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兰拿定回家的主意后,恨不得立生双翅,立马就飞回老家去。可回头想想又担心门市上的安全,心道,万一谁把门市撬了就损失大了!看来必须得找一个看门的。可找谁看门哪?欣兰心里想也没想,第一个就想到了孙伟。可也是,不找孙伟又能找谁哪?难不成还要几个老人来看吧!
她这样想着,就准备着晚点去告诉老太太和孙伟。可还没走,一查车次,第二天早上有车,她心里便改变了主意;考虑着时间的安排,临时起意先去火车站排队买了票,然后回到父母那里,把下午的事情和自己的打算给父母说了,吃完饭回来,才来到孙老太太这里。
欣兰来时,孙伟上夜班还没回来。老太太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她知道欣兰平时在这个点都是在忙生意,而今天这情况,她有点好奇!于是问欣兰。欣兰就把自己今天办回迁的情况以及准备明天回老家的事告诉了她。
老太太一听,很是替欣兰高兴。她知道欣兰在这儿这么长时间里所受的一切折磨都是这个原因,而今就要办成了,也就不再受着这苦了。可转念想想,她又想起了欣兰的生意,她也担心欣兰的门市安全,怕欣兰这一走谁再把门市撬了,于是就问欣兰的安排。
欣兰道:“哪有什么安排,我也正担心着哪,也不知会不会有人撬!”
听欣兰这样说,老太太道:“没安排可不行,谁要撬了咋办?不是有那句话吗,天天防火,夜夜防盗吗,我看不行了让孙伟过去看几天吧,你回了也放心点!”
欣兰的想法也是这,可到这时老太太为自己考虑一这样说,她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于是问老太太道:“娘,孙伟给我看门市,那您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看他现在上班去了,我不就是一个人在家吗?没事的!你尽管让他去!”老太太爽快地大包大揽道。
听老太太这样说,欣兰才放下心来。可她不知道孙伟那里啥情况,说不定有其它事走不开也有可能,这必须得等着孙伟回来才能知道。于是就对老太太道:“娘,咱俩先别替孙伟决定,谁知道孙伟会不会有其它事或者工作哪?要不我等他一会儿回来再说吧!?真走不开了也没事,就两天时间,哪会说有小偷就有小偷哪?”
“没事!闺女,你别担心,真不行我去给你看两天,只要有人在它就丢不了!”孙老太太道。
欣兰没想到老太太为了自己会这样舍身,不由得感激道:“娘!咱东西不要,我也不让您跟着我去受那罪。”说完,看看时间,又道:“这点孙伟快该回来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就这样,娘俩看着电视说着话,直到外面摩托车响,孙伟进来才打住。
孙伟也没想到欣兰姨在这儿,进屋来猛看到欣兰姨,也觉得意外。“姨!我说哪!门市上白天没开门,这到晚上了又没开是咋回事?原来您在这里呀!”孙伟惊奇道。
“别说了,来!我给你说点事。”老太太没等欣兰开口,抢先对好奇的孙伟说罢,又接着道:“恁姨搬迁的事说成了,准备回老家两天,不放心门市,你去看两天门吧!?”欣兰正不知该如何开口,老太太拦着把话一句话说透了。
“那还用说!?这就是我的事。”孙伟听了,坎儿都没打,爽快地答道,接着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欣兰道:“姨!您准备回去几天?”
“两头加在一起三天整!怎么?有问题吗?”欣兰觉得孙伟好像有什么事,忙问。
“不是!过两天剧院里请了南方歌舞团来演出,到时间看歌舞表演的肯定多,您要是回去时间长了,这生意机会您抓不住就太可惜啦!”孙伟道。
“诶!不考虑那么多了,到时能赶上就赶上,赶不上就算了,毕竟这是大事,没法拖了!”欣兰孤注一掷道。
“姨您说的也对,熬了这么长时间,受了那么多的苦,为的目的不就是这!?生意事小回迁事大!您把门市交给我,尽管放心走吧!”孙伟道。
一旁老太太听了,插话接道:“说到这我先说一句,孙伟,恁姨把门市交给你可以,但有一点我先说到前头,你可别等恁姨回来了,你把门市上的东西磕的比老鼠磕得都净!”老太太的话像是叮嘱,又像是逗哏。
“呵!奶奶!您就把恁孙子我想的那么没材料呀!?您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孙伟笑道。
“就是,娘!您可别小看了孩子,我这次来办事,如果不是遇见您,还有小伟、李丽她俩,我还真不知道我能不能熬到今天哩,就奔着这,别说那屋里的东西了,算个啥!?随便让孩子吃,吃一袋我备十袋,他吃多少我买多少!”欣兰笑着说着,丝毫也没把这当回事。
看她这样,老太太笑道:“闺女,你别护他,我这是警告他哩,他朋友多,我怕他领些人过去胡動。”
听奶奶这样说,孙伟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便要给老太太下保证。欣兰在一旁,知道都是玩笑话,也不当真,就这样,在这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考虑到第二天的行程,欣兰就不敢再耽搁了,于是便告辞要走。
看欣兰要走,孙伟忙到屋里取了二百元钱出来道:“姨,这是我那事您给我奶的钱,本来早就该给您了,因我有个心结想一次把您和李丽家的钱一起还,好让我那事有个彻底了结,所以一直耽搁至今!现在您回家一定用得到,我也不等她了,先还您吧!”说着,把钱递过来。
欣兰一看,忙推辞。
老太太一旁看见,伸手把钱接了过去,一边亲自交到欣兰手里一边对孙伟道:“孙伟,记住!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二百块钱的事!你心里明白吗?”说完,没待孙伟接话又转头对欣兰道:“闺女,接住吧!这本来就是咱的钱,这回回去用得着!”
话说到这,欣兰没法不接,只好把钱接过来装好,然后和孙伟出来,等坐上车子回到了广场,把门市钥匙给了孙伟一把,待要告别时,孙伟又去打听明天走的车次。
欣兰知道孙伟的用意,心里怕给孙伟再填麻烦,于是便找借口说上午还要回娘家一趟躲掉了。
送走孙伟,欣兰回到屋里,看着满屋的小食品,她把东西大致的整理了一下,然后装了一大包的瓜子、糖这些小食品,预备好了明天回家带的东西后,便早早休息去了。
第二天凌晨,欣兰早早起了床,收拾利索,掂上旅行包,坐头班车到了车站,赶着时间坐上了东去的列车。
列车启动,不一会儿驶出了车站,瞬间就飞奔起来。欣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工厂、楼房,听着耳畔传来的有节奏的‘咔哒、咔哒’声,心情舒畅地回想着来这里办事的八、九个月的经过,从开始对陆东和柳琴婚事的态度到后来在这里遇见老太太后自己的各种付出,直到现在办事越来越顺的运气,一幕幕地展现开来,她感觉着这运气和自己的付出好像都有个因果关系,之所以从刚来时的诸事不顺熬到现在的顺风顺水,好像也都是对自己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的一个回报,而这又让她给自己提了一个醒,立了一个准则,以后但凡有一点违背个人良心的事绝不再做,既为自己也为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