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鲤鱼精篇 鲤鱼精
原来了阿淼是鲤鱼精,难怪没有祖爷爷那种令人害怕的寒气。阿淼不是什么水鬼我送了口气。
听到这些挑衅的话,阿淼竟然没有生气,她只是轻轻地一笑:“就像他们人类一样,所有的妖都觉得他们那些会法术的人对我们妖来说都是有危害的,我们可不像你们可以得到姓绪的庇护,我们为了生存得像老鼠那样四处躲藏。”
眼前的这个人跟上次我看到的阿淼好像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她的外貌和声音跟我上次看到的那个阿淼是一模一样,除非我上次看到的人不是阿淼。阿福继续把我护在身后说:“才不是那样,一般的妖精怪都是靠自己修行就能成事,而且像我们这种小精吃花果虫也能满足,最多就只吸一点点的精气。但是你不同,你是会把路人的精气吸精光的妖精,对吧,泉夫人。”阿福突然叫了个不知道是谁的名字出来。我好奇地看着阿福跟他说:“但是这个姑娘叫阿淼啊,不是泉夫人。”
“是哪位在喊我的阿娘?”突然那个女生说起话来,语调和语气和刚刚完全不同,现在的她像个少女那样,而刚刚的她像个很有成熟女性。对面那个女生继续发话:“我寻阿娘久矣,不知是哪位遇到她?”
我看着阿福,阿福也看着我,都不知道现在这种状况该怎么办才好。阿福往前了一点,在她的周边嗅了嗅,然后回来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个眼前这个妖精好怪,她身上有些很古怪的东西。27代,要不我们走吧。”说完阿福又开始来拉我。
这时,阿淼向我走来,对我打量了一番,笑着说:“我记得你,你是上次迷路的那位公子。”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你好,我叫绪羽夜。”
“夜公子,你好。”阿淼有礼貌地对我行了个礼。
因为从来没有人向我行这么大的礼,我觉得特别的别扭,所以我赶紧把她扶起来说:“不用那么大礼。阿淼很高兴认识你。你叫我阿夜就行了,不必加公子,而且你跟我说话也不用那么正式的,像普通朋友聊天那样就好。”
“阿淼,现在没有别的朋友了,”阿淼看着我,然后她看向森林深处的池塘。那片树林真的很安静,除了我们以外,好像感觉不到有其他生命。阿淼的眼睛又回到我的身上:“之前我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没了。邻居们搬走了,阿娘不见了,就剩我一个在这里。”她低着头,手里拼命地搓着衣角;看她的样子,可能一直都呆在湖里。
她说完后,我也没有再问她什么了。正想说什么鼓励她的话,突然想到她之前不是让我去找人吗?我说不定可以趁机问问她,也顺便可以陪她说说话:“阿淼,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顺便聊聊你要找的人吧。”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冷冰冰的视线,然后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阿福,对他说:“阿福,你不要这样啦,阿淼已经够可怜的了。”阿福皱着眉看向我,看了很久;接着他又转头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阿淼;阿淼虽然有点害怕阿福,但她没有退缩,我想那个姓沈的人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阿福见都没有相量的余地,就肯答应让阿淼跟我们往树林深一点的地方走。
“那,两位请跟我走一小段。前面有椅子和桌子。”说完后,阿淼就在前面带队。而阿福怕阿淼是在耍什么诡计,所以飞在我们中间。而我在最后。
我们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来到一个山洞里。这个山洞很浅,从外面就能看清楚里面的陈设。但是让我惊讶的是,这个无人靠近的树林深处的石洞里,竟然还有人工做的石凳子和桌子。阿淼走到石凳子和桌子前,然后转向我们说:“你们随便坐坐吧,我很久没有接触过人了,不是很了解现在的外面的人的生活习性。”
“没事。”说着我就坐到石凳子上;屁股刚碰到石凳子的时候,我赶紧跳起来。阿福看到我的举动以为是有什么机关埋伏,立马过来仔仔细细地检查石凳子。但是他却没发现什么蹊跷的地方就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我指着那个凳子说:“这凳子冻得像是千年寒冰做成的。”
“27代,你要吓死某哦。”阿福无耐地说,然后飞到地上趴着。
我为了不再出洋相,就站在桌子边。我的手甩到桌子边边,发现手上沾到了什么黏黏的东西,偷偷地去看了一下桌子的底下,这时发现桌子地低下有不少陈年的蜘蛛网,可能蜘蛛精还在那上面我还是不要靠近好了。我远离了那套桌子和椅子后,就跟她说我坐地上就好。虽然地上有不少碎石搁着我的屁股,但至少比与蜘蛛精为邻好。
“夜公子,真的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是不喜欢坐在冰冰的凳子上。”阿淼说着低下头去,又开始拽衣角。
糟了,我感觉这姑娘快要哭了,我立马打圆场道:“没有的事,只是我平常都坐在凳子上,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想试一下坐坐外面山洞的地面是什么样的感觉而已,你别误会了。”
阿淼慢慢地太头看着,好像在试探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我用力地点头,并把嘴角咧到眼角那里去,试图用这些虚假的肢体语言骗过眼前的姑娘。最后眼前的姑娘还是选择相信我。
我在心里觉得阿淼好骗的同时还有点担忧:要是在外面的世界里,这样的可爱的姑娘被骗到哪里去还不知道。
然后,阿淼也就站到我面前的位置坐在了地面上;但是那个动作可真的让我叹为观止,久久不能忘:不知道是她不习惯用人类的脚还是怎样的,她直接站着把脚缩起来,任由自己因为重心失衡,而跌在地上,再慢慢地坐起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直不知道要给她什么样的反应。
“夜公子,你怎么了吗?”她大概是看到我用奇怪的表情看着她,所以她就问我。可是她这样问,我也不知道要回答她什么好,想了很久才灵机一动地对她说:“是这样的,我还没有看到过有人会像你这样坐的。”
“难道哪里不对吗?”阿淼一脸天真的看着我;我看向阿福,他也是目瞪口呆,顿时两人都语塞了,得赶忙转移话题,我就问她道:“呃哼哼,那个,阿淼你要我们找的人你是什么时候遇到他的啊?”
