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于辰煞車後直奔向入口,門打不開,他只能不斷拍打大門。
「開門,盧教授,我知道你在裏面。」
許久,大門打開。是一個五十多歲身形肥胖的女人。
「你是誰?」
藍于辰沒花時間回答,直接把人推到一旁,走進別墅。
「十一!十一!」藍于辰挨個房間找。
女人跟在後面,著急的說:「先生,你這是擅闖,我會報警的!」
藍于辰沒有看到十一,耗盡耐性的他抓著女人雙肩,大吼:「門口那輛車是誰的?他人呢?」
女人明白過來,說:「他不住在大屋,他租了後院的小房子……」
話沒說完,藍于辰已經跑出去了。
繞到屋子後,一個七彩繽紛的花園映入眼簾。花園的種了幾棵粉色櫻花樹,樹下種了各式各樣的花,小屋前有一塊薰衣草田,這裏無疑很適合養病。
盧教授為了找到這個地方,應該下了不少功夫。
一股醋味不知從哪兒飄出來,讓藍于辰心裏很不是味兒。
大概是怕打擾了這裏的和諧寧静,藍于辰下意識地放輕腳步,走到小房門前,敲響大門。沒聽到回應,他推開大門,聽到裏面傳來痛哭的聲音。
門從外面被打開,盧教授回過頭,馬上吃了重重的一拳,藍于辰沒留力,這一拳把盧教授打得整個人翻身撞在床頭櫃上,額頭的血不注地流。
十一嚇得呆了,哭聲也止了,嘴巴睜得大大的,眼巴巴地看著藍于辰再次舉起的拳頭。
「住手!」十一大喝。
藍于辰一頓,看著十一,這個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她又瘦了,身上是白色的精神病患約束服,衣服沒有被縛起來。但這樣的畫面已經造成衝擊。
他衝過去把十一抱緊,唇貼緊她的額頭一吻,掌手捧在她的臉,用指腹輕輕擦去十一的淚痕。
「你先把盧教授扶起來。」十一說。
藍于辰不情願地看了盧教授一眼,「他害你受苦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進來之前,盧教授心裏也不好受,如果剛才冷靜點,他應該能看見盧教授眼裏的掙扎和不捨。
「盧教授是在幫我。我記起了大部份事情。」
藍于辰沒有管盧教授,抱起十一離開小房子,上了布加迪。
十一著急的拉著藍于辰的手臂,說:「等一下,我的療程未完。」
「你還想回去?」藍于辰冷著臉。
十一的心咔噔一下,他真的生氣了。
「你違背諾言了。」藍于辰的話重重擊中十一的心。
布加迪如箭般開出,往帝國華庭駛去。
「可以讓我回去治療嗎?還有兩個星期,我答應你我不躲起來了。」十一哀求。
「你覺得你還有誠信可言嗎?」藍于辰無動於衷。
十一怕了,藍于辰對她從來沒用過這麼強硬的態度,他怕是鐵了心要把她帶回去。
十多分鐘的路程,十一一邊哀求,一邊盤算著如何離開。
車子停在車庫,藍于辰把十一抱下車,直接走進大門。
前廳,雷二一行人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都站起來,只看到藍于辰抱著十一,如修羅進場般的氣場走入主卧。
聚人互望,是該留下,還是離開?
十一被拋到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扒光,套上日常的家居服。病號服被扔在地上踐踏。她看著面前的男人,血腥的眼眸讓她不寒而慄。
她鼓起勇氣,問:「你抽煙了?」
「呵!」藍于辰生氣得坐不下,雙手撐在腰間,「你不是不管我了嗎?」
「對不起。我只是怕傷到你。」
「別找藉口了,你是覺得我不配陪你面對,是嗎?」藍于辰緊握著十一的手腕,神經繃緊,瞪著十一。
「不是,我不是……」
「你現在還在盤算怎麼逃出去,是嗎?」藍于辰又說。
十一接不上話。她的確想避開藍于辰,為的是保護他,但在他眼中,一切都變了樣。
十一睜大眼睛,不感相信眼前的藍于辰變得如此陌生。
「怎麼了?怕我?不認識我了?是你逼我的。」藍于辰大吼。「為甚麼要離開我!」
「不是這樣的。」十一猛的搖頭。
「不要妄想離開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甚麼事。」藍于辰留下一句,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我的治療不能停下……」十一哀求般的語氣,讓藍于辰心裏的火莫名燒得更猛,他折返扣著十一肩膀,使她吃痛。
「你其實是想見盧教授是嗎?」
十一瞳孔收縮,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雙眼,心中刺痛。
「我不會讓你見到他。」說完,把十一推在床上,轉身離開。
十一聽著門從外面鎖上,心頭一震,立馬跑過去,按下門把,門打不開。
她焦急地拍門,「于辰,你聽我說,你冷靜點聽我說。」
藍于辰頭也不回下來,對雷二他們說:「誰都不准放她出來。」
說完便離開大宅。
雷六一個箭步跑去卧室門口。
「十一,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雷六,快,快去阻止于辰傷害盧教授。」十一從門裏喊出來。
雷六給了雷三一個眼神,雷三馬上撥出電話。電話響了很久,終於接通。
「誰?」盧教授冰冷的聲音響起。
「盧教授,你最好躲起來,藍于辰可能去找你算帳。」雷三好言提醒。
「算帳?哼!」盧教授掛起電話。「我就等他來!」身邊正為他包紥的甘澤嘆息。
「你這是在玩命!」
「他擅自帶走我的病者,還打我一拳,還他有理了?」盧教授深深不忿。
「是你暪著病人家屬,把人家帶走,難怪人家生氣。」
「是病人要求的,病人有權選擇治療方式,也可以要求把病情保密。」盧教授理直氣壯地說。
「你確定自己沒有做多了?」甘澤反問。
「我……」盧教授語塞。
「別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甘澤手上的動作沒停下,只瞄了盧教授一眼。
「我沒有……」盧教授放輕了聲線,心虚了。
「你知道我在說甚麼。」
知道是知道,管不管得著自己的心又是另一回事。
治療室外傳來躁動的聲音,甘澤收尾。「唉,我出去收拾你的爛攤子,你趕緊給我躲起來。」說完步出治療室。
藍于辰挨個門推開,嚇倒了不少病者和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