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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美国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十点多了,我急急忙忙地定了个酒店,把行李都放了进去。
梳洗了一番后,我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梦中还是我和他,两个人坐在座位上,身体靠的很近,他在给“我”讲题,而“我”总是笑着和他打趣。
没过多久,我醒过来了,窗外已经火红一片。
手机响铃了几秒,我接了:“喂?”
“你到了?”
怎么是个男的,她怀疑地看了眼备注,没错啊。
“你是?我妈呢。”
“阿姨在煮饭,让我问问你到了没有。”
我一愣,傅则,我继父的儿子。
“到了,补了个觉,现在才醒。”
对沉默了几秒,而后又问:“明天要出去逛逛吗?”
“嗯。”我揉了揉头发,坐起来,望着窗外发呆。
“那好,我先挂了。”对面没说话了,电话被摁断的“滴滴”声,也没传来。
“姐姐,他来找过你。”傅则出声,“我和他说你去了南大。”
南大,我之前和许至优约好了,会一起去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干的不错,你小子快高二了吧,文理分科,你想选什么?”
“我想选理科。”
我皱了皱眉,“你文科不是比较好一点吗?”
“因为她学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我愣住了。
高一的许至优文科比较好,数学有点烂,时常都是我抽晚上玩的时间去他家给他讲题。
他那个时候选理科,也是为了我吗?
“姐姐?”
我回过神来,含糊了几句,就匆匆忙忙挂了。
我翻着手机里那个被我拉入黑名单的号码,鬼使神差的把他移出了黑名单。
也许我心里也是想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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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还混着迷雾,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我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的这张脸,丹凤眼,细细长长的柳叶眉,笑起来有两个梨涡。
许至优说过:“你笑起来真好看,特别是那两个梨涡。”
自他说过,我每天都会在他面前笑几下。
我换了身衣服,走出了酒店。
我去打卡了很多旅游网点。
回去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
每去一个地方我都会发一张朋友圈。
或许只有自己很忙的时候才不会想到他吧。
我在纽约上的大学,闲下来就去泡图书馆。
在我去美国的第五年,我以为我自己已经快忘了许至优。
可我没想到我在纽约遇到了他。
他还是那副样子,五官精髓,白金色的头发,嘴角噙着笑,一身白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西装裤,只不过,旁边带了位女性,很眼熟。
弯弯的杏眼,一件粉色的露肩连衣裙,笑的很甜,不停的在和他说些什么。
我感到呼吸不过来,头晕脑旋,我猛地蹲下,手紧紧攥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贪婪的吞噬着空气。
长发顺着肩膀垂下,我感受到周围人在看我,一位好心的先生,走过来,用着口不流利的中文,“小姐,你还好吗?”
声音低沉有磁性,让我心头一缴。
我抬头,便对上那双蓝瞳,深幽,静谧。
他长的很美,秀气浓密的眉毛,一双深邃的蓝眼睛,睫毛又长又翘,嘴唇红润润的。
我摇摇头,在他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谢谢。”
“我叫理查德·杰尔,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他牵着我的手,微微弯腰,吻在我的手背上。
“你好,我是逢初。”我礼貌地捻起裙摆,向下轻蹲,随后立马站起来。
就在我捻起裙摆蹲下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炽热的视线盯着我,那种感觉,很熟悉。
就好像曾发生过一样。
我抬头,看向周围,刚刚在远处的许至优不见了,只剩下许至优的那位小女朋友在原地等着。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另一个男人走到了她的身边,两个人牵着手走了。
“逢初?”查尔轻笑,声音磁性悦耳,
“很好听的名字。”
“我很喜欢。”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是盯着我的,赤裸裸的眼神。
从那之后,他总是会约我出去,他带着我各地旅游。
今年我25岁,查尔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他了。
夜晚我打通了他的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
“是吗?”
他“嗯”了一声,我感觉到风刮的声音,有点急促,我感到心不安,我喊出他的名字,“许至优?许至优?许至优!”
他没有理我,取之而来的是“扑通”一声,对面再也没有说过话。
我慌了,眼泪流了满面,查尔赶来的时候,看到我满脸的泪,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而是侧过身子,很明显在给我让路。
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听到查尔说:“我们是大学同学,可能你没注意过我,但是我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了你,我每天都在制造与你相遇的机会,后来他找到我,他和我说了关于你的一切习惯,让我好好对你,我坚持了这么久,我明白,你不喜欢我。”
“很抱歉,占用了原本属于你和他的时间,现在我把你还给你。”
我久久都说不出话,最后只憋出一句:“抱歉。”
那天,是七夕。
我最后找到了他,他被送进了医院,呛了很多水。
而我毅然选择回去结了婚。
结婚后两年,我生了个女儿,混血感十足,蓝瞳,和他父亲一样。
而我在女儿两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收到了许至优的信息。
“我要结婚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快三十了,对许至优久久的只能是执念吧。
“恭喜你啊,我恐怕不能回去参加你的婚礼了。”
“他对你怎么样?”
“很好,有车有房,还有个女儿,什么也不缺。”
就是心里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