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是富二代的聚集地,因为“彼岸之魁”的名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想接近这个女子。有为她美色所迷倒,歌声所魅惑的追求者,也有想要拉她进入娱乐圈,从中获取暴利的商人。甚至有导演向她发出拍摄三级片的邀请。这些毫无意外被她一一霸气回绝,不留丝毫余地。后来人们渐渐适应了以预约的方式来“月上稍酒吧”捧她的场。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是有的,总有那么些认不清自己的人想要出出风头博取关注,以证明自己的强大。这天江晨演唱完一首《痴心妄想》,一个长相矮胖的中年男子猝不及防地在舞台最近的地方大声叫喊:“喂,那什么‘彼岸之魁’今晚陪爷浪一浪如何?1万元包夜。”
阿烟缓缓抬头望向他他看起来年龄比谭作为林大好多岁,有一点点秃头,嘴角的大痣上还长了几根毛。阿烟马上心底泛起一股恶心来,并且就那样毫不掩饰地做出了呕吐状。
她走向他说:“我看起来像很缺钱的样子吗?”说完一口口水喷他一脸。
男人立马气势汹汹地想要一把拎起来掐住她的脖子。他伸出的手只握住了一团空气成拳。
江晨烟早已顺势躲到了一个帅气的男子身后。她运气是极好的,帅气的男人名叫景晟是景氏集团的少爷。他看她躲在了自己身后便有了护她周全之意。
“怎么景少也想一夜春宵?不就是辆破公交车吗?让给你好了。只是景少就不担心传入令尊口中。”
“我劝张总说话还是放尊重些吧!有失体面。”景晟有些冒火地说。
“体面?我可没太放心上。”张仲钱回答,转而又对阿烟破口大骂:“人人可上的破公交车,装什么清高?跟钱过不去是吧?老子拿这些钱处女也是能买到的。”
江晨烟看了看张仲钱,转身走到旁边拿过一女子手中红酒杯以慵懒的步伐走向他说:“公交车都嫌弃你长得如此丑陋不堪,影响市容呢。”她边说边把红酒泼向他。
这时店长游方赶了过来。他叫的人以先他一步按住了凶神恶煞般的张仲钱。
“游方,你不是身上老爱带一面小镜子吗?不妨给他瞧瞧。我就不奉陪了。”看见他来,江晨烟慢条斯理地说道。
“好的,阿烟。交给我吧!”游方说。
“喂,景少对吧!今天就你陪我共度良宵如何?”阿烟边说边把红酒杯顺手递给旁边的一个服务生。没等景少回答便直接一手拉着他向外走去。
游方是认识张仲钱的。以前本着顾客就是上帝一直佯装讨好,今儿真的大胆地拿出了镜子硬塞给他。他示意手下的人放开他的手说:“照照镜子吧,张总!”
张仲钱把推开镜子,镜子应声落地。张仲钱愤怒地说:“你个不男不女的,等着……”说完气急败坏地挣脱着想要离开。
游方见势让手下放开他说:“是吗?我等着呢!现在请这位张大佬滚出这里。以后大家清醒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了进来乱咬人。”
“别太过分,不男不女的。为了一个妓女跟老子闹翻值得吗?也不想想后果?”
“妓女?爷今天还是劝你以后小心点吧!别再招惹她!否则哪天自己怎么死的,或者公司一夜破产还浑然不知缘由。她呀,你口中的妓……我可不敢如此称呼。她的后台怕是没有几个人敢去招惹吧!”
“别开玩笑了!你给老子记着,今天怎么羞辱了老子的,老子改天定要十倍倍百倍的讨回来。”他说完离去。一众看戏的人便又各就各位的玩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晨烟拉着景少去了对面的肯德基点了一大堆吃的。东西一上桌她便自顾自地吃起来。
“怎么爱吃这个?”景少问。
“饿了,这里近。你看,离酒店也近呢。”江晨烟用头代替手指指了指门外的一栋高楼“客来缘酒店”似挑逗非挑逗地说道。
景少看了看对面又把目光收回来,目不转眼地看着阿烟。
阿烟吃了好多口,也没见景少动手吃一点,故意舔了舔手指问他:“不吃吗?”
