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薰摇摇头,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回头:“我没生气,只是有点无奈而已。”
白叶伸手抓住婧薰,问道:“怎么了?你可以跟我说。”
婧薰抬眸望着白叶,轻笑一声:“秘密,不告诉你。”
……
白叶跟婧薰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到了府中,一进府门,白叶便伸手将婧薰横抱而起,哼笑道:“今晚我要你侍寝。”
突然间被抱起,婧薰小心脏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双臂搭在白叶肩上,任由白叶抱着。
白叶将婧薰抱回房间,褪去婧薰与他身上的衣物直接扑了上去,与婧薰缠绵在一起。
……
婧薰再度醒来时,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鸟叫声,她没有急着起床,而是继续闭着眼赖床。
白叶醒来穿好衣服后,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还在赖床中的薰儿,忍不住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走了。”轻声说罢,白叶站起身离去。
白叶特意吩咐刘叔让厨房给薰儿备好早餐,便匆匆赶往天策府。
明日是婧薰生辰,白叶想今天尽量多忙会儿吧,这样明天才有空去陪婧薰。
婧薰本想继续赖床,脑海中隐隐想起一件事……猛然睁开眼睛,一个激灵坐起来,来不及多想,赶紧穿好衣服,弯下腰,四处寻找那块腰牌。
婧薰懊恼的拍拍脑袋,这可是左秦苍蓉府的腰牌,那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被发现或者弄丢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忽然,婧薰眼光一瞥,看见床底下有块东西,赶紧过去拿起来。
找回腰牌后不禁松了口气,婧薰暗自庆幸,幸好昨晚某个人情欲上头,没有注意……
婧薰心想:看来,这回得放好来才行。
白叶刚步入天策府,便有弟子来传话叫他去大厅。
进入大厅,白叶定眼一看,大厅内除了元帅,几名长老都在。
“跪下!”一名长老快步来到白叶身后,举起一杆棍子敲在了白叶的腘窝上,
白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单膝跪在元帅前面。
元帅瞥了白叶一眼,冷哼道:“昨天晚上,动手伤了五名天策弟子,可知罪?”
白叶望一眼元帅,咬牙道:“他们故意找茬,我可不会放任他们无法无天。”
“大胆!”元帅怒拍茶案,高声喝道:“给天策府清理门户,得有民请书,你昨天私下斗殴,还差点让他们入宫当太监!”
白叶没有说话,任由元帅高声嘶吼。待元帅嘶吼完,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那我被他们欺压,还不能动手,应该鼓掌说,做得好?”
“你……!”元帅憋红了脸,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最终,不耐烦地摆摆手,吼道:“滚!以后别惹事了,早点回前线去。”
白叶撇撇嘴,站起身走出大厅。
今日,白叶需要教导那几名新弟子武艺,然后巡街,练兵,审问,天策府的琐事等等……这些事情,一时间,白叶感觉头都被撑大了。
……
婧薰吃完早餐之后,重新换了身衣裳就出去了。
婧薰一路来到一家布庄,刚走进去就有伙计来招呼她,
“姑娘里面请……”
婧薰扫一眼屋内各式各样的绸缎,问道:“你们这最好的绸缎是哪种?”
伙计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连忙引路介绍:“姑娘您看,这款子的绸缎,是我们整个布庄极品中的极品,其颜色为紫色,色泽鲜艳夺目,看上去雍容华贵,质感舒适……”
伙计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婧薰不耐烦的打断伙计的话:“行了行了,就要这个吧。”
“好嘞!”伙计手脚麻利的将绸缎包好,对婧薰说:“姑娘请随我来,会有人为姑娘量身定制。”
婧薰跟着伙计走到里屋,里面有个中年妇女在裁剪衣服,伙计将绸缎放在桌面上,对妇女说了几句就出去了,只见那妇女停下手头工作,拿着量尺来给婧薰量身……量好后,妇女客客气气的对婧薰说:“还请姑娘留下住址,做好后我便差人送到府上。”
婧薰摇摇头说:“不必麻烦,过几天我自己来取。”
说着,婧薰拿起妇人已经做好的一袭淡墨色梅花百水裙,问道:“这件衣裳可是有人要的?”
