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再多或许都不如感情上的陪伴,为了治疗孩子,白安良已经偷偷辞去了工作,难得的清闲了下来。
两人这么多年来,他终于能好好陪陪自己的妻子,照顾好自己的孩子。看着妻子的状态一点点好起来,这样他才能安心选择离开。
“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提着旅行箱和妻子告别的时候,她有些恋恋不舍。
“不知道,要看病人情况。”白安良轻轻拥抱了下妻子,让她别担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在外面多治点病人,积累点功德,说不定上天看我们家勤勉的份上就放过我们了呢。”
又蹲下身拉着孩子的小手。
“爸爸要出去工作了,在家要乖乖的听到没。”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目光都无法停留在他的身上。
起身告别了妻儿,再次前往那座曾经逃离的城市。
“不要..不要救我...别送我去...”
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正身处墨溪所在的医院的大门外,揉了揉眼睛下了的士。
最近自己的状态已经这么差了吗?为什么又会听见当初救出齐林时候她说的话语?
拍了拍自己的脸,一阵吃痛,让白安良明白自己还处于现实之中。
轻车熟路的来到墨溪的办公室,从对方眼里看了你怎么又来了的幽怨,但还来不及向墨溪说出自己的决心时,墨溪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齐林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失踪很久了,大概你走之后吧。”
相比齐林的失踪,更令白安良震惊的是墨溪的熟视无睹。
“这都快一个月了,你没报警吗!”
“没,反正钱花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她这么多年没工作,撑不了几天的。”
这是钱不钱的问题吗!一个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人,正是可以好好培养感情的时候,竟然就这么的给她放生了。白安良简直对墨溪的态度大吃一惊,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
“一天天光病人都不够看的,难道还指望我去哄她回来吗?”
要不是这家伙是自己兄弟,白安良得气到背过去。他攒了多大的勇气才回到这个城市,押着自己孩子的一条命而来,而这家伙竟然给自己掉链子!
嘛,都说好了自己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都要去克服的,白安良不断安慰自己,将情绪稳定下来。
“我去找她回来。”
“不行。”
“今天我没带孩子!她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哦,我不是说这个。”墨溪一只手抻着脸,一只手在电脑键盘上敲来敲去,忙完了,停下来,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是说,你会出轨。”
如果说那天宿舍里的每个礼物的背后,都是一个个女孩的心,那银河就是白安良一个人硬造出来的。
如果普通人的恋爱是月老牵的一根红线的话,那白安良就是蹲在蜘蛛网中心的那只蜘蛛,是编织手链的那个引线盘,是磁感线中间放的那块磁铁,是太阳系中间的那颗太阳,大大小小的星球都跟着他转圈圈的那种。
要不是学校足够大,学生足够多。倘若只有一个学校的话,在女生宿舍门口扔一根木棍都能砸到三个和白安良谈爱的。
以及这还是同时发生的。
“谁都可以去找他,但你不行,她终究是要跟我结婚的,而不是你。”
“我已经有孩子有家室了,结婚这么多年我早金盆洗手了。”
话是这么说,墨溪阴沉着脸继续工作。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唯独就是出轨成瘾的白安良。更何况现在齐林对自己的态度,送一个白安良上去,哪还有半点自己的事。
现在时光重来一遍,墨溪不想犯同样的错误。
“你在想什么啊你!我儿子的未来都压在你手上了,这会我还能有这心情去想情不情爱不爱的。再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跟谁结婚去。”
他有些焦急的在墨溪的办工作前走来走去,念叨着那些大学情谊不会出轨金盆洗手把持得住什么的。
“你看,要是我真有那想法,犯得着还在这征求你同意吗,直接自己去不就行了。治疗孩子这事,我不跟你统一战线,我也得完。”
也不知道墨溪到底听没听进去,但最终算是被他给说烦了,扬扬手要他滚。白安良又舔着脸上去哄,好说歹说的,墨溪才算是吐出齐林的位置。
“搞了半天,这家伙知道她在哪。”拿着手上的地址白安良找到了这破旧的小区。在齐林失踪后,墨溪就去查了周边的监控,找到了她的位置。白安良问他既然都查到了,为什么不去敲门见她,然后这家伙又开始装起乌龟不说话了。
叩叩叩,敲门,有人在吗?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户,白安良又敲了一会,可是里面没有回应。
“这一只两只的都是小王八。”白安良简直感到叹息,掏出小卡片往锁里一卡,门就轻松的撬开了。打开门后,两人四目相对。
客厅的地面上堆积着柴火,而齐林正抱着一把木柴准备转移阵地一样,她望了望四周,对于自己被抓现行的场面似乎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可能有些紧张,眨了眨眼睛。虽然白安良看不见自己的面容,但他敢肯定的是现在自己的脸色绝对好不到那里去。
“放下。”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对方反倒是不慌不忙的从怀抱中抽出木条,两根手指夹住,朝他递了过去。
“要不来一根?”
看看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白安良抽过这木条,在手里扬了扬吓唬了下她又扔到了一旁。
中午食堂中人来人往,墨溪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食堂饭,他不太喜欢这些东西,但也没得选就是了。
父亲是位老医生,总是要求母亲做饭的时候必须少油少盐,时间长了墨溪也习惯了。到了大城市里快餐是常态,熬夜加班突击任务,不断压缩的个人时间后所产生的一系列问题,墨溪这个科室时常收治这类的病人,可墨溪自己也不得不同样过上这种生活。
病房里的病人收到了家属送来的饭菜,鼓励病人早日康复,又找墨溪说麻烦医生多关照一些。
说不羡慕是假的,但墨溪觉得自己原本也应该有,说到底,如果齐林能听话一些的话,自己的生活也不至于这样。
想到这里,筷子用力的敲了一下碗让自己清醒点,但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吓到同事。
也不知道这次她到底长没长记性,正当他为此感到头痛的时候,墨溪接到了白安良打来的电话。
“你的意思是结婚这事他完全没问过你吗?”
两人在火锅店里吃着火锅吹着空调,就在十几分钟前白安良才刚把木条扔到了地板上,趁着她被转移注意力直接上前抱住了她。几经交谈后白安良才发现她精神状态正常得要命,甚至还颇为理智,于是两人就决定先去楼下火锅店约顿饭再说。
“是啊,没有告白没有约会也没有求婚,突然有天叫我去他办公室,跟我说等会他中午休息,让我直接跟他去领证,我户口本已经在他手上了。”
她叹了口气,看起来颇为无奈,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底。
“我跟他说不可能,他也完全不能听进去。我就跟他吵起来了,然后就是那天那样了。”
在此之前齐林跟墨溪说过无数次,如果逼婚她就去自我了断,但墨溪只当是她说气话也没当真。两人争执不下,齐林摔门而去。直到下午送回来后,墨溪又和她吵了一架。
只是那天白安良垫付的医药费只够一天,倘若再住下去身无分文的齐林就只能找墨溪。齐林觉得这是个逼迫她低头的方式,于是当天就离开了那台病床。
听到这些令白安良尴尬不已,早知道是这情况,那天直接安排人把齐林转院岂不是一举两得,那还需要走墨溪这一遭。白安良稍微思索了一下,连忙打消了这个思绪避免对不起兄弟。
“所以说,即便你救下了我,无论几次,意义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