“免喽!不饿。”景少看了一眼眼前的东西一脸嫌弃地说。
“哦!不饿吗?感觉掉身价才对吧!要是不吃,现在就可以出门左转右转直行请便。”
景少这才迫不得已般拿起了一只鸡腿又放下,转而喝起一杯奶茶说:“我是真的不饿,美女吃吧!我看着你吃就是一种享受。”
“那你慢慢看吧!小心走火入魔,焚烧了自己。”阿烟边吃边说。
“好看至极!越看越入迷,成魔又如何?”他双手支撑着下巴,看着她调侃道。
“哦!是吗?这样子呀!”江晨烟说着放下手中鸡腿用纸巾擦了擦嘴和手起身走向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软语地说道:“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待待如何?你还是少爷。我勒!屈尊做一回你的女仆。”
一向风流花心的景少在她的挑逗下竟然脸红紧张的失了主导地位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任由江晨烟拉着去了对面的“客来缘大酒店”。
这一夜阿烟忘记了自己是个有夫之妇。或者说她是深刻记着。她知道谭振林会知道一切,她是要刻意这样子来惩罚他这段时间对她的不管不顾。
这一晚阿烟睡了景少,夜半醒来咬了他的嘴唇。在他的尖叫声中幸灾乐祸的开门离去。
他打通了阿奇的电话让他接自己回家。这是她这几个月来的一贯作风,疯归疯,闹归闹,不管多晚,天亮之前她都是要回到谭振林和她的家。在卧室喝酒、抽烟,睡到自然醒。睡醒后会叫舞蹈老师过来教她跳舞。之后会无所事事地看看电影、电视。天黑便出发赶往“月上梢酒吧”。
一直昏昏沉沉过着这样醉生梦死的生活,阿烟早已厌倦。她渴望着有一个人来阻止她,给她新的选择,新的提示。可是谭振林一直没有回来,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回来。他们似乎都在等对方示弱。又或者说谭振林还被关押在自己理不清的头绪里。而阿烟一直在打压自己的情绪波动,誓要让自己保持着对万事冷漠无视的态度。她宁愿一直闹腾也不要承认自己重新相信一个男人,依赖一个男人。
她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又不知除了这样还能怎样生活?事实上对于这样的生活她是一面厌倦又一面迷恋的。她就像一个喜欢上网、赌博上瘾的人,陷在这种如吸毒般摧残自我的生活无法自拔。
自她从海中被唐琪打捞出来,她便把软弱的一面沉入了大海,把生死无惧的一面融进了骨头里。
她习惯了没头没脑的霸气处事姿态。这样的她在酒吧鲜少有吃亏的事情发生。只是最近令她头疼的还是有那么一件事的,与她发生过关系的景少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如果他闹,她倒是好处理,偏偏他只是今天送花明天礼物拜托游方递给她。他自己则是时常一个人坐在台下静静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发呆。
游方是景少的好友。他老是喜欢帮着景少给阿烟说好话。他告诉她他以前怎么怎么花心,这次怎么怎么改了性。说他痴心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出来。
他还说:“希望阿烟可以考虑与他试试,同时打开自己的心结。让自己走出那一片生活的黑暗之地。”后来阿烟听得多了实在是厌烦得很,只得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游方从那以后才作罢。
放弃的是游方,并不是景少。景少爷一头栽进了爱情的深渊如同当初的阿烟那样执着,又怎么能自救出世界呢?
他不敢再打扰她。只敢每天借酒消愁的发傻。他日渐消瘦,看在阿烟的眼里俨然只是一个复制品,一个复制了自己的曾经的笑话。他越是憔悴不堪她越是讨厌他的软弱无能,连那一夜的相处都令她觉得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