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告别的礼物
杨素手里不停向室内发射绿色光线,被击中的墙壁和摆件立刻粉粉碎,粉渣掉了一地。
“我的乖女儿,你到底去哪儿了啊”!杨素开始变得焦躁,发射绿色光线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快。
躲在房梁上不是长久之计,李靖手臂暗暗积蓄力量,准备找到空隙直击杨素的要害。
“啊哈!发现你们啦”!杨素惊喜地大叫一声,绿光直射李靖和红拂栖身的房梁,李靖和红拂从房梁上摔落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靖听到被下了血咒的石门被轰地一下炸开,一个头戴道帽的斯文男人和一个大胡子绿衫大汉冲了进来。
斯文男人用咒术罩起一个巨大的阵图,把李靖和红拂女拖住。
“我们来迟了”,咒魂手持羽扇站到杨素身前。虬髯客手里拿着一个星盘。
“呵呵,你们居然侥幸在我的机关下面活着”。
“越王的星命珠很管用”,虬髯客笑呵呵地说,他的星盘上缀着一颗通体透亮的淡红色珠子。
“你这个偷东西的贼”,杨素愤怒地向虬髯客猛扑,虬髯客单手旋转星盘飞到半空,星盘向下发射数枚光雨,杨素全然无所畏惧,仿佛要把虬髯客撕碎。
“杨素,你练魔功已经走火入魔,我劝你赶紧收手吧,废掉魔功还能保命”。
“你怎么知道我在练仙功?”杨素不可思议地看着咒魂。
“分身、血咒、毒蛊都是魔界的法术。肉体凡胎,修炼这种旁门左道只会让你的机能加快损毁,所以你只能靠嗜血来维持体力”。
“胡说八道”,杨素再度露出招牌的不屑表情,“我修炼的是正牌黄帝一脉的仙法,黄口小儿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
“影杀七君不是总共有七个人么?为什么今天只到齐了了五个。不过目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就送你们一起去死吧”!
杨素暴喝一声,全身再度发出诡异的绿光,身躯开始逐渐膨胀,上衣被他急速膨胀的肌肉撑裂,绸缎碎片掉了一地,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一幅泛着光的卷轴。
系统提示:主线剧情【月圆杀机】任务图纸已经出现,请游客迅速拾起。
杨素已经膨胀到两个人大,他朝着咒魂俯冲过去。咒魂急速挥动羽扇,在杨素周身布满蓝色符咒,口中大喝“缚”!
“雕虫小技”,杨素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手臂肌肉迅速膨胀,直到胀得如同两只小地雷一般。杨素双手交叉对着虚空中的符咒狠狠一抓,抓出十道幽绿色的冲击波。离得最近的咒魂和虬髯客首当其冲吐血倒地。
咒魂捂着胸口说“不好,杨素已经魔化了”。
杨素呵呵笑着,伸手把咒魂打到一边,阴测测地向李靖和红拂女逼近。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但是现在求饶已经太晚了……咦,人呢?”
“我在这里”,李靖从杨素的背后跃起,把长剑狠狠插进杨素的后背。
“呜……嗷嗷,好烫啊,你这个小野兽,你的剑上有什么鬼东西”?杨素狂暴地扭动着上身,李靖匆忙拔剑跳到一旁。
而杨素居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身躯开始急速缩小,直到缩小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佝偻老人。
“怎么可能?我的仙功怎么会只持续了这么短的时间?畜生,你究竟对老夫做了什么”?
红拂叹了一声,“叔父,你只知道对我下毒,却不知道我的鬼牙上面也有毒。方才你被缠住的时候,曼陀罗花的毒液已经渗进了你的体内。你中了这毒,虽无性命之虞,但六个时辰之内不能再运用真气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你真是我的好女儿”,杨素颓然跌坐在了地上,愣愣失神。
“药师,好兄弟。现在我们都已经无力反击,你快趁机杀了这个老贼”!咒魂尖厉地喊了一声。
李靖提剑向杨素走去。
“药师”,红拂女急急地说,“我们今天只为夺壶,切不可害我叔父性命”。
“红拂,你清醒一点”,咒魂愤愤地说,“你的叔父已经被魔化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已经生吞活物很久了吧。看你的表情,你一定也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知不知道他的存在是对人间多大的一个祸害”!
