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烟到达曾经的出租屋敲响房门。开门的是一颗大概20多岁的女人,身后站着一个男子。女人很警惕地看了看江晨烟,望向身后的男子。好像这个眼前的女子是来找她男人的,她的男人背着她为她戴了一顶绿帽子。
江晨烟一眼看穿了她所有的心事便放弃了要进屋瞧一瞧的想法。屋子里的陈设,她一眼望尽。易珊用的家具照旧摆在原有的位置。她可以猜到这两个人该是出门不久的新婚夫妇,什么都以节约为主。租的房子样样俱全是他们的幸运。
江晨烟若有所思的再看了一眼,说:“对不起,我想我找错了地方。”然后转身离开。
刚准备下楼,她便遇到了气喘吁吁的阿奇.
“太太是要找人吗?”他问。
“原本是的,现在算了。不知道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再见?”阿烟一脸失望地说。
“太太可以叫先生帮忙的。”
“不用了!或许她再也不会来到此地了吧!我们回去吧!”
她在心里暗想:“老姐还会来吗?这也是她的伤心地。是她爱情的出生地,也是她爱情的灭绝地。她怎么还会再让自己来触景生情。可是自己寄给了她自己的户口本、相册。她失去了我的所有联系会不会来找我?弄清楚事情的所有经过?或者是不是已经来过,失望而归?
她会不会刻意要求自己忘记这个地方的同时,渐渐把我也忘了。
江晨烟那么害怕易珊把她忘了。她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姐姐。
事实上,江晨烟这次的眼光是没错的。易珊是如此地在意她认的这个妹妹。她是家中独女,从小渴望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弟弟。江青瑶这么个可人儿闯入她的生活,并认了她这个姐姐,她觉得自己三生有幸。
易珊回到家打不通江青瑶瑶的电话,一直很担心。直到年后快递公司开始上班送来江青瑶的快递到她家,她才大概猜到她出事了。原本计划今年不出去的易珊拉着刚与自己成婚的丈夫坐上了去往广喻省的火车。
一到广喻省喻杨市,他们就直接打了出租车到快递公司。她向店长打听情况,店长一问三不知。当她失望的准备离开时,一个人从店里的卫生间走了出来说:“你们是不是打听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来这里寄过户口本和一本相册的。”
“对的对的!您知道?”易姗问。
“嗯,我记得很清楚。年前快过年时有个女孩子来过,因为长得非常漂亮,所以记忆犹新。不是!也不是光长得漂亮,关键是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还全身上下穿一身白色,叫人想忘都忘不了。”
“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易珊又问。
“不知!前两天有警官也来问过,店长不在,我是在店里的。好像说她失踪了。”
“失踪了?哪里的警官?”见易珊目瞪口呆,她的丈夫替她问道
“我忘了。应该是附近的吧!”
“好的,谢谢你!兄弟。”易珊老公安杰说。说完他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拉着老婆离开。他边走边说:“不如我们先去这里最近的警局问问吧!”