妇人摇摇头,说:“非也。”
“既然如此,那我便要了。”说着,婧薰掏出银两买下了手上的淡墨色梅花白水裙。
婧薰走出步庄,找了个绝对隐蔽的地方将身上的衣物换下,这件梅花百水裙穿在身上显得宽松许多,倒也看不出身形,随后,重新盘起头发,用面纱遮脸……确定看不出端倪后,将原本的衣物折叠放好,往花鸟市场走去。
婧薰来到一家看着不怎么景气的店铺,走进里面绕到小巷子里,看着空荡的小巷子,轻唤一声:“伯伯。”
话音刚落,婧薰身前劲风大作,婧薰被逼得后退数步,再看过去时,便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姿,以及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容颜。
婧粼冷哼一声:“难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伯伯!”
自知理亏,婧薰不敢多言。
只见,婧薰掏出腰牌,上前几步递给婧粼,只听他怒问:“你这是干什么?”
婧薰鼓起勇气抬头,不卑不亢的说:“婧薰无能,不配称为苍蓉府之人,还望伯伯将此腰牌收回……”
“放肆!”婧薰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暴怒打断,婧粼怒喝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你忘了当日你父亲派你来东空的目的了吗?!”
婧薰不吱声,默默的听训。
“当初让你来东空,真是大错特错!你别忘了,你的父亲是左秦的元帅!而你,是左秦元帅的嫡女,非但不好好完成派给你的任务,还试图与苍蓉府撇清关系!你!你!你如何对得起左秦,对得起你父亲!”
“对不起……”婧薰羞愧的低下头,双手握成拳,那块象征性的腰牌,被她紧紧握在掌心里。婧薰没有抬头,所以看不到伯父脸上的表情,但是听那声音,婧薰便知道,此时此刻,他很生气。
静默一会儿,婧薰听到婧粼说:“罢了,你即刻随我回左秦,到战场上,将功赎罪!”
听到这话,婧薰不敢置信的抬头,当看到伯父脸上的坚定时,婧薰心里清楚,这不是玩笑话,连连摇头:“不,我不要上战场。”
“这由不得你!哪怕是绑,我也得把你绑回去!”话音未落,婧粼就动手想抓住婧薰,好在婧薰反应快,险险避开后急忙开口:“伯伯,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过后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回左秦。”
婧粼一脸愤怒,指着婧薰,怒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现在回去是回,过段时间回去也是回!你跟白叶之间的感情隔着国仇家恨,你觉得你们会有好下场吗?你扪心自问,如果白叶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会怎么对你?你想过吗!只怕你是想都不敢想吧!”
婧粼的一席话戳中婧薰的痛处,婧薰闭闭眼,强忍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抬手抹了把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伯父,哽咽着:“伯伯,我求你,再给我几天时间,过后我一定回去……”
“哎!罢了罢了!”看着婧薰泪眼婆娑的样子,婧粼终究是于心不忍,无奈的仰天长叹:“伯伯劝你一句,不该有的感情不要有,不然啊,最后伤的还是你自己!别怪我狠心要你斩断情丝,要怪就怪时局动荡,战乱不断!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说完,婧粼伸出手。
婧薰会意,将手中的腰牌放上去。婧粼看着婧薰,说“你记住,你永远都是左秦的人,我现在拿回属于你的腰牌是不想让你身份暴露,时间一到,你必须无条件返回左秦,明白吗?”
不等婧薰回答,身前再起劲风,婧薰回过神眼前已经不见人影。
婧薰站在原地调整好情绪后匆匆离去,回到换衣服的地方,换回原本的衣物,将梅花百水裙包好,扔到废物堆里,确定没有被密探看到后才离去……
路上不做任何停留,婧薰回到府中,拿出许久未弹的琴,坐在庭院中弹奏……不知不觉,竟弹了一曲暮叶龙吟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