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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0章 差点被淹死

覆隋 清波凡人 2765 2024-07-06 15:52

  但他发现自己的身板,并不像是九至十岁的男孩,看上去像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郎,因为他的个头,现在差不多跟土根一般高。

  这是人的基因不同吧。

  但这些都不重要,关键的问题是,自己是被张氏领养在家,不知生身父母是谁?为什么要被寄养云云。

  说不定自己是个下贱的私生子。

  如是这样,自己这命运也太不济了啊!

  别人穿越,不是当皇帝老儿、王子,就是豪门公子,那里是妻妾成群,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自己呢,竟落魄到如此窘境。

  瞧瞧,这人心又开始不知足了吧!

  陈征的内心里,始终有二个不同的自我,在相互矛盾、相互纠缠着。

  老天爷让你死而复生已然不错了,自己还想挑肥拣瘦,嫌贫爱富?

  想想也是这种回事呵!

  不过,他一个三十六岁的油腻大叔,面对一位比他还小五六岁的少妇,恭敬地要叫上一声‘娘’。

  这事让他十分难堪,违和感十足。所以,这五天来他都没好意思叫出口。

  张氏倒并没有什么计较,以为他是大病一场之后,脑子给烧糊涂了。

  “老天爷啊,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多大本事,可担不起太大的责任呵!”

  这是五天来,他发呆中经常喃喃自语的一句话,有时还暗自流泪。

  傻子都能想得到,这老天爷让他的灵魂附体,穿越时空而不灭,总会有些什么要求吧!

  否则,这天下哪有这等便宜的好事,平白无故会降临在他身上?

  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何德何能呐?

  昨夜,他又梦回到了先前的那个世界里…车水马龙、喧闹的城市,温柔的妻子、俏皮的女儿…

  醒来时,他泪湿木枕。

  他起来抹一把脸,赶走了最后的一丝留恋。

  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命运造化,由不得他自己,也埋怨不到别人。

  时空穿越,这是个很奇妙的现象,用现代科技知识、很难解释得清楚。

  这只能说明,在人类生存的宇宙空间里,还真的存在着一种超自然的力量。

  既然回不到过去,那只能面对现实,既来之则安之嘛。

  生存,变为当下自己最重要的使命。

  因为只有活着,才能谈及其他东西,包括回报上天的祈望。

  只要自己表现得好,说不准老天爷一高兴,还能让他再穿回去,跟老婆女儿团聚。

  所以,从今天开始,他准备认真面对眼下的生活,尽量帮着这家里做些事情。

  一个大男人,终不能在张氏家里白吃白喝呀。

  出门劳作的第一项,便是到湖里去摸河蚌。

  说来也巧,陈征前世就出身在扬州乡下,从小在江边长大。

  所以,穿越之后的语言,首先没有太大问题。

  虽然古语和现代语在发音、组词方面稍有不同,但他前世研究这个古文化的,与人交流、读写并无大碍。

  只是他开口说话,忍不住总会崩出一些新词来,搞得家里人都感到很新奇、陌生。

  还有,在江边长大的他,从小水性特别好,摸虾、钓黄鳝、抓鱼、摸河蚌、螺蛳等技能,都不在话下。

  他游泳、潜水棒极了,肺活量大。

  这些,都是他眼下生存和养家的基本技能。

  今天,家里大兄土根和母亲张氏,一早就下田收割早稻去了,现在是夏收夏种的农忙时节。

  小秋出去割猪草,陈征吃了碗稀粥之后,就自告奋勇地出发,午饭都没有办法吃。

  还好,二十年前的活技没有生疏、倒又捡了回来,在下午日落西山时,就能满载而归。

  返回途中,突遇暴雨,就在大柳树下躲避,一直就在那发呆冥想。

  由于长时间光着身子,加上暴雨后气温骤降,陈征的身子感到有些凉意,浑身鸡皮疙瘩起、嘴唇呈现紫酱色。

  雨停天晴了!

  他抬头瞧了瞧天色,哎呀妈呀不早了,赶紧下湖慢慢游回去吧。

  他吃力地将搁浅在岸的大木脚盆、移到湖中。

  表功心切,以致于河蚌装得太满,脚盆在湖里吃水到了盆檐口,稍有不慎湖水就会淹没河蚌。

  这是陈征事先没有想到的。

  他用手轻轻推着大木脚盆、脚踩着水在横湖里慢慢往家方向游动。

  因为刚下完暴雨,湖水上涨、水流湍急,陈征又护盆又要踩水游,显得很吃力。

  可能是大病初愈,又没有吃午饭等缘故,快到横湖内河的家门口时,陈征好象浑身力气用尽,腿突然抽起筋来了。

  脚趾头…一条腿…两只腿…

  “玛呀,刚穿越没几天就玩完了?”

  陈征头脑里一片慌乱,悲从心中来。

  他一边拚命自救,一边张嘴,“救…”字还没吐出去,嘴里倒灌进了几大口水。

  一阵剧烈疼痛从两腿部,嗖嗖往上袭来,他挣扎着突然眼前一黑……

  当他神智有点知觉时,感到自己整个身子,倒挂在一个结实的男人背上。

  该男人不停地在岸边青石板上蹦蹦跳跳。

  “哇…哇…”

  陈征吐出了一大滩水,倒灌入鼻子酸酸的味道,但闷压在胸口胀鼓鼓的肚皮,却消下去不少,气吸好像顺了许多,神知也开始清醒了些。

  就是浑身无力,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湖水倒出来了,这丫崽能活!”

  “这丫崽命大,是谁家的?”

  “是阿发家的,前几日刚生完一场大病,差点死了。”

  “这可怜的丫崽,阿发逃出去躲债,又不在家…”

  “瞧瞧,这一大脚盆河蚌,连大人都弄不动,这丫崽人小鬼大,贪心!”

  “……”

  旁边七嘴八舌的在唏嘘着。

  如从高山上翻滚下来似的,陈征浑身的疼痛和沉重,脑袋更是晕昏胀痛,耳朵嘤嘤嗡嗡的作响。

  他使劲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男女老少的脸庞。

  有破涕为笑、轻轻呼喊、抹眼泪的……都是埠头村那纯朴的左邻右舍。

  喔靠,居然没死、又活了过来。

  想想也是,才过了五天时光就让他死了,这折本的买卖,老天爷如何舍得?

  难道死了让我再穿回去?

  如能如此,那太谢天谢地啦!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天空变得灰暗濛濛起来。

  陈征穿着条短小的麻布短裤衩,细胳膊细腿地躺在青石板的湖岸上,身下硬硬凉凉的。

  身边一位二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足有二米多高、大手大脚的宽脸汉子,正朝着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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