他们并不熟悉这里,于是又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了警局。接待他们的正好是目睹江青瑶父母事件的杨小样。杨小样问明来意之后,向他们夫妻简单讲述了江青瑶父母出事和她失踪的经过。她还告诉了他们,他师傅怀疑这个案子另有隐情已经接手开始调查。还说他师父好像与江青瑶的父母关系匪浅。
他很快把他们带到了他师傅蒋奇瑞的办公室。他敲响房门听到里面问:“谁?”他才说:“师父,有江青瑶小姐的朋友过来找她。”
“你们是江青瑶的朋友?”蒋奇瑞立马开门惊讶地问。
“是的,我老婆是她的闺蜜。”安杰说。
“怎么会是这样子?警官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易珊这才开口,有些站立不稳,安杰扶住了她。她又继续自言自语地说:“小瑶啊,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要选择一个人面对?起码你还有我的,不是吗?你还有我的。”
“小姐,别太激动。你们先进来坐坐吧!小瑶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替她感到高兴。”蒋奇瑞说。
“师父,你们先聊我就不进来了。”杨小洋说完离去。易珊说的话让他感同身受。可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而他没有。她失踪他有一定的责任。如果那一天他死皮赖脸的跟上她,可是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他很自责。天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自己跟自己斗争着过活?是他没有守护好她。他那么多思念她。
“她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到了呢?还是觉得她的生与死与你们这些人关系不大?”易珊刚坐下又马上站起来愤怒地说。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蒋奇瑞说。
“不是吗?你们这些人一贯如此,出了事情才会站出来假仁假义的要主持公道。”珊继续说。
“不好意思,警官!可能我老婆关心则乱。”安杰道歉。
“没关系。只是小姐不该这样子一棒子打死一群人。不管是从公事层面说还是单从私人情面讲,我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我一定要给伯父一个清白。给伯母一个公道。给兄弟一个交代。”蒋奇瑞说。
“对,刚刚听杨警官说过,您与小瑶父母有私交。”安杰说。
“是的,我把他们当成我自己亲生父母一样看待。我发过誓一定要追查到底。何况伯父之死与我有很大关系。”
“你认识他们?你怎么会认识他们?我记得小妹跟我讲过他们家里的情况。他们好像并没有跟什么警察有过来往。”
“可能小瑶还不知道吧!我和小瑶的哥哥是战友。情同手足,有过命的交情。”
“小瑶哥哥?江雨泽吗?”
“是的。”
“战友?”
“是的。”
“也对。所以相册里穿军装的男人是江雨泽无疑。所以他爸妈早已找到了他。”
“没有,是去年才联系上的。去年我退伍调往这里。一次意外认识了江爸江妈。”
“那么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哥哥没有回来。”
“他不知道。”
“你不是他朋友吗?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我告诉不了他,我现在也找不到他,这个事情有些复杂,但我相信只要他回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回国?他出国了吗?”
“这些事情本不是我能向人说的,我只是猜测他现在不在中国。只是我也只能说这么几句。”
“好吧!我估计相信你。我也只能信你,不是吗?”易珊说完便起身准备打开行李箱。
“我来吧!”安杰边说边打开了行李箱,取出了户口本和相册递给易珊。她一手接了过去转手递给蒋奇瑞说:“这是小瑶家的户口本和相册。”
蒋奇瑞接过户口本和相册,看了一会儿又还给易珊说:“还是交由你保管吧!我们都相信她还活着不是吗?如果她活着应该会联系你。”
“对,我该相信她还活着。那么活泼可爱的小疯子怎么会舍得抛弃生命?可是这么多事情压着她,她究竟一个人跑到了哪里生不如死的活着?”她自言自语说完又问蒋奇瑞:“能带我们去她父母住的地方看看?”
“这……好吧!我正准备去那里你们就来了。”将奇瑞似觉不妥又想到从她进屋到现在的表现,感情如此真诚不像是伪装的便答应了下来。
他们一起来到出租屋,按大门招租广告的电话打给了房东。房东很快便下楼来为他们开门。
从房东那里他们了解到江青瑶年初的时候有来过这里。
“她抱着两个箱子便离开了。大概是她父母的骨灰盒”房东说。他还说这些不是他亲眼所见。是听住他父母旁边的一对中年夫妻说的。房子租期未到,加上这一家人的是是非非房东一直没敢打开那道房门。
这样子的消息,对他们而言是颗定心丸般的存在。起码证明江青瑶还好好地活着。活着便有了可以找到她的希望。他们都愿意相信只要心够诚,找到一个人并非难于登天。
房东把门打开时,房子里是整齐干净的。江青瑶回来拿他父母的骨灰何时收拾过。易珊选择了在这间房子住下来,她的丈夫同意了她的决定。显然她的父母为她选择的男人还是不错的。爱与不爱暂且不说,起码事事以她为先,强过了那些说怎么怎么爱她的男人。蒋奇瑞没有反对他们的决定。他很快与他们告别,走之前彼此留下了联系方式。
在这里安顿下来后,易珊因为怀孕了没有出去找工作。安杰找到了一家泥头车公司做货运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