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李卫公为何那样慎勇

第83章 少年侠气

  李靖与单雄信走到武馆前,正好看见两个官差准备解拿一个耍大锤的卖艺人。卖艺人说,“我并不是什么突厥细作”。官差说,“奉小王爷命令,严查北平城中一切可疑人口,你既然没有证件,只好跟我们走一趟了。你放心,我们北平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卖艺人力气甚大,两个官差拖不动他,便向武馆里面喊,“你们帮帮忙,若有见义勇为帮助官府完成任务的,小王爷自有赏钱”。

  武馆老板道,“不关我事”。

  “嗨,你这个老东西”!官差气得跺脚,见无人肯上前来帮忙,自己又拖不动那壮汉,便从腰间抽出腰刀。

  “抗拒从严,再不乖乖跟我走我就要砍了啊”。

  官差作势要挥刀,朴刀刚举起来就被一杆亮银枪格挡在空中。

  使枪的是一个穿靛蓝色大氅的年轻男人,戴一顶毡帽,手中枪杆微微向上一挑,官差手中的朴刀居然被挑飞,直直插在身边的地砖缝里。

  年轻男人显然是一位中高手,官差有些胆怯,向后退了一步,嘴上仍强撑着喝问道,“做甚?你要知道,妨碍公务也是可以治罪的”。

  年轻男人道,“你并没有证据证明他是细作,你只觉得他看着穷酸好欺侮,便要拿他回去应付差事。你细想想,他满口河南官话,怎么会是突厥那边来的”。

  官差被这话噎了一下,下意识地犟嘴道,“道理虽然是这样讲,但他没有证件,按律法,咱们就是可以拿他的”。

  年轻男人道,“什么律法规定行人每日带证件上街,你们北平的律法吗?罗艺居然这样仗势欺人”。

  官差被激怒,大叫道,“我家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能这样胡叫的?你小子很狂啊”。

  另一个红衣官差上前道,“不必跟他做口舌之争,这小子的口气完全没把我们王爷放在眼里,依我看,一并把他拿下就是了”。

  官差啄米般点头,“很是,我们一起把他拿下”。

  年轻男人冷笑道,“凭你们,恐怕拿不住我”,说罢,倒转枪杆,枪尖扫过一片寒光。

  红衣官差亦冷笑相对,突然疾转身从袖中抽出一条浸染的变色的锁链,锁链上吸着数道细针,骤然朝年轻男子脸上抽去。

  手臂瞬间被撞的酥麻,红衣官差只见眼前橙光一闪,平地里突然升起一道斗大的流星将锁链震断,钢针纷纷落地,冒出青绿色的烟。

  李靖收起剑,从背后抽出龙吟枪将半截锁链挑到红衣官差面前,质问道,“你这厮好阴损,他不过是与你争辩了几句,你如何就要拿淬毒的暗器害人性命”。

  红衣官差并不敢看那锁链,眼神闪躲地解释道,“他武功那么厉害,我不用毒器,如何治得住这强贼”。

  单雄信亦将身后所背之剑抽出,抵住红衣官差的脖颈,大声喝骂道,“好个卑鄙的小贼,今天索性结果了你罢”。

  红衣官差吓得哆嗦了起来,仍色厉内荏道,“在北平街上袭击官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罢,我家小王爷随后就来”。

  单雄信道,“你以为你爷爷不敢么”?

  正说话间,突然街前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一个寒浸浸的声音似打雷似的劈下来,“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北平街上行凶”?

  一语未了,一个面目俊俏的少年将军已然横枪跃于马前。李靖纳罕,这小孩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上下年纪,说话怎的这样阴冷,又见一队旗牌兵簇拥着他来,这样年轻就拥有如此地位,他莫不是?

