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进这里看看。”

　　“里面反锁了。”

　　“撞开。”

　　里面的人慌张起来吓得花容失色，感觉无处藏身。

　　“怎么办…怎么办？”

　　班长将楚婉婉往最里面的隔间带，对两个女生轻声道：“快拉着她过去…你们两个在外面忽悠过去。”

　　趁着外面咣当声，她们抓紧躲进一个隔间，女生厕所只剩下罗薇薇和刘高阳。

　　罗薇薇小声道：“说出来我们都要完蛋。”深呼吸几口气扯乱衣领，在门被砸开之际，罗薇薇打开门。

　　“怎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门口四个保安三个老师跟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后面跟着几个学生。

　　“你们在里面干嘛？男生…在女厕所？”

　　“刚刚是你在呼救？”

　　楚婉婉听着外面的声音，两个女生死死拽着她的手压夹住她的腿，班长把她抵在墙上，毛巾堵住嘴，额头贴着她额头，恶狠狠盯着她。

　　“对…这是我男朋友，想着高考完刺激放松一下…”

　　一名老师气得不行：“荒唐！你是哪个学校的？”

　　“一中的。”罗薇薇面不改色，瞥了眼旁边沉默的男生。

　　穿白大褂的人目光盯着地面：“地上的衣服碎片哪来的？”

　　“我不知道啊，没注意。”

　　“哼！荒唐！还不把衣服理好，虽然高考完了，也不是这么放松的。”

　　罗薇薇理好，衣服拽着男生往外走：“惊动了大家…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马上就走。”

　　楚婉婉喘气扭动身体，被班长全身抵得更紧，手上动作更重，一手压着她的头，一手按住毛巾。

　　动手掌拍墙壁，脚蹬墙根。

　　“里面还有人？”

　　罗薇薇又走回来解释：“应该是有人在里面上厕所吧。”

　　两个女生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想把她的手屈在面前压住，挣扎间撞到隔间门板。

　　回想上次的绝境，这次能帮助她的人就在外面，没被胁迫没被刀抵着没有生命危险，就算不上绝境。

　　楚婉婉不遗余力也不怕痛用手肘撞墙吸引外面的人的注意力，踢面前的女生，那女生咬牙承受住，她脚后跟蹬墙。

　　穿白大褂的男人拿起洗手台上的文具，看了眼准考证，里面响起怪异的声音。

　　“里面的人是楚婉婉？”

　　罗薇薇脸色苍白，脚步蹲住，格外的镇定：“不知道啊…不认识。”

　　此时一个学生奇怪道：“她不是跟楚婉婉一个班的吗？”

　　而来的有个老师恰好知道优秀三好生——楚婉婉：“你刚刚不是说是一中的吗？”

　　“老师，我这不是怕给二中抹黑点吗，所以才撒谎说是一中的。”

　　“……”

　　穿白大褂的男人瞥男生一眼，试探喊道：“楚婉婉？”

　　楚婉婉不停思考，该怎么让他们听到注意她，听到有人叫她：“唔…”

　　“也许里面不是楚婉婉吧？”

　　男人大步流星进去：“里面能应个声吗？”

　　“哈哈…我上厕所呢，你们突然出现好尴尬啊。”班长汗水滴在衣服上，双手用着劲儿捂着楚婉婉的口鼻，把她头抵住，压得她生疼。

　　楚婉婉摆头，呜咽着挣扎，要窒息了…

　　旁边两个女生也屏住呼吸。

　　章鹤大汗淋漓跑到四楼，发现那边走廊围着人，心急如焚跑过去。

　　“全给我让开！让开！”

　　罗薇薇有些惊讶：“小鹤哥？你怎么来了？”

　　“楚婉婉呢？”

　　“我没见到她啊…”

　　章鹤慌张挤进厕所，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男人嗓音醇厚：“这是她的文具。”

　　章鹤接过来，杀气腾腾瞪着罗薇薇：“她刚好出事，你刚好在这儿…我不信这么巧，你最好祈祷她不要出事！”

　　罗薇薇吓得往后退，哭得梨花带泪：“你怀疑我？”

　　偏偏章鹤看到了洗手台垃圾桶的手机，往厕所走：“楚婉婉的衣服…和遍地的头发，是那儿的剪刀剪的吧？”

　　穿白大褂的人脱下外套：“去调监控。”

　　一个也别想跑。

　　看着那个红色有人的门，俯身低头通过门缝看一眼笑了声，站在门前：“好热闹…四个人上一个坑，快出来吧。”

　　外面的人惊呆了。

　　两个女生吓得一松手，楚婉婉借机跺脚，扯下毛巾：“救我…咳咳…”

　　章鹤立拍门：“快开门！”

　　两个胆小的女生抖如筛糠，战战兢兢拧门把开门，班长也松手。

　　眼前的情景悲惨得不忍直视。

　　楚婉婉扶墙大口呼吸，感觉身上凉嗖嗖的，连忙遮住春光，背对着：“别看…”

　　章鹤滚了下喉咙，哽咽着：“婉婉…”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进去将衣服披女生身上，移开视线：“穿上。”

　　楚婉婉依言穿好，皱着眉咬唇瘸着脚慢慢走出来。

　　“走吧。”

　　章鹤扶着她揽到怀里，又突然松开她捡起剪刀眼神嗜血：“谁剪的？”

　　两个女生下意识看罗薇薇。

　　不错过每个人的表情，章鹤迈着步子过去，暴力扯过她头发：“喜欢剪头发？嗯？”

　　“啊——小鹤哥...”罗薇薇尖叫。

　　然后章鹤被老师拉住，只剪了一半。

　　章鹤冷静拿出手机打电话：“喂，110吗，这里有人寻衅滋事，持剪刀故意伤人…在二中四楼厕所。”

　　四人惊慌失措，没想到这么快报警了。

　　“谁都别想逃。”找机会再弄他们几个。

　　众人看着章鹤走到走廊另一边打电话，没人听得清。他冷着脸，说话简洁：“爸，给我找个最好的律师。”

　　楚婉婉此刻心里焦虑，眼睛无处安放，只好低着头看脚…

　　外面几个学生讨论。

　　“楚婉婉真惨…被几个人堵在厕所…”

　　“要是没人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哎哎，听说她一直被全班孤立…太可怜了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这样或许是报应？”

　　“她头发好丑，像癞皮狗…”

　　“嘘别乱说…”

　　“嘴这么臭，你家是住厕所的？”章鹤忍住打那个女生的冲动，快步进去，声音温柔得不行：“腿怎么了？”

　　楚婉婉摇头晃脑，现在仍心有余悸，抿唇手揪着衣服。

　　“他们打你了？”

　　楚婉婉点头。

　　“打哪踢哪？”

　　“腿…膝盖…”说着委屈咬着唇低头不说了。

　　章鹤将她揽进怀里，把她的头摁到胸膛脸贴着：“乖…不怕，我在。”顺着女生的背。

　　众人没眼看：“……”

　　楚婉婉闷嗯一声没忍住，低声啜泣。

　　章鹤就一直轻拍她的背。

　　哭完心情好多了，可是她怕别人看到带泪的模样，觉得窘迫就埋在他胸前。

　　察觉她停止哭泣后，章鹤递纸巾给她：“擦吧。”

　　“嗯…”

　　章鹤是背对着众人的，恰好遮住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医生挎着个大包直立外面，嗅着厕所的臭味，不禁皱眉：“同学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