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林的劝说在几句简单地聊天中终结。他知道丫头的个性。他自己也不想再提。违背自己地心做让丫头离开自己推波助澜的事,他心如刀绞。
这天之后莫辰逸、易珊相继来劝江晨烟都没有成效。江晨烟不是不想破茧重生,只是她怕面对破茧之前要拿自己所有的回忆来当作蚕丝。一丝一丝从灵魂深处抽出,再一层一层把自己包裹。那是一件她不敢想象要去怎样承受的痛苦地折磨。
最后让她下定决心要回家的是一个梦。小莫来劝过她离开的那天晚上她梦见了妈妈爸爸,梦见了哥哥、奶奶。他们全部回到她身边争相宠爱着她。梦里的爸妈对她和哥哥说:“我们其实从来不求你们一辈子大富大贵,只希望你们做到不管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放弃快乐和幸福。你和哥哥一生乐观,永远快乐就是对爸妈最好的孝敬。”
江晨烟醒过来,立马跑到孩子的房间。看见熟睡的双胞胎,她心中燃起了一种想要好好的生活的欲望。他看过双胞胎之后。跑去了那个很久不曾打开的房间。她进去摸了摸妈妈的骨灰盒,又摸了摸爸爸的骨灰盒,失声痛哭起来。已为人母的她似乎明白过来,作为父母是可以包容孩子的所有过错的。每一个妈妈,每一个爸爸都自己地愿孩子一生平安快乐地度过。
她出来很久没有回卧室,谭振林有些担心便出来寻她了。当他在灵溪的房间发现丫头,他立马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她问:“怎么啦?丫头。”他抱着她、头歪了歪看到丫头哭了又赶紧把她身子转过来对着自己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拨了拨头发说:“怎么还哭了,想爸爸妈妈了吗?”
“大叔,我决定了,还是回去一趟。刚刚我梦见他们了。他们告诉我,不能这样欺负我自己。”丫头说。
“好!丫头丫头决定了就好!大叔支持你。现在我们回去睡吧!已经很晚了,别想太多。”
谭振林说完就拉着丫头往卧室走去。一上床丫头就自然而然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个小孩一样。他把她哄睡着了,然后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一晚上不得入眠。
在大家轮流着劝说江晨烟的这段时间里,沨阳已经带着一部分人先去了她的故乡做准备工作。谭振林和江晨烟都被搞定后,唐琪因为要带孩子,易珊因为要管公司都没有陪小烟和小莫去。
出发前三个女人避开了所有男人,商量在唐琪家好好聚一聚。易珊先到唐琪家。两个人一见面就在客厅嗑起瓜子闲聊起来。她们聊爱情聊事业,聊过往聊以后,聊他们的缘分。
她俩聊着聊着聊到了江青瑶身上。易珊说:“小瑶是靠天生的本事过上现在的生活。可是你我都清楚地知道荣华富贵从来不是她所求。她在乎的是亲人死去了,爱情灭绝了。她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和一个相爱的人过一辈子。可是上帝偏偏不给她平淡也不给他爱人。她不要地荣华富贵,上帝却偏要硬塞给她。
“对,小易你穷过,我也穷过,阿烟也穷过。可是我俩是那种穷过再也不敢想象再穷回去要怎么活的人。所以我们拼命努力,硬着头皮向前。而阿烟不同,就算再穷回去,她也是无所谓的。她好像天生有对生活条件无所谓的态度。她可以做到有的时候大手大脚地花钱无底线地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没钱了,地摊货,天天蛋炒饭她都不会刻意在意,斤斤计较。”唐琪说。
“嗯!分析得非常透彻,真不知上帝是怎么造出这样的女子。所有的美好给了她,也要她承受所有的地疼痛。她是一个注定一辈子不可能平凡而过的女人。她好像注定与她向往的生活只能擦肩而过,失之交臂。”易珊说。
“哟!你们在聊什么呢?大门都敞开着也不怕劫财劫色地进来。不说劫财劫色的,不怕记者偷拍吗?还是说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唯恐天下人不知。”江晨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东张西望地边走边说。
“哎哟,我的个娘也!差点要和你家这花瓶亲嘴了。”江晨烟踢到了门口进来不远处的本色方木桌子。
“你看着点!永远都是这么神经大条。还一贯喜欢胡说八道。关键是嘴巴还没个把门儿。”唐琪摇了摇头说。
“就我们家小美人这走过路都是霸气侧漏的。走出来到哪里,哪里都会飘散出一股凛冽的风。”易珊说。
“实话说哈,我那是知道什么事都有大叔在后面撑腰。可是男人的感情呀是最不靠谱的,太过于善变了。何况像他那样永远分不清影子和真人的糊涂鬼。所以在他的保护消失之前,我选择物尽其用,把这份天赐的幸运最大化使用。”阿烟说完走到沙发上坐下,扯下一根香蕉翘上二郎腿又说:“可是你们现在要我去冒险,等着让我自己亲手终结这份幸运呢!”
