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是战争中最惨烈的事情。
可今天虎豹骑屠的,不是齐国城池,而是魏国的东王城。
他们不知为何要屠这座自家城池,他们也不在乎。
苏帅下的令,他们要做的,就是执行。
这些平日里只知搜刮金银的富商面对这些正规编制的重甲骑兵根本没有反抗的实力,在刀与剑的寒光中倒下。
无论是壮年,老人,还是妇孺,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虎豹骑一家一户的杀进去,男人,女人,幼童,老人,一一杀尽。
房子里的牛羊猪犬全部被屠宰,连鸡蛋都要砸碎!
杀完之后,就是抢。
他们将房子内的金银,还有油盐米丢进拖车内,毫不掩饰的将一把珠宝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们身上能装多少,最后都会落尽自己的腰包。
这些都不会被记载,或者说要挨军棍。
这是他们应得的,所有人都明白的潜规则。
而装不下的,都要丢进街道上的拖车里,有长官登记下来充公。
荒州军常年和齐国作战,虎豹骑已经屠过不知多少座齐国城池,在屠城这方面得心应手。
但荒州军的屠城潜规则里,唯独有一项是严禁的。
那就是不准凌辱孕妇,以及未成年的少女。
这项规则由前任荒州大将军武牧制定,一直延续了下来。
杀完抢完,虎豹骑的骑兵一把火烧尽了院落,继续去搜刮下一家。
对于屠城这件事上,苏琅问心无愧。
东王城内,没有干净的人。
或许会有人觉得夸张,但事实如此。
如果真的是老实百姓,那怎么可能交得起百两的天价入城费?
东王城赚的钱,都是各地搜刮来的黑钱。
而东王城每年交的税,更是可怜。
这座城池的罪恶,令人发指!
可能有些人会问那城里的妇孺都是无辜的啊。
对此苏琅表示嗤笑。
无辜,怎么可能无辜?
她们是没有亲手去做那些阴暗的事,但她们吃的,花的,都是民脂民膏!
这样的人,怎么能算无辜?
……
屠城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哪怕是轻车驾熟的虎豹骑也从清晨杀到了天黑。
火光将夜色点亮,昔日里繁盛的东王城已经成了一座废墟。
白骨累累的尸山被堆积起来,燃烧起诡异的火焰。
苏琅看着一车又一车的金银,心中愈发冷寒。
这都是各地的民脂民膏啊!
“结束了吗?”苏琅有些疲惫的问姚泽桓。
“嗯。”姚泽桓点了点头。
“有多少?”
“还没计算完,但光是已经计算出来的总价值就有四亿九千两两银子。”
“多少?”苏琅一下子提高了声线。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四亿九千两,现在大概已经整理出了七成,完整的话大概是七亿两。”
苏琅被这个数目震惊了。
七亿两!
这特么是个什么概念??
荒州十万大军一年的军费才两千万两!
魏国国库一年的收入撑死了也就七千万两。
七亿两,那就是十年魏国国库收入,三十万年荒州军费!
这踏马是个什么概念啊!
这七亿两都足够苏琅再组建近百支虎豹骑了!
二十万的虎豹骑,灭了齐国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是不是搞错了?”苏琅夺过了姚泽桓手中的账册,仔细翻阅。
“属下看到这个数字时也被震惊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姚泽桓擦去了自己嘴角的口水道。
苏琅把账册抛给了姚泽桓,轻闭双目:“虽然有些离谱,但放到东王城身上,都算正常。”
“正常吗??”
“三百年来,东王城无视海禁走私贸易,与各地官员干不法买卖,吃了辽东和关西不知多少军械……我们看到的是一本账册,实际上这都是白骨累累的血债。”苏琅冷笑道:“大魏第一富城,果然名不虚传,吃人肉,喝人血。”
看到这本账册,苏琅内心本就不多的愧疚直接烟消云散。
东王城的巨商们,为了大发战争财,亲手引发了不知多少战争!
“京师的谢宵,如今掌控大权,他这样的人不会留着东王城继续折腾魏国,就算我不屠城,谢宵也会屠城。”
东王城就像个宝藏上的纸老虎,虽然看上去挺吓唬人的,但面对苏琅和谢宵这样手握军权的恶鬼,那就是案板上的肥肉!
女帝放权给谢宵,目的无非是平定国内混乱,南下伐齐。
东王城无疑是一味救命药。
屠了东王城,国内那些匪乱就搞不到武器,不攻自破。
屠了东王城,就能获得恐怖的军费,南下伐齐,轻而易举。
只是现在苏琅抢先一步,把东王城屠了。
苏琅要带着荒州和魏国对抗,有一个致命的要害。
那就是军费。
荒州十万精锐,每年的军费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堪比关西和辽东的总数。
荒州一州之地,根本供不起来这个天文数字的军费。
没了军费,就没了粮草,就没了军饷,荒州军的衣服破了自己缝,却发现连缝衣服的线都没。
这个要害足以倾覆整个荒州!
可现在这一切都不用愁了,一座东王城,提供了荒州三十五年的军费。
或许魏国的官方商铺不会卖给苏琅粮草,不会卖给苏琅军械。
可足够的利润,能让人发疯,哪怕是冒着砍头的风险。
苏琅大可以花两倍的价格,去收购粮草,收购军械。
谢宵虽然手段强硬,能让整个魏国不敢卖给苏琅一粒米。
可齐国呢?
他们很乐意给苏琅提供补给,恨不得白给的那种。
因为苏琅这个往日的死对头,将替他们把魏国死死的压制住。
更何况现在苏琅有钱了,老子不用你们白给,掉面,老子买!
什么,你就要免费给我?
滚你妈的,你为什么不收我的钱?是不是瞧不起我?
当然,这都是苏琅的假想。
齐国不可能无偿给他提供补给,也绝不会放松对荒州的警惕。
“苏帅……”
看到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姚则桓如此扭扭捏捏,苏琅心中已然明白了。
“说吧。”
“苏帅,你看着虎豹骑的人,是不是有点少了?”
“你小子。”苏琅一巴掌抽在了姚则桓脑后,笑道:“说吧,你想添多少人?”
姚则桓嘿嘿一笑道:“不多,现在虎豹骑有一千二百人,就涨到两千吧。”
“不可能!”
“啊?不行吗,一千七也行啊,一千五也不是不可以,苏帅,不能再少了啊……一千四,最少一千四。”
“你想什么,我是说你小子胃口太小了,虎豹骑明天开始扩军,涨到八千!”
“aws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