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之所以爱好散文,在于他们写进了生活的各色真实姿态,酸甜苦辣,每种口味都是从作家笔下延伸到读者眼中的美味佳肴。她爱好看着它们各自独立一隅,再各自融合糅杂,让你品尝到欲罢不能。
她跟徐瑜兮通着电话,询问她这些天有没有什么感觉?打算什么时候住到医院去?
徐瑜兮说:“没有什么感觉。就是每天闹腾的很。”
“预产期过了吗?”
“过了。”
“看来是因为太冷了,他还不想出来。”
两人的通话还未结束,楚辞的电话便连了进来。她与徐瑜兮聊完,接通楚辞的来电,原是告知她,晚上要与大家一起用餐。但是归家不会太晚。
随后还是带了大家的心意,询问了一句:“阿诗晚上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阿诗想了会:“在哪里?”
“我把吃饭的地址发你。”
“嗯。我可能会晚到。”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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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门口被五彩缤纷的灯光所装饰,传递着浓郁的年味。
阿诗从旋转门走进去,报了包房号便跟在服务员的身后走进去。重重的房门被推开,就如将那扣人心弦的电影画面搬进了这间灯壁辉煌的包房里面,让你很难不投出自己欣赏的目光。
这份欣赏是澄澈干净的,就如同我们在外看见美景那般,感受着自然的神奇,恍若将你心底的尘埃洗涤,还原了一份崭新的春风沐浴。
楚辞起身,走过去牵起阿诗走到大家跟前,以楚太太的名义将她介绍给大家。随后,拉开自己旁边的位置,拉着阿诗坐下,又唤来服务员给阿诗倒了半杯果汁。
林莫坐在楚辞的对面,咽下心底的情动与羡慕,云淡风轻的看着大家对于有关二人的热聊。
庞总玩笑:“看来楚律,这下是真的更爱美人,不爱江山了。”
阿诗嫣然一笑,仅此一眼,在所有人都不曾察觉之下,加深了林莫的醉意森森。
邢总端起面前的红酒,祝福这对新人:“楚太太,不能喝酒吗?”
阿诗歉意:“暂时喝不了。”
“备孕?”
楚辞解释:“阿诗目前在喝中药调理身体。”
这话,在大家听来与备孕别无二致。
除开林莫,在座的其他人都是有家之人。带着了然于胸的笑容,放弃了劝酒阿诗。何况,这酒还是不宜劝得好。
几月的中药调理下来,阿诗的胃口好了许多。她听着大家的谈话,时不时接上一两句,大多数情况都将精力投在了食物上。毕竟他们之间的话题,她所感兴趣的实在不多。
楚辞说着话的同时,还不忘将阿诗照顾,一举一动落在大家的眼中,就似父亲对于女儿的关照,像是离了他,她便无法照顾好自己。
林莫酒喝的有点多,但也还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他担心自己若是真的喝多了,会酒后失言,届时定是不好看的。这以后,怕是连阿诗朋友的资格也会被取消了。
结束的时候,林莫走路带了几分醉酒后的轻飘。他单手靠在某位男子肩上,与大家告别之后,便钻进了车里。
朦胧的视线,朦胧的身影,是他心底不朦胧的情感脉络。
*
阿诗有些吃撑了。
到家之后,她拉着楚辞在如此深夜,转悠着夜的寂静。她挽着楚辞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投下的身影不顾及所有的交叠在了他们的身后。
阿诗捏着自己的脸:“我最近貌似长胖了。”
楚辞低眉看了她一眼:“还好。”
“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的胃口好了许多?”
“挺好。”如此说来,楚辞早就察觉了。
寒风一阵又一阵的窜来,身着长款羽绒服的阿诗竟然没有察觉到自己与往年相比,变得抗冻了许多。竟然还能在如此寒冷的夜,在室外走上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甚至在她回屋之后,还感觉到后背在微微冒汗。
只是当她刚刚拿着衣服走进盥洗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是徐母,告诉在徐瑜兮发作,他们已经到了医院。还叮嘱她不要急,慢慢来。
阿诗哪里慢得了,直接放下手里的衣服,拉着楚辞便出了门,边走边说:“徐兮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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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瑜兮送进医院的时候羊水已经破了,宫口不过才开了两支,还不够进入到产房待产。何况,若是将她一人放进产房,忍受阵痛,当真有几分凄凉。
徐瑜兮躺在床上,陆怀瑾给她按摩着小腿,拜托楚辞:“你去把我妈妈接来下。”
楚辞嗯了一声便离开了医院。
阿诗这段时间看了许多关于临产的书,她按照书上面所言,给徐瑜兮缓解着痛苦。可现实有时候不喜欢人们的照本宣科,不管大家如何做,徐瑜兮只觉得阵痛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频繁。
医生不慌不忙,每个一段时间便来到病房给徐瑜兮检查一遍。当她的宫口开到四五只的时候,进入到了产房。陆怀瑾身着无菌服,也跟着进去了。源于只允许丈夫陪产的缘故,阿诗只得在外面等着。
她与大家一起带着紧张的期待时不时往产房的方向看看,希望下一秒便能听见孩子的啼哭声,而徐瑜兮也结束了生产的痛苦。
楚辞带着沈雅君来得时候,徐瑜兮已经进去产房半个多小时。询问过徐母一些事情,能做的也就只有等了。
其实,在这之前,陆怀瑾便劝徐瑜兮入院进行剖腹产。可她坚持要自己顺产,说是这样大人好恢复,对小孩也较好。
楚辞握着阿诗有些微凉的手,安慰她不会有事的。事后,徐瑜兮说,索性阿诗没有跟着进产房,怕若是阿诗见了,定然是会有心理阴影的。就连陆怀瑾也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解除了心理阴影,面对徐瑜兮想要生妹妹的想法,也是磨缠了他许久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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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遇出生的时间,阿诗记得特别清楚。那是1月1日的凌晨七点,晨曦经过一夜的努力,刚刚从厚厚的云层里面钻了出来。就如同陆知遇,经过与妈妈的二人的努力,终于来到了这个活色生香的尘世,挥洒童真欢乐,感知关爱陪伴。
当啼哭声传来那刻,阿诗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楚辞哭了,嘴里念叨着:“我当小姨了,我当小姨了。”
她就是如此这般的热爱孩子,热爱他们的笑声,热爱他们的哭声,想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宠溺他们。
楚辞感知着阿诗的欢喜:“我知道。”
护士将孩子抱出来,给大家看了一眼,小小的一团,肤色不好看,红的过了点,全身上下都是皱皱巴巴的模样。可阿诗觉得,他就是那样的可人。
护士告知是男孩,长的很好,母亲也很好。说过之后,便抱着孩子去了另外的房子,给他打过疫苗,洗过澡,才又将他抱回来放进了家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