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徐瑜兮之后,阿诗守在摇篮床旁边,带着痴痴的神情守着陆知遇。那样子,任谁见了都觉得楚辞以后的地位岌岌可危。
楚辞坐在边上,忍不住的是叹笑。
大家都想要留下来照顾徐瑜兮,可都被陆怀瑾给劝回了家,表示自己能照顾好妻子与孩子。当然,徐母不放心医院的餐食,每顿都会从家里送餐来。
阿诗在医院待了三天之后,终于在徐瑜兮的言语之下被赶回了家。只是,刚刚坐进车里,便在计算回家收拾好行李,又一次折返医院。
楚辞就这么在车内,堵了她的嘴,吻的有些用力,带着泄怨的意思,甚至故意咬破她的唇瓣。
阿诗手指捂着被咬过的地方:“很痛。”
“阿诗,你如果这样,我将收回同意要孩子这个决定。”
“楚辞,你怎么能跟一个孩子计较?”
“我当然计较。”
“那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呢?”
“一样。阿诗你要记住,不管我们有无孩子,我们情感的重心首先是彼此。”夫妻关系居于所有家庭关系的首要地位,只有处理好了夫妻关系,才能协调好各种关系。
看着楚辞认真中带了委屈的模样,才醒悟过来自己这几日对于楚辞的忽视,心生了几丝抱歉。
她握住楚辞的手:“我以后注意。”
“很好,知错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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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里面,阿诗时不时会到月子中心,陪着徐瑜兮说说话,逗一逗陆知遇。只是他日常除了睡便是吃,对于外界的一切还不太感兴趣。
她算着时间,徐瑜兮满月恰好是在过年,届时也可回到家里与大家一起庆祝新年。
徐瑜兮说:“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年后。”吴倩茹在放寒假的时候,便邀请了阿诗大年三十的时候去家里吃饭。阿诗想着中午应该要在徐家吃,便与其约好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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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这日,陆知遇回到了家里。而三人在回家之前,先去接上了沈雅君。几人到了门口,阿诗从陆怀瑾的手中接过陆知遇,经过一月的成长,变白了许多,自然也变好看了许多,俊俏的模样一点点凸现。
阿诗看了楚辞一眼,将孩子递过去,示意他抱一抱。
楚辞有些不敢抱孩子,总觉得他们像是易碎品那般。自己微微的碰触,便会惹来他们的哭泣。
见楚辞不接,阿诗直接将陆知遇放进他的怀里:“是不是很可爱?”
陆知遇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犹如两汪清泉映照出楚辞的举足无措。突然,他笑开了眉眼。就似眼中的清泉泄开了阀门,滴落进了楚辞的心间,酥化了他对于孩子的那份胆怯。
他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从阿诗手中接过,抱姿有些生硬,怕弄疼了他,又怕他从自己手中掉落下去。
只是陆知遇好像格外放心他,在他的怀里一直笑着,传递着自己对于他的喜欢。
阿诗逗着他:“是不是很可爱?”
楚辞只是看着陆知遇,感知着这份生命的神奇与美好。
阿诗看着名叫父爱的情愫在他眼中萌发,心中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在2019年的春节,大家最开心的莫过于家里有了成员的加入。这里包括了陆知遇,也包含了楚辞。
团年饭自然也是徐家有史以来最为热闹的一年,更是最为清净的一年。热闹是单纯针对于徐家而言,清净则针对于海城的年节喧哗。
吃过饭后,一家人聚集在花园,阿诗调好单反相机递给管家。她的脚步落下楚辞身边,笑容如同大家那般,灿烂到可以捂化枝头的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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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间,吴成宇从以往的无所事事到如今的全盘操持家里家外的所有。你从他的身上再无法扑捉之前的影子,这一份成长来得格外凶猛与彻底。
吴倩茹心底对于哥哥的怨恨消化在了他日渐的改变之中,面对哥哥递过来的生活费,她会拿,但是不多。总说自己有兼职,可以支撑日常开销。告知他也该自己攒一点钱了,日后结婚是要花钱的。
对于恋爱结婚,吴成宇当前没有任何的考虑。一场变故,他看清了自我,也看清了生活。当下,对于维持自己的生活偶尔都会显得有些顾此失彼,又何苦要去拉上他人与自己一起遭罪?