“哼”,杨素冷笑,“你这道人忒道貌岸然,自己想杀人不但要别人的手,还要给老夫编织一个该杀的罪过,显得你师出有名”。
“罢了吧,徐三哥”,李靖走到杨素身边,捡起那卷泛光的羊皮纸,“杨素跟绿林道素无冤仇。况且他是红拂的叔父”。
杨素听到绿林道三个字,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咯咯咯地笑起来。
咒魂知道无力转圜,只能遗憾地长叹一口气。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成功取得神秘图纸,完成【月圆杀机】任务。现在为玩家发放奖励。
奖励一:解锁‘队伍’面板。随着旅行的深入,会有源源不断的伙伴加入游客的队伍,请在队伍面板查看他们的状态。
原来剧情任务的标的物不是九藜壶。李靖略感惊诧,亦听到杨素惊诧的声音,“原来你费劲心思想要的是这个,不过你看的懂吗”?
李靖抖开手里的卷轴,卷轴齐人长,上面空无一字,只在边缘处零散地涂了一些不规则的小黑点。
李靖颇为惊讶,当下也不多想,收起卷轴放入袖中,这时他看见咒魂的左手在暗暗聚拢光芒。
杨素呵呵笑道,“如何,一计不成还想暗算老夫不成,你们两个蠢汉可速速离去,我有些私房话要对我侄女并这小白脸讲”。
“可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谈条件”?
李靖叹道,“徐三哥,你先出去吧”。
咒魂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靖,虬髯客按住咒魂的手,笑道,“咱们走吧,如何,还能站起来吗”?
咒魂轻哼一声,拾起羽扇,和虬髯客离开了杨素寝殿。
月圆时刻已至,杨素周身绿意消退,瞳孔中的红血丝散去,慢慢恢复成了个人样子。杨素从藏古架上取下一个古铜壶来交给红拂女,“这就是九藜壶了。这东西传言厉害,但说实话,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你既然喜欢,就拿去吧”。
杨素的语调哀伤,东西送到了手边,红拂女反倒不好意思去接,杨素索性就掰开了红拂女的手掌。
杨素看看李靖,又看看红拂女,诡秘笑道,“出尘,你老实跟我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红拂女并不答话,杨素的表情就有些遗憾,“那么,以后当个朋友相处也挺好的”。
红拂女似乎要说什么,杨素一看便明白了,推手止住道,“阴符经的事情不必再说。如今天下汹汹,大厦将倾,留在大兴京未必是件美事,从此以后你自己去寻你想做的事,我不再拘着你,你也不要再来管我了”。
红拂女听了杨素这话仿佛被雷轰了一般,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说道,“既如此,我就走了。我们过段时间再见面吧”。
“等一下,我还有东西要给你们”,杨素复又转身从藏古架上取下一个小巧的荷包来,交给李靖。李靖看那个荷包,缎面倒是好缎面,只是样式极为古朴,不像是时下的模样。拿在手里又实在太小,既无法起到装饰作用,也不能用来盛东西。
“此物叫做「盘古锦囊」,乃是我收藏品中的第一奇珍,不但可以强化手头的装备,更能具现出闻所未闻的异物。日后你携着此物在外行走,必定大有助益”。
“如此贵重之物”,李靖有些意外,不知道收还是不收,转头征询红拂女的意见,红拂女一脸没精打采,只微微地向他点头,李靖便收下了荷包,答谢道,“多谢越国公”。
杨素神秘悠悠然,一扯他的衣襟,隐秘道,“还有一样要紧物事要交与你,贤侄,你跟我来”。
杨素拉李靖至内阁,将柜子下方的三层抽屉拉开,掏出一个湛蓝封皮的精装本来,“这是我羊舌氏世代秘传的「风遁」异术,可御风而行,如风化影,如今一并交与了你,能习得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道行了”。
“越国公,你今日连番赠我宝物,有道是……”
“好聪明的年轻人,你大可放心。我给你这些东西也并不单是因为出尘,更是因为你陇西李氏的身份。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侄女在外面等着你呢”。
李靖顺着杨素的目光看向内阁外,红拂女正一脸焦灼在站在门外等待,大有破门而入之势,于是李靖朝杨素点头,拉住红拂女的手,朝来时的路走去。
李靖走得远了,杨素脸上又立刻恢复了不屑的表情,烦躁地室内走来走去,把桌上摆件摔了一地,如此绕着屋子走了两三圈,忽又神经兮兮地扒到门前,看着李靖和红拂女即将消失在密道出口的背影,嘻嘻笑道,“红拂夜奔,岂止一次啊”。
(1)昔杨素于月圆夜赠卫公一卷轴、一锦囊,后续种种之事,皆由此而起——《柳唐史·卫公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