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浩天跑了。」藍于辰說。
「消息還未傳出來。」汪博軒蹙眉。
「送到口的鴨子飛走了,是有點兒不爽,但你也沒必要這麼生氣啊,他暫時起不了風浪。」甘澤說。
「十一發病了。」
二人又一次互望,一副了然的模樣。
「小仙女這精神分裂這幾年不是好了嗎?」甘澤問。
書房內氣溫驟降,汪博軒把甘澤拉走,今天進行不了下一步計劃了。
「于辰,我能進來嗎?」門外傳來雷向北的聲音。
藍于辰把門打開。雷向北進門,坐在一旁的沙發。
「于辰,十一發病,她不能待在你身邊,你知道的。」雷向北說。
藍于辰沒回話,怔怔坐在雷師傅對面,但痛刺入心臟。
雷向北搖搖頭:「等她情況好轉,我會帶她……」
「沒有下次。」
藍于辰沒讓雷向北說下去。
「我保證。」藍于辰堅定的看著雷向北,誰想到他的內心正被恐懼吞噬。
「于辰……這……好吧。」雷向北於心不忍,長嘆一聲離開。
藍于辰冷靜過來,離開書房。
在十一房間,月光透過窗紗打落地上,房裏安靜得像黑夜的海面,怕驚醒床上的少女,柔和的床燈照著這疲倦的面。藍于辰静靜地把椅子移到床邊。
十六年的感情,如何割捨,怎捨得看著你離開。
藍于辰看著十一的臉,腦海裏浮現那段沉重的回憶。
八歲的時候,藍紹鴻曾經帶著藍于辰和藍浩天到海邊別墅渡假,那時候藍浩天還過未過戶,二人在別墅附近的海灘捉螃蟹,突然一個小女孩跑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小女孩束著一條馬尾,小臉圓圓的,眼睛黑得發亮,穿著一條背心短裙,在陽光下蹦跳,宛若一個小精靈。
「捉螃蟹呀!你想吃嗎?」藍浩天拿著一個螃蟹放在女孩眼前。
小女孩馬上漲紅了臉,喊道:「不要,不可以,快把它們放走!」
藍于辰看著急得要哭的臉,突然覺得心慌。
藍浩天卻不讓:「是我的螃蟹,憑甚麼讓我放走它們。」
女孩看著藍浩天想帶走螃蟹,哇哇大哭:「媽媽說這裡是螃蟹的家,螃蟹爸爸回不了家,螃蟹寶寶會哭的,哇哇……」
藍于辰手搭在放螃蟹的桶上,說:「哥,晚飯應該已經準備好,也不缺幾隻螃蟹。」
藍浩天覺得心煩,轉頭離開。藍于辰摸摸女孩的頭,說:「你陪哥哥放螃蟹回家好嗎?」
女孩抽了抽鼻子:「好。」
這奶音好可愛。這是女孩在藍于辰心裏留下的第一個記號。
接下來幾天,小女孩常常來找藍于辰玩,但從不搭理藍浩天,藍浩天也不屑和小女生玩。
在藍于辰離開前一天,女孩沒出現,藍于辰在海灘等了半天,手中始終握著一個貝殼造型的髪夾。天黑了,藍于辰把手中的髮夾放在石上。
「還未問你的名字,未跟你道別呢。」嘆了口氣,藍于辰走回別墅。
剛進門,藍于辰被別墅的情景嚇呆了。雷師傅抱著整天不見的女孩,在大廳,女孩衣服染滿血跡,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