,数年未见,身体可康健?国事可操劳?子孙满堂否?”
“好,好,都好!虽然比不得你逍遥自在,我却也是呼风唤雨,声望盖世,好!”审配激动的说道,
“那就好,兄长可有未决疑难之事?小弟不才,最近功法略有所成,愿为兄长排忧解难。”我玄经已到十四层,感觉世间无任何可以难住我的事情,故而对着审配开始夸下海口。
“这…贤弟,倒还真的有这么几件事不如意,既然贤弟这么说,那为兄就不客气啦,”
顿了顿,审配再道:“这烦心事呢,有三件,一是老夫最近又纳了一房小妾,年芳十八,容貌颇为美丽,只是为兄最近颇有些力不从根,贤弟你看……”审配说着,面色稍有惭愧。
“靠!审配兄长,你变了,以前你多正值单纯一个人,现在你都六十八了,还纳妾,还十八岁,这年纪做你重孙都可以,老不羞啊兄长!好吧,这个我有办法,这几日我给你带一杯金酒来,专治你这种力不从心的毛病。”我一顿调侃,审配面色更加惭愧。但还是厚着脸皮说第二个事情。
“贤弟,最近我发现,多年不战之后,军队战斗力下降明显,民众富裕之后,腐败和贪污,权色交易甚是猖狂,甚至还有勾结别国的事情,你平定的五原四豪门只是其中一件而已,这该如何管理,将如之奈何?”审配将难处一件一件道来:
“军队战斗力下降,就需要开启实战演练,真刀真枪演练几次就好,不要怕牺牲,战场上怎么会没有牺牲,这个事情交给杨开操作。”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至于权色交易,抓大放小,抓典型,宣传腐败的下场,以起到警示作用,罪行太大的,公审处决,至于勾结叛乱之人,从快,从严,从重处理。”
“官场僵化还如何解决?如今高层官员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帮人把持着,有才能的新人上不来,无能的旧人占着位置不退,该如何处理?”审配再道:
“这个嘛,一,规定退休年龄,县令五十五岁之后必须退休,太守到三公六十岁必须退休,国相七十岁退休,若时局不稳,可以延缓两年,新人无法晋升的话,唯有开科取士,以后,士大夫与王共治天下,没有地主门阀什么事。这个章程数年前我已经写好,就留在晋王府姜儿手中,你派人去取来一看便知。”我一五一十向审配交代。审配听完双眼一亮,钦佩的注视着我。
公事完毕,酒菜已经上来,我俩痛快的一醉方休,当然,是他醉,我玄经已小成。寻常酒水我已经不会喝醉,看着审配喝大之后絮絮叨叨,条理不清的话语,我颇感温暖,这一生,审配待我可算情谊深厚,我也不能亏待了他,看他喝醉了,我运功给他查看身体,调理一番,换来下人扶他去安歇,我坐在堂上独自饮酒,思索着千头万绪怎么理。
五原王府,我还有八个妻子,大的含儿姜儿
都五十多岁了,小的宓儿也有三十七岁,这十几年我四处晃荡,还真是冷落了她们,看来我要好好补偿宓儿一下。让她独守空房十数载,罪过罪过!
夜半三更,我悄悄潜入自己家,也就是晋王府,摸到宓儿房间,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宓儿已经睡下,边上仆人的床榻上,睡着两名丫头,我轻轻走到仆人塌前,运气按住两人沉睡穴,待看到两人都睡的沉沉,这才来到宓儿塌边,端详着她已经被岁月刻下些许痕迹,但依旧称得上如花似玉的脸庞,
正看的入神,宓儿似有所查,幽幽醒转i,朦胧间看到一年轻男子注视着她,顿时吃了一惊正要尖叫呼唤守卫,却被我捂住嘴,宓儿这才看清是我,吃惊于我的容颜丝毫未改变,
“夫君,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妾身……妾身很是思念。”宓儿依偎着我,温言软语诉说着思念。我张口却无言语可以辩解,这是浪的没边忘了家,怎么解释?只好轻轻拍着她的手,不一会宓儿犯困,打着哈欠睡着了。我轻轻将她盖好,趁着天微亮,悄悄离去。
次日,宓儿醒来一看,身边空空如也,看两个丫头依旧睡得沉沉,呼噜打的震天响,再看塌上,一片混乱,正惆怅失望间,目光扫过枕头,看见枕巾上有字迹,急忙拿过来看,只见上面写了五个字“夜间夫再来”。宓儿看罢,嘴角挂着笑,依偎着被子,坐在塌上回味昨夜种种,恰在此时,十六岁的儿子杨天进来请安,杨天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从小仆女众多,已知人伦大事,再看塌上一片混乱,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道:“母亲糊涂,可是与人私会?”
听到儿子声音,宓儿心情大好,就要逗他一逗,就红着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人是谁?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母亲你糊涂啊!”杨天气愤的说完,看着宓儿要答案。
“那人来无影去无踪,半夜来的,天未亮就走了,年纪看上去二十多岁,英俊潇洒,和你父王年轻时一模一样。”宓儿故意吊着杨天胃口说道:
“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唉!”杨天一看,完了,亲娘已经沉沦,算了,找到这人给他一笔钱,打发他离开晋国,杀是杀不了啦,下不了手。郁闷!