“我只记得他姓沈,其他的已经想不起来了,”说完,阿淼又低下头去。
就这么点线索怎么找,这个世界上姓沈的人太多了。
突然,阿淼又抬起头说:“对了,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和绪,夜公子那样。当时他也是迷了路,走到了这里就迷失方向了,”突然阿淼站了起来,接着说:“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他建造的,他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可是你就记得那个人姓沈,而且和27代有相同经历,靠着这些某们要怎么把那人给找出来啊?”阿福插嘴说。
听完阿福的话,阿淼的脸又垮下去,她又坐回到地上:“对不起,我现在甚至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阿福“哈哈”地笑了两声,飞到阿淼的眼前说“真是可笑,连自己最爱的人的脸和名字都忘记了,他还是你最爱的人吗?”
我一把把他拉下来,并在他耳边小小声地说:“阿福过了。”
听到这句话,阿福就不开心了,他皱着眉一边往外飞一边说:“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这臭脾气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我立刻转头向阿淼道歉,并保证阿福不会再这样说话了,还为阿福说了好话;阿淼也就只是拜拜手,象征性地笑了笑,但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就又没了,而且她这次的表情,比之前更难过了,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我把手搭到她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其实,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记不起他那是很正常啊,就算你是妖精,但是都已经有近千年了。对于你们来说几千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我们只有短短近百年生命的人类来说那真的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不是的,”阿淼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眼里的泪水已经从眼眶流出来了,但是看得出来她非常的坚定,她说:“并非是岁月的关系,而是我感觉好像有某种东西一直阻碍我去记起这件事情。”
这些东西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了:首先我对符咒啊,咒术这类东西是不熟悉的;再来就是这近千年的事情,哪有可能还会记得啊,我的幼儿园同学我都已经忘记大半了。我对阿淼的自信是半信半疑;阿淼看出了我眼中的疑问,叹了口气说:“夜公子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还想着狡辩一下。阿淼转过背对着我说:“没事这不怪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吧。也许,不!我觉得我明天会想起些什么事情的。”说完阿淼就走在前头先出了石洞。
在阿淼的带领下,我和阿福跟着她又来到了池塘边。
这时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靠近这个池塘。看着这个池塘,我的好奇心就上来了,走到池塘的边缘伸长脖子往下看去。里面黑漆漆的,感觉深不见底,而且非常的冰冷,感觉有零下几度,但是它却不结冰。
我把视线从池塘收回来,看向阿淼问她:“阿淼,你现在一个人呆在那池子下面吗?”
“嗯,但是夜公子不必担心我寂寞,我身边还有这莲花的陪伴。而且这近百年的时间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下面习惯了。”说着阿淼指了指池塘上的莲花,那朵莲花真的很神奇,在这样一个常年没有阳光的地方居都可以长得这么好,而且有光从里面照出来。
然后我又问:“那阿淼的娘亲……”
“阿娘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好久没见到她了,所以刚刚你们说她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见到她了,”阿淼她低下头这头说:“我真的很不孝呢,阿娘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什么不见的,我现在都还没有记起来。”阿淼抬头看向我,眼眶红红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还坚强地笑着。她那笑容感染到我,我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姑娘。我不自觉地就摸了摸她的头说:“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娘亲了。”
听到这,阿淼说:“夜公子从小就跟阿爹一起生活吗?”
我点点头说:“对啊。”
我觉得阿淼跟我就是通病相连的两个人,或许日后我们能互相扶持,成为互相最信任的朋友。
这时,阿福飞过来说:“27代,我们要走了,再不会去我又要被家长收拾了。”我应了阿福一声,然后回头对阿淼说:“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我们出去找你的朋友。”
阿淼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向我重重地鞠了个躬,然后跳进了水里。
我追过去想跟她说个最后的再见,但是池塘水太深,我已经找不到她了。想着明天又可以见面了,那还是先回去吧。然后就跟阿福往宅子出发,再偷偷溜回去。
幸好在回到房间的路上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我们刚刚在房间里面坐下,就有个仆人过来敲门了。等仆人走后我们才敢真正的放松下来。
吃过晚饭后,本来打算回到房间继续看书的,但是还没看到一半,院子里突然吹起了一阵强风。我觉得有点愣就过去把窗户关上,突然看到窗户外面站着个人,吓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但是对这人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不对,这好像不是人。
“19代爷爷!”说着,我不知道怎么的顺手就把窗户关上,我原来有这么讨厌这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