  红衣官差听得后面人来,忙丢下朴刀喜滋滋地跑至马前,叉腰对李靖睥睨道,“我家小王爷来了,你们都准备受死吧”。

  罗成调转枪头,把枪杆在那红衣官差身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斥道,“蠢货,还有脸在这里现眼,滚下去”。说罢,复调转枪杆指着李靖,“你也是使枪的?那么咱们就切磋几招罢”。不由分说挺着枪向李靖刺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罗成手中银枪已舞的如雪花一般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李靖匆忙架枪格挡。罗成马战,李靖步战,李靖本就先在位置上吃了亏,又不会什么枪法,因此应对的十分辛苦。

  罗成出枪迅疾如雷电,与李靖交手十余合已渐渐分出胜负,罗成冷笑道,“枪真是杆好枪,可惜使枪的人不会使。也有这等招数,也敢在我北平街上挑衅,真真可笑”。忽地大喝一声,“着”,枪头已将要刺向李靖眉心。

  李靖忽见眼前兵器交碰,单雄信瞬间挥剑抵住罗成枪头。肩头一轻,身后那年轻男人已托住自己后退到三尺以外。

  年轻男人道,“大汉,你打不过他,你且退后”。

  单雄信并不理会他,劈手翻剑直取罗成。罗成起初一惊,而后反应过来,与单雄信边战边笑,“你武功还不如刚才那个呢,何必巴巴上来送死”。

  单雄信道,“小娃娃休要猖狂,你单爷爷来教训你”。

  罗成不生气反笑,“你这草包口气倒大,也罢,我就在你身上凿三个枪眼儿留作纪念罢”。

  说罢,一套银枪又如雨打梨花般挥将下来,瞬间在单雄信左肩上刺了一个枪眼。

  罗成笑道,“一个”!回身调转枪头,把枪尖扎进单雄信前胸。

  “两个啦”。罗成笑的恣意,拔出枪头在单雄信大腿上迅疾又补了一枪,“三个,这下齐活儿啦”!

  “最后一枪就送你归西罢”,罗成枪指单雄信眉心,李靖身旁的年轻男人亦瞬间出枪,两枪相对,年轻男人手中的铁枪向上一绞,罗成手中那杆银枪便险些飞出去,座下的马匹亦惊惶地乱扭,罗成一惊,跳下马来。

  “你是谁”?罗成惊讶地端详着年轻男人的脸,他们的面孔居然还有几分相似。

  年轻男人说,“五勾枪原是作防卫强身之用,怎可用于随意杀戮,挑拨是非”。

  罗成的表情就愈加惊疑,“你识得我罗家五勾枪?也是,我罗家枪乃天下枪法第一,威震中原,想必你自然听说过”。

  年轻男人失笑,“五勾枪什么时候成了罗家枪法。五勾枪确实凌厉狠辣,但天下能破五勾枪的枪法也有许多,不然怎的我方才一招就能逼你下马”。

  罗成的表情便有些不悦,“我惜你有几分拳脚,本想收你来帐中做个旗牌。没想到你口气竟然如此嚣张,五勾枪乃我父王少时自创,一式便成武林绝学,这本就不需多言,而你刚才不过是侥幸胜我一招。你若不服,我们再战”。

  年轻男人摇头道,“你们北平府果然从上到下个个跋扈,武学是健身修心,岂可用来逞强斗勇。我们刚才一招已决胜负,再战亦无益,我还有事,不能奉陪了”。

  罗成上前揪住年轻男人的衣领,“说完大话就想走?没那么便宜,我们再来十个回合”。

  单雄信一把将罗成的手扒开,“你这小娃娃真不讲理,人家不想跟你打你还缠着人家,你单爷爷再陪你斗几回合”。

  罗成气得瞪眼道,“好啊,你这大草包又出来找死,赶上小爷今天气不顺,你就等着别人来给你收尸罢”。

  说罢,二人又乒乒乓乓地斗了起来,只见秦琼忽地从后面巷子里打马驶出,口中喊道,“表弟休要造次,那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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