“姓杨名易,今夜还会再来,天儿你要抓他吗?”宓儿调皮的问道:
“杨……父王?母亲,真的是父王?”杨天一听,一个激灵,赶紧抓住亲娘的手,确认道:却见亲娘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本来穿的少,跟没穿衣服差不多,这一动作,更是风光大露,虽然是亲娘,但杨开还是脸色一红,背身不敢再看。宓儿见杨天转身背对,这才后知后觉,叹道:“天儿也长大了,看来娘也老了!”语气颇有些落寞。
“不是的娘亲,娘亲不老,孩儿只是……大了,应该避嫌,礼数如此,并非嫌弃娘亲。”杨天一听宓儿口气落寞,赶紧跪在塌前表明态度。宓儿捉弄杨天一会,看差不多了,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了,娘知道了,你下去吧,娘要更衣。”杨天听罢,如释重负,擦着额头的汗下去了。
是夜,一更,我再次来到晋王府,天寒地冻的,宓儿已经盛装在内室门外等待,我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一握之下小手冰凉,看来已经站了好一会,牵着她来到屋内,宓儿幸福的望着我,双眼不舍得移开,对着俩丫头挥了挥手,俩丫头听令下去了,宓儿望着我道:“夫君,早上天儿来了,发现……”宓儿如此这般把早上捉弄杨天的事情和我讲了一遍。
我听完,刮了一下宓儿的鼻尖道:“顽皮!”牵住她往杨天住处而去,杨天虽已成年,但还住在宓儿内室不远,两步就到。
杨天的房间内亮着灯,门外守着奴仆,见宓儿牵着我的手到来,行礼开门,我俩刚步入房间,杨天已经口呼父亲母亲跪在地上迎接,
我伸手拉他起来,端详着他,一边看一边点头,好一个俊俏的贵公子,气质高雅,嗯,有我年轻时的风范。杨天生下来后,记事之后没有见过我几次,但家里无数我的画像,对我的长相倒也不陌生,就是有些吃惊于我的年轻,加上第一次和我面对面,稍微有些拘束。
看完杨天,让他次日召集家小和我见面,我牵着宓儿回房安歇,翌日,一家老小全部聚集在后院,因为这是老晋王府,新晋王府在太原,故而杨开一家是不在的,分家了的杨元,和在德邦当总管的张盛,以及还在许昌逗留的杨世都不在,家里就是八个妻子和一个杨天。
妻子们在姜儿的带领下,一个个对我行礼后,坐在我身边,成年的儿子就杨天一个,
故而也没多少人,晋王府平日里也算热闹,出嫁的子女们倒也经常拖家带口回来探望。
只是我常年不在,家里阴阳有些失衡。姜儿含儿已经五十多岁,白发苍苍,身体还算康健,
杨开比较孝顺,隔三差五就会回来探望,虽然这里都不是他亲娘,但他也做足儿子的义务。
一家人正寒暄间,仆人来报,杨元杨开都拖家带口来了,
有了杨元一家子几十口人的到来顿时王府热闹了起来,杨元光是妻妾都娶了近三十个,子女四十多个,一家子浩浩荡荡看起来好吓人,
这些年过去,杨元还是一副胖子模样,从青年胖子变成中年胖子,杨开家里人口倒是不多,四个妻妾六个儿女,两人行礼后让开,后面一堆家眷密密麻麻行礼,我看着晋王杨开,颇为欣慰,自从他接棒晋王这十六七年,晋国在他管理之下,平稳发展稳中有升,是一个合格的国君。当然,这是因为审配辅佐的好。
杨天十五岁,到了分封爵位的时候,
很早以前我就交代过,杨家需要守住的核心地盘是阴州燕州满洲加阴山北蒙古高原这四个个地方,胡州东洲翼州幽州,只需要好好管理即可,若天下有变,不容杨家,则退入草原休养生息,若天下有变,利于杨家,则席卷天下一统江山。故而,几个儿子中,除了杨元是安邑候,封地在安邑,张盛是阴王,封地是整个阴州,因其不在晋国,封地暂时由晋王杨开代管,杨世是燕王,封地是燕州,他在许昌逗留,同样由杨开代管,杨唯是满王,杨开自己是晋王,统领晋国所有事物,但也有封地,封地是东洲十个郡,也就是说,每个成年的儿子都有封地,就算不当晋王,地位也不会差到哪里,王位也不是世袭,杨开的几个儿子中,没有拔尖人才,都很平庸,故而接替杨开的最佳人选是杨世,至于杨世之后,那就不是我应该操心的。
杨开到底是当了十几年晋王,眼色不是一般的灵活,见我目光一直在杨天身上逗留,立即上前一步对我说道:“父亲,小弟杨天已经成年,孩儿想将河东郡从东洲分出,封杨天为河东王,二弟杨元改为河内王,这两个人口大郡都单独管理,父亲以为如何?”
我赞许的看着杨开,不错,眼色灵活,给弟弟们封的地方也比较厚道,河东郡四百多万人口,河内一百多万人口,都近临黄河,是精华之地。于是说道:“我已经退位十数年,你才是晋王,我怎么能越俎代庖呢?你觉得好,那就封吧,对了,你母亲和妹妹还在太守府,很是想念你,去看看吧,不要动静太大。”
杨开一听,兴奋的诺了一声,领着家小就溜了,去太守府看亲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