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柱并不生气,由着胡月红对他的数落,不过,一个多月院长下来,虽然没有物权、人权,但真的感到管理是一门好活,可以将自己的想法更快、更合理的变现。他从不怀疑自己女人的手法,因为他知道,不管是吕倾叶还是王兰萍她们,哪一个都可以落雁,他女人算个啥。梁如水如果有女人心,那曾经沧海的审美,怎么可能在她女人这个小沟里找水,何况,胡月红还是一坛比梁如水大的老水。
王守柱问道:“今天,听说丁老板没有走,他想常住?重整天云山这个摊子?”
胡月红说:“以前,梁如水可以纵横他们,现在,支柱没有了,树倒了,我们算猢狲吗?本来天云山就是丁家的产业,梁如水只是研究需要顺带帮他们经营,现在不同了。不仅有投资方,还有牛双东他们的公子帮,这些人的朋友多的是,不要说天云湖的管理,就是研究院、学校、医院的管理权他们也不会放过。”
王守柱沉思一会后说:“他们个个都是阔佬,我们的那点收入送礼他们也看不上,能干就继续,不给干,我们还和从前一样也能过。”
胡月红说:“我可是听讲了,这些老板用哪个都差不多,他们只想将自己的威权延展,需要的中是听他们话的。以前,他们和梁如水有点过节,他们不敢插手天云山的事务,现在,只要我们表明态度,我想,他们还会考虑以稳定为主。我等一下去王兰萍那打探一下,她们几个和纪书芸不同,应当现在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王守柱惊诧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太认识的女人,以前,她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自从上次国外回来后,似乎变了一个人,对那些名利上的事十分敏感。他不再制止,也不提建议,从心里认为胡月红的观点有合理的成份。
胡月红精心收拾一下自己,准备去和王兰萍套一些内容出来,可在路上,她忽然想到皇甫立久的恢复、上班,心中乱跳,粉面突红,路线就改了方向。
皇甫立久才吃过饭,第一天去研究院上班,让他重拾以前的课题,这才是他的主业,他的理想所在。吕倾叶向他透露了一下关于纯子有自己的语言系统,可以沿着这个方向研究,皇甫立久告诉她,自己也早就知道,只是无法找到梁如水发现的切口,他现在就在努力。
看到胡月红并不敲门,是那种有过非分后就以为可以登堂入室的主,皇甫立久有些不适,可他是个文弱的书生,也不表现,清冷地问道:“有事吗?”
胡月红说:“男人都是你这样的?下床各奔东西,人都不认?”
皇甫立久说:“王守柱现在是我同事,你能不能不如此露骨,如果有人听到,我是单身,你们两个呢?总说男人的嘴不好,我看,你这样的女人行事也不周到。”
胡月红本是一腔色血,让皇甫立久扑的只剩下血色,她缓声问道:“丁向阳他们正式来接管了,吕倾叶有没有想法?这里以前可是梁如水的天下,也是梁如水一手创办的,她愿意丢下?”
皇甫立久说:“我没问她,她本是个恬淡的人,从不在乎职权、财富。如果她在乎这些,当年,作为国华天文大学的院花,她的长相并不比校花差,只是校花做了外围的工作,她是静呆的结果。当时我知道,有不止十个部、厅的儿孙对她表达不止数次的直白,她都没有正眼去选择,而只是认定了梁如水这样一个山沟里出来的奇才。我想,今天,她只在意这里曾经是梁如水生活倾注的地方,她不会轻易离开,别的她不会追求,更不谋求。”
窗外,不太放心的梁如水听后,心里有一股湿热,是的,他的女人,在另外一个男人心里不仅常驻,也被深懂。现在,对皇甫立久来说,梁如水不在了,他的机会来了,可他并没有抓住,而是选择尊重。
梁如水从来没有想到,胡月红,这个在他们院里大家最看不好的女人,居然也作起怪来,他真想笑。想到自己曾经对她的下手,嘴角露出那种非善意、不友好的轻视。
想找个有趣的人缓解一下自己的不舒服,没有想到,她认为的皇甫立久这样的旷男,见到她后,应当立即重复他们间上次的动静,可是,他没有,真是个不主动的人,活该追不上吕倾叶。
