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可能只是太累了。”直到夜晚两人躺在床上,妻子还是担忧的倚靠在他怀里,说自己不该让他一回来就去玩。抚摸着妻子的脑袋,让她不要太担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想起今天的事,白安良将她抱在怀里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如果和画的那个人取得联系后,但对方不愿意治疗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
“他要什么我们给什么嘛,怎么可能有人和钱过不去。”
“如果她不要钱呢,我是说,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们这样好说话...”难得的连白安良都有些结结巴巴了起来“有的很顶尖的人,他们就是那么的,不通人情。”
“那我就带着孩子,上门敲到他同意为止!”妻子微笑着昂起脑袋,却不曾想到遇见丈夫眼里那及其落寞的神情,仿佛目光里都透露出暗淡的灰色。“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就算是你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对吧。”
“是啊...”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开口,又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按在怀里“我一定会这么做,所以请你,不要,不要私底下去找他们。好吗。”
在此之后白安良的解释是,很多事情都是保密的,一旦透露给那些捕风捉影的记者们,整个项目会受到管制云云。也不知道妻子是听懂了还是只是看在他难过的份上安慰而已,答应了他的要求。
只是他没想到,在这场游戏里,他连参与的资格都如同摇曳的残烛,随时掌握在另外两人的手里。
这场意外来的并不突然,甚至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如此平常毫不起眼。
将孩子寄存在特殊学校里,白安良和往常一样来到墨溪家,准备商讨下一套方案。
一打开门,门内的景象让他一时不敢踏进屋里。
满地的玻璃陶瓷碎屑,桌椅倒在地上,各种小物件随即抛洒在各个角落里。客厅里,墨溪面色发黑的站在那死死地盯着齐林,手臂上的鲜血顺着虎口一路往下流淌,而齐林则坐在沙发上,侧着头望向窗外。
这两人又吵架了?白安良知道齐林平日里会气墨溪,但今天的齐林状态也不对,没了往日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
“你们,怎么?”白安良连话都不敢多说两个字,只因为墨溪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害怕。
“你什么意思?”那冷漠的声音,却正好来自于墨溪。“我不在的那天,你和她说了什么!!”
“....”白安良抿住了嘴,那天说的话,无论哪句拿出来都是找死的节奏。“你听我解释..”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跟她说,你要娶她!!”墨溪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白安良,吓得他都险些倒退几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出来吧,墨溪”白安良淡淡的叹了口气,向后让开了点位置“我们要谈谈。”
两人下楼到了个无人的夹层,路上两人寂静得可怕,直到来到了这片水泥混合之地。白安良回过身面向墨溪,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是的,我说了那话。”
随后被猛地一拳锤鼻梁上,剧烈的眩晕和疼痛将他倒向地面。
“你现在是不是疯了?”一些血落在了白安良身上,那是墨溪伤口处撒出来的,看起来即便是墨溪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你都不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事,只要东窗事发,你以为你保得住你家庭吗。”
事到如今,自己的好兄弟还想帮他想着家庭的事,白安良感到自己有些对不起墨溪。
“我知道,她之前..”
“不,你不知道她有多心狠手辣,有多..”墨溪那焦急的语气仿佛在和魔鬼拉扯。
“我知道,墨溪,我都知道。”
“不,你根本不懂..”他看起来快要急的吼出来,似乎并不明白白安良为什么那么冷静。
“我懂,因为那些事都是我让她去做的。”摸了摸疼痛的鼻梁骨,还好,没断“墨溪,我知道你在担心她报复我家人的事情,但是事实上她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
那次图书馆在白安良向齐林提出自己被纠缠后,齐林也只是去找了那女生,让她离开而已。真正麻烦的在于有次白安良一脚踢在了铁板子上,差点断送掉他的医学生涯。
那女生是个小混混,背后认了一群大哥。刚开始白安良图新鲜觉得挺有意思,哪知分手的时候对方坚决不答应,甚至还要喊大哥揍他。
当时白安良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直到一次校外人士在教学楼门口堵门的时候,白安良才意识到危险。只是这时跑已经来不及了,被对方一群人结结实实揍了一顿,还说要告到校长那让他退学。
这让他不得不再次找到齐林请求帮助,可齐林哪见过这么大的事,自然也打起了退堂鼓。
“求求你想想办法,我只有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以后也只会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只记得那天他求了齐林很久,齐林才答应了帮忙。两人成功设下圈套,让那群人消失在视野里。
尝到了甜头的白安良并没有因此收手,反而愈加大胆了起来,甚至在此之后对齐林过于温和的处理方式都感到不满。
“齐林,你能不能好好解决掉她!”又是一次白安良找到还在看书的齐林撒娇。“这家伙总是阴魂不散的。”
“她不是已经和你分手了吗。”
“是!可是她还组建了群,在群里说我的坏话,要不是我朋友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的名誉就这么被她们糟蹋了。”要不是自己谈的新女友,拿着截图来找他对峙,白安良都不知道有这个群的存在。
“她也只是刚分手气不过,过段时间就好了。”齐林不得不放下书,先安慰自己那还在闹脾气的小男生。
这回答让白安良更加不满意了,他嚷嚷着齐林完全不懂自己的处境,没有为他排忧解难。
“那你想怎样?”
“我巴不得她去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再也别干扰到我的生活里。”
那是第一次,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在一次次的放纵自己中,两人都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只是没想到给墨溪留下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抱歉,她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她去那么做,她对其他人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她只是我指使的而已...”
这些事让墨溪楞在了那里,白安良扶着墙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那天她想试探我,到底有没有另一个人存在,所以我只好说我会娶她,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我的孩子还在你们的手上,我不可能拿孩子当人质来干这种事。”
“那天我救她的时候,她确实清醒了一会,她告诉我说她不想和你结婚。所以我才会那么说话...”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