吴倩茹认同哥哥的说法,生活谁不想好好轻松的过。
这天清晨,两人早早地起床,将家里打扫干净,还贴上了对联。这让邻居见了,也不禁露了三分喜色。这个家,终于褪去了多年的乌烟瘴气,步向神清气爽的未来。
午餐两人简单的吃过,便开始着手准备今晚的晚宴。不管是楚辞还是阿诗,二人都不愿慢待。这是出于他们内心的感激而言,也包含了一份对楚辞的那份家人关怀。
对于年夜饭这样的一顿大餐,吴成宇所能做的只能是站在边上帮忙吴倩茹。
他看着妹妹计划着菜品,每样菜品计划着怎么做?口味的选择等等。日常他独自在家,就是简单的吃一点。看着妹妹准备饭菜的复杂与用心,想起母亲曾经为自己操心的种种,那是浪费了多少的关心,又是荒唐了多少的时光。如此想着,不禁红了眼眶。他别过脸去,不让妹妹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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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诗与楚辞从徐家出来,先是拐去了商场,买了一些礼品与水果,才往吴家而去。
看着这般热闹的过节气氛,阿诗询问楚辞:“要不要去看看奶奶?”
楚辞未答,只是专心开车。那一巴掌的落下,就如同斩断了他心底对于季红的所有情分。他无法忘记小时候季红将自己的求助拒之门外,更是无法淡忘季红对楚耀的种种偏私。
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有如此感受,面对楚耀与其他女子的暧昧绯闻,她不过只是一言带过。可面对尹媚的负面新闻传来,总是滔滔不绝的恼怒,厚此薄彼的对待,惹来的是家庭矛盾的堆积与爆发。
见楚辞沉默,阿诗也不再问。只是说,出发之前,她要去看看爸妈。
“要去的。”这事,他记着。
阿诗看着他,不管他落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与气质是多么的冷漠孤傲。她知道,与自己有关的一切都是他世界里面不可或缺的景致,而他投予他们的是阳光普照。
到了吴家门口,还未进门,阿诗便闻见了浓浓的香味。知道二人要来,门是开着的。屋内的一切都整齐有序,全然没了阿诗第一次来所见的糟糕。
吴成宇招呼二人坐下,端来茶水与果品小吃,告知他们还有一会便可以吃饭了。
吴倩茹忙着厨房的一切,来不及招呼二人。当她端着最后的一个菜从里面出来,笑着说:“这道菜是我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做的”
阿诗看着她放上桌的松鼠桂鱼,卖相上层,看来吃鱼是春节家家户户都逃不过的习俗,盼望好运好事年年有余。
用餐期间,阿诗多次下块松鼠桂鱼,是喜爱的。楚辞将她的喜好不问不说的收在自己带的心里。后来,在英国居住的几月,楚辞多次尝试,总算是做出了它的美味来。
不爱好喝酒,饮料也很少喝。楚辞话很少,似乎除开与阿诗的家人相处,与自己的家人相处起来,他似乎还在适应期。
大部分时间都是阿诗与吴倩茹两人说着话,对于阿诗要休假一年,同学得知之后都感到有几分惋惜。甚至还在讨论,她不会在休假一年后,便辞职了?
阿诗说:“这个应该不会。”
吴倩茹钻着字眼:“应该不会?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会的。”
随后又问楚辞:“表哥,你是喜欢表嫂有自己的工作?还是喜欢她当全职太太?”
“看阿诗自己喜欢。”
“表嫂,大家都在说要是你真的辞职了,读书就会少了一种乐趣。”
“什么乐趣?”
“毕竟阿诗老师的课可是很受欢迎的。”
阿诗笑笑,她觉得自己的课真的没有学生所夸的那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