胡月红清楚,再持下去,只能说明自己是个风浪不守妇道的人,虽然有些心酸,还是迈出了皇甫立久的小门。皇甫立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胡月红是那样的态度,可能是因为他全天陪着吕倾叶,他真诚、向往的只是追不上的那种,对送上门的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排斥,可他还是沾过她的腥,人,男人,真的说不清,他有些茫然,看看窗外,可外面不明,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有一些恍惚,更多的是气愤,胡月红向王兰萍的房间走去,可王兰萍此时正在和纪书芸,丁向阳一道谈天云山下一步工作目标,不在宿舍。她在门外,冷风一吹,有一种清酸,真想去找那个让她首次失去清白的张清风复习一场。
她出来的目的没有达到,徘徊在纪书芸的银行门厅前,里外与别处不同,灯火贼亮,面前的广场就是梁如水生前最后一躺,她有些失魂,可又不知道因何而起。不远处那一片不亮的地方通向树林的主入口,别的地方也有入口,只是人行少,没有成形的路道。
梁如水就在林子里,如果自己真的不在人世,这样的花花热闹他再也不可能知道。想到自己女人的伤心,他想不出如何回归的路道,眼下,他的纯子运用到了关键的档口,曾林眯做的很对,因为纯子极出格的表现,他再不消失,可能面临的危险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安危,还有纯子的运用安全。真的会落入一些另有目的机构或组织手中,对人类危害难以估量,不敢猜想。
他从坟墓出来后,对包括纪府在内的多处进行过近距离侦察,纪府成的野心他知道一些,但还不是最让他恐怖的。那西国也有需求,以乔拉的仁义,梁如水的知恩想报的冲动,他极有可能被乔拉感动,再有就是约索服务的那些以岛为基地的不透明组织体。
对花公子和蒋警官的惩罚过重,他的存在痕迹明显,曾林眯不太高兴,他出来活动也没有经过曾林眯的同意,天坑那里只有苏玉香一人偶尔去相陪,他有些寂寞。以前,沉入红尘时,他一直认为研究需要静下心来,现在,真的静了,也可怕了。他没有香烟,也不会吸,此时,他真想找人大醉一场。正在他难过时,胡月红不知道为何,居然向他的方向来了,他将自己放到一个山坡顶端,想知道胡月红一个女人,为何不知道害怕来到林子里。
坡中部有一条小溪,溪水的上方在天云山农场成立前就有当地猎人搭建的双木小桥,皇甫立久与胡月红在那不远处有过亲近,那个位置可以看到研究院不高的办公楼。
看着研究院没有熄的灯火,梁如水知道,他的同事在挥洒汗水,他曾经向苏玉香和吕倾叶都交待过关于研究纯子的方向。如果他将核心的结果直接说出,对纯子的控制就缺少悟性,对后期的操作没有优势,不能自如。此时,他清楚,再多的汗水也不如灵光一现,科学,不是来自努力,而是天性起决定作用,天才并不少,但天才,碰巧又有他的努力和机会的人太少了。
胡月红对着小桥发呆,她不知道她此时为了家的风光该做出怎样的努力,她没有姿色,现在她才明白,以前她看不上的王兰萍她们,有一幅好面孔真的是上天的恩赐,无才时可以利用。如吕倾叶那般有才又有貌的人毕竟是少数,对水短叹,却又作不出诗来。
不知过了多久,梁如水听到胡月红一声凄厉的惊叫,他向四周、远处看看,森林的密度太大,消音能力太强,即使是静谧的早夜,胡月红的苦叫也不会有人听到。
梁如水天性般扶了一下自己毡帽,将早己准备好的一只半活的兔子斜背在单肩上,就是白天,也与猎人逼真。他快速来到胡月红的面前,不敢变声说话,低下身子才发现,她被一只小蛇缠住了小脚。
梁如水对野山的适应能力太强了,他是从这里出去的,从容取下小蛇,知道是一只无毒的家伙。他故意将胡月红的被缠那只脚拉到自己面前,学着胡月红可以理解的动作将她的伤部放在自己嘴里,吸了几口,本就没有出血点,梁如水还故意吐了几次。
初夜,小风,阴森,水声,女人的呻吟,梁如水的嘴在换气后故意也换方向,他在试探,她在期待。胡月红从恐慌中出来,连续打听自己的受伤程度,梁如水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又多次向他摆手,与她一起向上突破检查她的腿根,表达自己不能说话,她也无事,可他手却有些不老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