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卖或者租,只是几人之间的玩笑话,他们之间的情意哪能真的算计的这么清楚。可基于维系一段感情的长远,自是一种不连带利益纠纷的更为纯粹,更为让人沉沦醉心。
当年徐瑜兮递给阿诗的卡,她没收。而今晚徐瑜兮递给她的卡,她却收了。
两张卡,传递出来的却是两份不同的含义。
那张被拒绝的卡,里面包含了徐瑜兮对她的疼惜,也包含了阿诗那份要强的自尊。
这张卡,却是两位女子站在平等的地位,更多的是对一份感情进行维护的举动。
徐瑜兮给,是在为阿诗与楚辞之间的情感着想。虽说,她知道楚辞定然也不会在乎这一点钱财。可她不得不主动表达出自己的一份感激,这是作为成年人应该有的考虑。
阿诗收,更多的是一份面对楚辞情感所衍生出来的一份自律,虽说楚辞并不介意将与她有关的一切进行关照。
阿诗看着手中的银行卡:“楚辞,你之前说的房子租出去的房租是给我买花的钱?”
楚辞点头,表示自己说过的话算数。
“那这钱是不是可以随我处置?”
“可以。”
阿诗看着徐瑜兮:“徐兮,我们明天去逛街吧。”
“阿诗,你这打算借花献佛?”只能说,徐瑜兮太了解阿诗。果然,翌日两人逛街之时,卡里的钱被阿诗挥霍一空,买的东西全是给徐家长辈的,还有徐瑜兮那此时还不知身在何处的孩子的。她觉得阿诗这番行为,真是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徐兮,没想到你挺会自抬身价的。”一下子让自己从凡人晋升到了佛的地界,又怎不是自抬身价?
闻言,另外两人哈哈大笑。
看来她曾说过的,不要轻易给阿诗抬杠这话,没错。
阿诗这张嘴,看似温软和善。实则,不饶人的很呢!
某日,有关她为何舍弃环境优美,还有专人照顾起居的漪澜苑,而偏偏要住进这里,生活琐事亲力亲为?因为问的太过突然,让她竟然一时语塞。
她吃着晚餐,看了一眼淡定如常的楚辞:“怎么?嫌弃我打扰你跟楚律的二人世界了?”
“有点。毕竟现在每天晚上,楚辞要洗四个人的碗筷。”
“那小陆还要做四个人的饭菜呢?”
“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住到一品澜庭来?”话,又让阿诗给绕回去了。
楚辞与陆怀瑾吃着饭,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觉得女人之间的谈话还是不参与为好。
徐瑜兮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的严肃在告知,自己的回答是多么的真实可信:“很简单啊!当初叫你搬到漪澜苑,你不去。没办法,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这解释,阿诗不信。她相信的是这话里面徐瑜兮的情意,不信的是它所代表的字面含义。可自此之后她也未再问过。
*
小孩子的世界就如天气,他们可以在瞬间乌云密布,也可以在瞬间晴空万里。不会因为一场狂风暴雨,使自己忘记了阳光的灿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阿莱与女儿之间的关系好了许多。对于阿莱不再是排斥,而是主动接近。一双小小的手,又一次拉起了一双大大的手,重新架起了一份温情的桥。
父母见状也甚至高兴,唯独要愁的便是阿莱的婚事。外公对此还是无所谓,这外婆想的自然是要多一些。对于这段时间来家甚少的王澈,外婆是几次询问。
从年龄来算,阿莱比王澈大了将近十岁。她自然没有将他考虑在自己的人生大事之列。有关此事,她没有找王澈谈过,倒是王澈前不久找到了她,就自己当时将她扔在婚礼现场愤然离去的事情表示了歉意。
随后又说道,外地某知名杂志社向他发来了橄榄枝,自己很有可能在毕业之后便离开桂城,剩下有关其他的话,被阿莱那诚挚的道贺堵截在了心底。
当初进入出版社实习,是她将他招进来的。一年多以来,或许王澈的真情曾在她的生活里面起过挣扎,可终归理性制止了感性。他们之间相差的不止是那将近十年的年龄差,还有生活的阅历,以及家庭之间的阻隔。
他,名校研究生毕业,学业能力均是出众,模样虽然还未褪去校园学子的青涩,可凭着他自身条件的不错,再加以时间的揉练,他定然能描绘出一幅年轻有为的梦想蓝图。
而她如今的生活,远离了之前的醉生梦死,倒也未觉着寡淡无味。似乎,比之前还要忙碌了许多。如今,她的空余时间全都放在孩子的身上,母亲倒有些不乐意了。总是劝说她该出去走走,见见朋友。阿莱知道母亲的意思,可对于婚姻,她在很早之前便不做认真的考虑。不然,她又何至于单身到如今?
阿莱与阿诗通着电话,往停车场走去,反复告知她读者见面会的地点与流程。这是阿诗作为三三首次公开露面,紧张的人倒成了她。
她与阿诗之间,还是会联系,谈的大多都是工作,私人话题少了许多。而那瓶一直为阿莱留着的桂花酿,也像是被两人刻意遗忘了那般。
读者见面会的地点安排在了盛世酒店,阿诗身着一件白色长袖连衣裙,脸上的笑容就如脚上套着那双白皙如新的帆布鞋,不管你的目光从她身上的何从角落入手,也无法将她看作是一位能写尽江湖故事的小说作者。
她朝着大家走来的样子,就似那一朵开在枝头的玉簪花,圣洁之中带着若有似无的高贵,也正是这抹让你无法清晰辨认的高贵,紧紧地攥着你的视线,那是天然去雕饰的韵味无穷。
到场的读者很多,他们所安排的椅子坐完,周围还密密麻麻站着许多人。阿诗的身影缓缓而来,将人群之中的嘈杂缝合,还原房间四下无人的安静。
阿诗在阿莱的带领之下,走上台去,从主持人的手中接过话筒,先对着大家道好,进行了自我介绍,又对到场的读者进行了感谢。随后,以三三所在故事之中表现出来的从容练达的性格,接下主持人的每一个话题,回答可谓滴水不漏。
主持人:请问三三老师,在你的所有作品之中,大家最为好奇的便是《疯子的爱情》。众所周知,这两年来,有许多影视公司都想买下它的版权,可据三三老师最近一次的回答是这本书的版权终生不卖,这是真的吗?”
阿诗点点头:“是真的。”
“我们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其实很简单,我想它只是属于我笔下的故事。”
“大家都知道,这是你这些年来唯一创作的一部情感题材的小说,不知今后还有没有这方面的创作打算?”
阿诗笑容恬淡,在镜头之下,在大家的目光之中,像是在飘洒一场带着甜味的雨露:“有。”
“那方便问下大概需要多久才能与读者见面吗?”
“或许很快,又或许很久。”创作这类工作,说不准时间自是常有的事情,大家也未往别处去深究。
在主持人的采访完结之后,阿诗又回答了一些读者的问话,与读者交流了下自己日常的读书心得。最后,足足在上百本自己的书上留下了签名或者寄语,这场见面会才算落下了的帷幕。
事后,阿莱问她感觉如何?
她揉着自己的右肩:“手臂很酸。”这是带了玩笑式的真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