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济远坐在客厅沙发上,对面是白云希,白云希后面是电视屏幕,屏幕被定格在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一起抓水母的瞬间。
她挣扎了很久,而他一直冷眼看着。
等她不叫了,安济远才缓缓地将口罩和帽子摘下。
“安济远???”
白云希大牙都要惊掉了,怎么会是他?
“你什么时候改行了?难道最近看牙的人少了,你转行抢劫了。”
“你别天天装出一副纯情的样子,你觉得你是个好人吗?”
“我本来就是好人,我这辈子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我的小乌龟死了我还哭了好久。”
“你觉得我来这,是听你开玩笑的吗?”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也是认真的。而且是你把我祸害得不轻,我都没有追究你了,结果你竟然来抢劫我。”
安济远没有想到她还是一个戏精。
“你们都觉得我好欺负,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安安静静就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总是要来招惹我?”
“你有病吗?不就是一个玩笑吗?你至于吗?我因为你损失了几千万,我说什么了吗?我有找过你上纲上线吗?你跑到这里来算什么?”
白云希真的有被他吓到,他眼睛通红,像要杀了她一样。
不过透过他凶狠的眼神,她看到了他的不安和恐惧。
“你们都该死。”
“你干什么?我凭什么要死啊?我做错什么了?安济远,你干嘛啊?我求求你了,放开我。呜呜呜……”白云希手被皮带扯得生疼。
为了堵住她的嘴,安济远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他是牙医,自然知道一个人的牙骨哪里最脆弱,哪里最敏感。
白云希的两鄂差点被他捏碎,那种疼仿佛有人拿着滚烫的大锤子在敲击你的牙床。
啪嗒,一串热泪滴到了安济远手上,将他烫得生疼。
随着白云希眼泪不断往下掉,他手上的力道也在减弱,最后瘫在地上。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后,白云希说道:“呜呜呜……你要干什么?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我都不追究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追究了,你走,我求求你了,你走。呜呜呜……”
安济远看了看白云希的样子,这场景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变成了施暴者。
他想对白云希说些什么,但是害怕和恐惧向他袭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向他袭来,他立刻站起来跑走了。
白云希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号啕大哭,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哭确实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但是在面对如此威胁后大哭,也不算丢人。
而另一边的安济远,像个受惊的野兽跑了出去。
外面开始打雷,夏天的雨总是来得触不及防,闪电划破夜空,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煞白,眼睛布满了血丝。
几分钟后,大雨倾泻而下。
雨滴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衣服全部淋湿,他的脸,他的胸口,他的背,他的大腿……
他跑了很久,直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他才停下来。
白云希依旧不能动弹,头皮的疼痛缠绕着她,她用力的摇晃,想要挣脱皮带的束缚,不过皮带捆得太紧,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手机在茶几下面的垫子上,距离她不是很远。
她用脚去勾手机,凳子也随着她用力的方向倾斜,扑通一声她摔倒在了地上,膝盖结实的磕在了地板上。
为了够到手机,她只能强忍着疼痛,一点一点的爬过去。
终于脸颊够到了手机屏幕,她用下巴去触碰屏幕。
明明接听键就在眼前,奈何就是滑不上去。
她额头的汗珠滴在了地上,手机的铃声也停止了,她又陷入了绝望。
“拜托,再打过来,求你了,秦成。”
不知他是否听到了白云希的祷告,确实又打了过来。
在无数次的尝试后,她终于接到了电话。
“秦成,来家里面救我。”
白云希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她就晕了过去。
听到白云希的求救,秦成立刻赶往了她的家中,他还联系了公司的保安,他怕万一过去形式太复杂,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秦成最先冲进了她的家,当他看到晕厥过去的白云希,他的心很痛。
她的身上到处都是淤青红肿,膝盖也磕破了,脖子上的抓痕还清晰可见。
秦成抱起她就冲向了医院,在开车去往医院的路上,他无视了所有的交通信号灯,比起她的安危,这些都不重要。
到了医院,秦成一路都跟着,这家医院的院长也是他的熟人,他给白云希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病房。
一个晚上,他都没有合眼,一直守着她。
直到第二天,她才醒过来。
“啊!不要,不要!”
白云希还没有从昨日的惊吓中缓过来,秦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怕,有我在,别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云希怎么也没有想到温文尔雅的安济远,仿佛魔鬼附身了一般,这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我一定会找出凶手,将他碎尸万段。”秦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恨的话。
白云希看了看周围,确定自己已经安全了,她又睡了过去。
田敏听说白云希遭遇事故之后,火速赶到了医院,看到秦成疲惫的样子,她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秦成抬头看向了她,她示意秦成去隔壁房间休息,这里她来照顾。
田敏坐在病床前,心疼的摸了摸她。
这一下,把白云希惊醒了。
“宝贝,你终于醒了,想要吃什么不?”
“想喝水。”
田敏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喂到了她的嘴边。
喝完后,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听秦成说你是在家出事的。”
“我不想说这件事情,别问我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的,你别多想,不想说就不说,你安心养伤。”
白云希闭上双眼,仔细回忆起昨天,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她却觉得那个施暴者是如此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