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亮初见
天亮先生日中的吴等等,敢爱敢恨的性子,林黛玉的嘴巴,刻薄且一无是处。
她对此十分不认同。
“15岁那年,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是校园小霸王,身上每一处穿着打扮都比寻常人高档几分。一言一举行为优雅的你被评为校花,却没有一个人向你递情书。原因是你可清高了,看人的眼神都透着冷漠、高傲,年幼的你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等等走过的地方,身边五米都没有人靠近,可是我总能在百米内认出你的身影。
我是全校第一,你是全校最糟糕的学生,但你嚣张得不得子,尖子班的后腿都被你一个人拖了,因为你曾是老师口中你家有矿的那种人。
整个办公室的老师对你又怕又恨,补习那天我无意间听到班主任,也就是啰嗦王在接电话。她点头哈腰的模样,如果你看到一定笑的不行。
插班生的吴等等转过数次学。当我看到电话里让老师流露出恭敬模样的你出现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比别人更懂你一分。
同学们都很友好的欢迎你,你不说话只是笑上一笑,老师就安排你一周后上台演讲。
班上的文艺委员哭了,你跟老师沟通未果,别扭地准备着演讲稿。
一周后准备上场的你演出服被人剪坏,作为班长的我带头调查监控文艺委员,就这样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你成了大家口中的权势,也成了所有人的孤立对象。
让同学冷落的你上课睡觉,下课跑去图书馆看书,一来二往,我竟然成了与你相处最多的那个人,和我们的交流不超过十句话。
大半个学期过后,你和我们班上家庭条件最差的女生成了朋友,她很刻苦,却是除了你以外被孤立的另外一个对象,大概是跟你成为了朋友,他从被孤立变成了校园暴力,就看见你渐渐疏远了她。
你再次没有了朋友,甚至没有一个同学跟你交谈。除了……身为班长的我。
图书馆中身影孤独的少女双手捧着书本两侧,坐在她每日都座的最后一排的靠窗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偶尔因故事的高低起伏而发出几声轻叹。
只是这日,光线照在五等等,青涩的脸上,你带着浅浅的疑惑冲我发问。
班长,每日都坐在我身后看书,可是要与吴等等做朋友?
我在你身后坐了一个月,冷不丁你似笑非笑,丢了一句话,当时只觉得脸红耳热,再也想不到如何回应你。
隔天,我向看书的你递过一瓶酸奶,你却头不抬眼不撇。就这样站了十分钟我才鼓起勇气对你说,我们本来就是同学啊!
你听闻,轻轻合上书悄然离去,头也不回。
从那天开始,你图书馆也不去了,我就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真是好奇怪的女孩子。
想了很久才明白,原来是我答非所问了,你只是在等一个跟你做朋友的人。
我看着你每日孤寂的穿梭在校园里,小口吃着精致包装的午饭,一个人呆在教室里涂涂写写不参加集体活动。你穿着校服却格外异常,不只是因为只身孤影的只有你,还有你高傲的美丽。
眼见台上的吴等等是那样傲人清冷,身着衬体的天蓝针织毛衣背心和格子迷你裙,配上纯白的衬衫与带一圈可爱蕾丝的长筒袜,墨蓝色的圆头小皮鞋华丽中不失俏皮。精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招牌,敷衍笑容,我才知道有一个男孩正在为她精心动魄,一日又一日。
你好像也发现了我在偷偷看你,你越来越注意到我,寡淡的脸上不时流露出各样的表情,那都是我想象不到的模样。
我不小心把牛奶洒了,余光瞄见的都是你的小嫌弃。
打球三分蓝,我看见你眼中淡淡的光。
模拟考试,一如既往全校第一的时候,你嘴角上翘起笑样。
高烧上学,老师在旁边贴切的询问我身体状况,我却只顺势抬头看向你的方向,迎来你担忧的目光。接到小学妹送来的礼物,我脸上火辣辣的,紧张一上来除了笑什么都不会了,隐约看见远处的你嘴角向下的样子。
定睛一看,你又是那个没有表情的吴等等,我以为这些是我的错觉。
大概是懵懂,很长的时间里,我们的关系一直保持在对视中。
我去食堂吃饭的路上看到有专属定制午饭的你从身边路过。我看你,你居然也看我,还轻轻对我笑了一下,吃饭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直想着刚刚那个回眸。
平时吃辣都猛得喝了好几口饮料的我,突然被辣椒呛到,但当时我居然吃出了甜味。
我失神了,期末考考了全年级十五,因为你没来学校…
心不在焉的接受着老王的问候实教育,她说的很多,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末了,我打断她,报告:今天吴等等没来上学。
病假。
啰嗦王似懂非懂的淡淡说。
她又说,以前等等在那个学校风气不好,仗着家世显赫勾引男同学,破坏同学之间的友谊,还能一次次转校。天亮同学,是我们学校的优等生,我才把这件事跟你说去,千万不要因为友谊之类的影响你的大好前途。
我对班主任的好感一度下降,天亮无目的盲目相信吴等等,没有原因。
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开学这件事的我,直到看到把头发剪短齐耳变化的你来了,我的心揪了一下。
你清瘦了,流言也越来越多子,说你爸爸去世了。
你的演讲也被更换子,从前不喜欢演讲的你,此刻仿佛更不开心了。
虽然你没有任何情绪,但我...”
说得入迷的天亮心疼地撩起女生眼前阻碍的发丝,才发现枕在腿上的她早已熟睡。
不知何时?她竟弄丢了原来的自己,听闻别人嘴里的吴等等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曾经。
梦的开端,她像迷路的孩子,没有方向指南,只能沿路寻找公交牌,当走到接近路的尽头时,终于见到一个破久的公交牌,看看手上的时间,再看看牌子上的未班车时间。
怎么办。
还是赶不上,路灯渐渐亮起空荡的路面,只剩无助的影子,偶尔飞驰而过开着车灯的汽车把影子往后延伸得更孤独子,接下来的岔路终于把自己的影子分成了两路。
渐渐的,看不清…..
无穷无尽的孤寂里,她犹如无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飘荡,空洞麻木的享受着时间点滴的流逝。
剧烈的孤独感向她袭来,令人忍不住畏缩了。惶恐万分的吴等等脚边一空从梦中惊醒,眼前的黑暗并没有给她带来安抚。
此刻她早已不在他的怀中,而是孤零零的躺在卧室里,她便摸黑寻觅着天亮先生的身影。
果然那么准时的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吴等等扯着一抹失落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