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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1章 叩门拜见前首富

覆隋 清波凡人 2743 2024-07-06 15:52

  他的职责不是察看行人来历、发现可疑分子,而是收税,查处偷漏税,补税。

  他们是扬州府衙门辖下的户曹小吏。

  所以,他们的注意力大都在进出商队,这些商队经常是没交税,或以少充多,蒙骗过城门。

  这时,这些小吏像狼一样发现羔羊,除了补交税,还得罚款,就有油水入衣兜。

  当然,他们还对黑户感兴趣,那些不是扬州户籍,又没照身牌,有急事要进出城门怎么办?

  很简单,甩出几个铜钿出去。

  碰上个像陈征这样,拔不下半根毛的行人,他们当然气恼。

  当陈征的身影,穿过幽长的甬道,他长长舒了口气,终于进入了扬州城。

  踏上扬州的土地,陈征的内心不由得一阵激动,这里是他的故乡,一千多年前的故土。

  不过,此时的陈征没有古地重游的心思,他想到的是先找到目的地再说,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考古’。

  接近正午,他肚子也觉得饿了,就在路边的包子铺,买了二个鲜肉包子。

  香喷喷的二个鲜肉大包子,馅大肉多,只要二文钱一个,一共四文钱,就把陈征的肚子填得饱饱了。

  临走时,养母从立柜底下翻出一把钱给他,还有几个银豆子,但陈征死活不收,只拿了十文钱。

  他颇为严肃地告诉养母张氏说,他这去投亲找师父,如果花完十文钱,还不能安身立命,那他也太没出息了。

  张氏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内心还是觉得这丫崽有志气。

  他是第一次入城,虽是急急赶路,但一路上还是不忘察探民情,给他的印象就是:

  这是一个相当繁盛的隋朝,资源丰富,物价低廉。

  按后世史书中记载,再过十年大隋就开始走下坡路,到灭亡离现在也就不过二十年。

  若不是陈征穿越而来,了解这段大势走向,简直就难以置信,这样的盛世说灭就灭了?

  所以,他倒想亲眼看看,这个朝代究竟是为什么,让它最终走了毁灭!

  作为一名考古学家,陈征的内心独白就是这样。

  吃完午餐,陈征浑身是劲,他只询问了二位老人,就找到了位于芳林门外大街、西南面的梅园。

  梅园,实际就是原扬州首富张季龄的府邸。

  都是府邸,北方以某国公府,高府,杨府来命名,而江南则喜欢叫成某园。

  后世里,扬州的瘦西湖,何园,个园等,都可见一窥。

  从底邸的命名可以看出,北方豪门多为官,南方豪门多为商。

  北方豪门是以权谋私,而南方豪门则以钱谋权。

  虽说只是一江之隔,千百年来的文化底蕴和风俗人情都差别不小呵。

  但归根结底,无论是向左还是偏右,在源源不断的历史长河中,始终冲刷不掉权钱两字,过去、现在、将来,似乎是亘古不变。

  眼前出现一座偌大的府邸,绿树成阴,蜿蜓起伏的围墙,和深不可测的庭院。

  陈征走近了一看,围墙上满是青黑藓苔,说明这宅院有些年月没有打整清理。

  宅前有两尊石貔貅,说是僻邪;北方习惯于石狮子,显示权威。

  但这两尊石貔貅也有些破旧了,台阶上正对着陈征的是扇双开门的缠枝朱漆大门。

  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圆形篆体字‘梅园’。

  大门紧闭,也没一个守门的家丁,这跟昔日的‘扬州首富’称号,恐怕不太相称。

  陈征苦笑着,叩响了大门上的大铜环。

  “咚咚咚…”

  停了片刻,没见有任何动静,陈征又补叩三响。

  一会,从院内传出“啪嗒啪嗒…”的木拖声,陈征判断是一个穿着木拖鞋的仆人出来了。

  果然,“吱嘎…”一声,大门开出一条缝,一个青衣短衫的小厮探头出来,上下打亮着陈征。

  “你…你找谁呀。”

  那小厮瞧见是一位十三岁左右的少年叩门,很是惊讶。

  “哦,是这样的,我是高邮张英娥家的二郎,来找三舅张仲坚。”

  养母张英娥这个名字,是昨晚母亲才告诉陈征的。

  “高邮张英娥?你等一下。”

  这个小厮估计也搞不清楚,这张氏家族里七大姑八大爷的关系,便进去通报。

  过了好一阵子,从里面出来两鬓白发的五旬男子,估计是个管家,他向陈征拱拱手道:“你是高邮谢家的二郎?”

  “老人家,正是晚辈!”陈征拱手还礼。

  “哎哟,折煞老奴了,谢二公子请。”老管家弯腰摆手让陈征进院,然后在前面带路。

  谢氏家族最是不济,但数百年来声名显赫,至今还算是士族大家,如雷贯耳。

  其实,古时候信息十分闭塞,百十里路外的世界变了颜色都不会知道。

  这谢氏家族早就落魄得不成样子啰。

  让陈征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扬州城里,他一个乡下野小子,反倒有人尊称他为‘谢二公子’。

  嘿嘿,想想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穿过天井,廊道,进入内宅院。

  陈征跟着老管家走到一间屋前,“老爷,谢二公子到了…”老管家在门外朗声道。

  “让他进来吧…”一声苍老的声音传出,顺带着几声咳嗽。

  “老爷就在里面等你,谢二公子请进去吧。”老管家对着陈征轻声道。

  “谢谢老管家。”陈征拱了拱手,转身上前一步推门进入内屋。

  屋内开间不大,布置得典雅高贵,墙上挂着名家字画,四角放着青瓷花瓶,一架紫檀木的屏风。

  屋正中放一张床榻,南北朝时期,八尺为床,一尺五寸为独坐的枰,以陈征的见识,这是一张典型的两人坐榻。

  坐榻的左右两端,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应该六十不到,头发半白还多,皮肤白皙而少血,身体削瘦,身着宽大丝织禅衣,一双细长眼还是有神,给人以精明能干的感觉。

  女的四十多岁,虽年华已逝,但风韵犹存。她衣着华贵,头梳云鬓、插金钗,穿白色交领宽袖襦衫,下着素色长裙。

  见陈征推门进来,他们都惊奇地打量着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陈征很自然就能猜到,一位是师父张仲坚的生父张季龄,另一位中年妇人就难以猜测了。

  但能同坐在坐榻上端,不是正妻,也是偏妻,反正地位不会低的。

  “晚辈福根拜见外祖父、外祖母,祝二老万寿无疆!”陈征不管三七二十一,拜了再说,往高处的说。

  陈征判断得没错,那位男的就是梅园主人张季龄,曾经的扬州首富。

  而边上的那位中年妇人,是他的继室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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