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散场，薛皓去取柳晓晓提前订好的东西、薛衡开车送他，剩下两人在街上逛着，时不时停下来瞧瞧。
温楠裹紧了衣服，头微微发晕。
“看这个，好不好看。”
顺着声音瞧去，是一直红色的小玩偶，长着白胡子，戴了顶尖尖的帽子。
“圣诞老人？”
“啊？”柳晓晓愣了会，又仔细瞧瞧。“可能、大概、它是。”
“哎呀！”她忽然烦躁起来，“我就说嘛，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一个圣诞老人花了我一百块，真是……”
再回头时，柳晓晓仔细寻着，却是不见刚刚的卖家。
温楠拿过瞧着：“我倒是觉得蛮好看。”
“真的？”柳晓晓重新略出喜悦之色。
“嗯，很好看。”
她沾沾自喜：“我就说嘛，只要是我挑的东西你一定喜欢。”
这倒是不假。
温楠抿唇笑，同时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生怕被挤散了。
“温温，毕业之后我打算开家书店，名字就叫……”她自顾自说着，“还没想好叫什么。”
“开店？”
温楠记得她不懂这些。
“嗯，打算毕业后留在D市，不免会来回跑，但是一想到有人在D市等，就巴不得飞回来。”
“一年后的事？”
“你没想过毕业后要做什么吗？”
温楠怔住。
她从未想过，只觉得人的一生终有不同，顺着走下去就好。
“我妈给我报名了钢琴比赛，她说我会拿很多的奖，赚很多的钱，大概会是一个被人仰望的存在。”
说到这，她笑了笑。
“那你呢，还会留在这吗？”
“或许吧。”
温楠无法保证。
“如果去其他城市的话，”柳晓晓歪过脸瞧她，“那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说的好像我马上就要走了似的。”
“我当然希望我们一直在一起啊！就像从前那样，每天出门见到的第一个人。”
温楠抬眉：“不是邱默吗？”
“不是，怎么会是他啊！”
“我记得是邱默来着。”
“你才是我每天见到的第一个人，至于某些人，明显就是只猴子嘛，怎么会是……”
两人说笑着往前走，在那条远远望去一片鲜红的街上，依旧会时不时同步停下来。
停在前方的车按了按喇叭，薛皓从车上下来，温楠一开始笑着，直到两人一同过来，并排着走，心里轻轻地痛了一下。
他肆意洒脱，天不怕地不怕，身上不见一丝戾气，正正相反，看起来更像是十七八岁英勇无畏的少年。
“取到了。”
两人私语着。
见温楠盯着他瞧，薛衡笑道：“干嘛，心痛啊。”
“不用你管。”
温楠觉得他不懂，薛衡永远也不会懂，柳晓晓的意义是什么。
通过模仿来学习人的感情，也不过是个AI。
商量下来，薛皓和柳晓晓单独行动，薛衡想都没想将车留给他。
瞧着车开走，温楠愣在原地，整个人懵懵的：“没车，我怎么回去？”
“走回去。”薛衡撇下这么一句
薛衡似乎不打算再开口，温楠留在原地瞧他背影，她想不明白，这么冷的天居然把她丢在这。
不是吧。
大约三四米，那道身影停下来，没动。
温楠睁大了眼，气还未消，瞧他未动，心里正得意的打着小算盘。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才不会把我丢在这。
薛衡，我只给你十秒钟，如果你不过来接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一．
二．
三．
四．
瞧他继续挪着步子，温楠瞬间清醒，他不是邱默，他和邱默永远不一样。
温楠撇着嘴，却又不甘，于是快步跟在他身后。
“你为什么不回头。”温楠冷着脸，从未有人如此，从未有人敢如此。
“我为什么要回头。”薛衡头未曾歪过一下。
温楠不解，紧紧跟上他的步子：“如果我不跟上来，你就没打算回头瞧瞧？万一……”
话被他打断。
“你是个成年人。”
薛衡表现得比温楠预想的要冷酷。
“成年人就不会遇到危险吗？”温楠紧追不舍。
难得停下来，薛衡难得将视线再次落到温楠身上：“温小姐，我想我们还没熟到要帮你预判危险的关系。”
温小姐？
温楠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薛衡称她为温小姐。
没再问一句，离开时没看薛衡一眼，路边拦了辆车，温楠故意不去瞧后视镜。
心里忽然记起答应过邱默的那句话。
晚饭后，温楠窝在小沙发上，兴趣十足翻着漫画书，再抬头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见是邱默，温楠仰头瞧他：“新年第一天就来蹭饭。”
邱默不和她贫，拉来椅子往温楠面前一坐，翘着二郎腿：“也不出去，一个人待在这，有心事啊！”
“没有啊！”温楠漫不经心翻着漫画，时不时打着哈欠。
“听温妈说你在准备面试的资料了，准备去哪实习？”
“倒是准备了简历，至于去哪。”温楠笑嘻嘻，“貌似由不得我。”
邱默跟着她笑几声：“简历给我看看。”
“电脑里，自己找。”
邱默熟练的开机、解锁。
片刻才道：“预投赫纳？”
“赫纳是金融的天，雍芮是金融的云，是金融学生的心之所向。不过也只是试试，招收名额不多，希望人事慧眼识珠，让我荣幸的成为赫纳的一份子。”
温楠一番陈词高昂，邱默不予理会动着鼠标，眉头一皱：“一般来讲本系教授手里会有内推名额，金融系是，张升光教授。”
“内推的希望可能会更渺茫一些些。”温楠有些心虚。
“为什么？”邱默转过身瞧她，倒是想起了什么，“那节课是张升光的。”
温楠不敢出声，此刻她觉得自己像千古罪人。
“去赫纳实习固然是好，一步登天。”
至于旁的，邱默只字未提。
“所以，今天下午是去教授家拜年了？”
温楠一脸不可置信的瞧他，邱默气的有些想笑：“我就知道你没这个脑子。”
她干笑几声掩饰尴尬：“是二柳啦，说是介绍男朋友，去看了电影。”
“你们三个人？”
温楠刚想应声，就被一张照片堵了回去。
“那为什么是四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