“说你走路像个男人呢!跟林哥又什么关系。不过阿烟,你怎么可以如此想林哥?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还不懂吗?我也是服了!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你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他是拿整个生命在爱你呀!”唐琪为谭振林打抱不平。
“对呀小妹。你不能因为李中炯那样的一个渣男,否决了天下所有的男人。”易珊附议。虽然她和谭振林有些矛盾,但是她不能否定谭振林对江青瑶的真心。
“夸张了些!不是否定,和那个垃圾也无半分关联。只是因为我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男人嘛,爱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可以为你散尽千金命都不要。可是一旦不爱了呢?连陌生人都不如,你的好坏,你的命又与他有什么关系?”江晨烟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
“他要是他爱你一辈子不骗你,你爱他吗?如果这一趟我们成功了。要怎么来处理他和小莫的关系?你不可否定你心里有小莫的位置。”易珊说。
“不知道!所以我情愿维持现状。就是你们这群人偏要在无心的人身上撒播种子,还试图让它开花结果。你们为了我好,我为了你们的好意。我们都有一面彩旗在空中飘扬着呢!”江晨烟说。
“好好好!我们是罪人,逼迫你做了选择。可是这个罪我们认了,绝不反悔。你休想用激将法来让我们改变决定。”唐琪说。
“还真是亲姐妹呀!我能拿你们有什么辙?你们说是习惯依赖的那个人重要,还是习惯想念的那个人重要?”江晨烟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哎哟!你还真是彻头彻尾的渣女。真应该拉出去枪毙,立刻执行的那种。不能一直吊着两个世上绝对稀有动物般存在地好男人。俗话说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易珊磕着瓜子,左摇一下头,右摇一下头地说。
“真有人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呀?什么破烂比喻?我有你说的那样吗?我从来没有给过小莫希望。”青瑶辩驳。
“他占着100个茅坑不拉屎都属正常。”唐琪还咬着半个苹果笑着说。接着又对阿烟说:“管你勒!作为好朋友你怎么着?我都认。永远站在你的后方,无条件地支持你哈!”
“好吧!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希望这次能找回你们说的那些对爱情的感觉,对笑容的感觉。哦!回来再做出惨无人道的选择。”江晨烟说。
“那就是不可避免的要彻底伤害一个人了。”易珊有担忧地说。
“说好几个人疯一回的别越搞越严肃。能怎么办?难不成把我劈成两半边儿,一人分了一半去。或许是大家都想多了。别到头来谁都入不了我的法眼,我满心满眼只有你们,你们说怎么办?”江晨烟说着作势要去拥抱二人。
“得了吧!我只对男人感兴趣。”唐琪作势要躲开,并把手中的瓜子儿向她扔去。
“能不能低调点。张口闭口男人的,也不害臊。”江晨烟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儿坐下。
“说到爱,咱们先不说琪姐。琪姐和沨阳哥是经历过风雨见证的。说说你和安杰吧!你爱他吗?我知道当时你是因为子言出轨选择了家里的安排。因为年龄到了应当结婚而结婚的。其实安杰是不错的,可是我在你眼里找不到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找不到那种闪烁的光点。”江晨烟说。
“爱情?怎么到我身上来了。爱情我早就不期许了。我的爱从来都是我装傻才能换来的。可是当事实那道明亮的阳光刺伤我的眼睛才明白,不熟悉一个人时才敢义无反顾的爱。当太熟悉的时候就明白爱不起徒增伤悲。”易珊想到了他,没头没脑地说道。
“你说什么呢?没头没脑地小易。安杰那么好,知足吧你!都这么晚了,阿烟你明天应该挺忙。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早点送阿烟他们走。”唐琪有所察觉,赶忙转移话题,结束这样的聊天。她一直怀疑易珊对林哥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现在看来该是事实了,她大为所惊。
“阿烟,你先回家陪孩子吧!都快走了,肯定是舍不得的。小易你就留下来在我这里休息吧!这样我们明天好一起去送阿烟。”唐琪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