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重新包扎，拿了药并打了狂犬疫苗回来已经八点多了。

　　顾在莒把凉未晞抱到餐桌边，扶她坐下。

　　“我自己能走的，你无需这样。”女孩仰头看着他。

　　“嗯。吃饭。”男人似乎听而不闻，揉了揉小女人的发顶，在她身边坐下。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顾在莒又把凉未晞抱起来。

　　“我的腿没断，可以”未晞鼓起腮帮子瞪着他。

　　“啊！”可惜话还没说完，被男人颠了颠，吓得她立马搂紧顾在莒的脖子。

　　男人隐隐勾起嘴角，步伐沉稳地把小女人抱到三楼小厅，放在沙发上。

　　长指勾起她乌黑亮泽的秀发，凝视着凉未晞的面容：“三层楼，你跳上来？我可不想你伤口裂开，半夜要给你重新包扎。”

　　女孩唇瓣张了又合，最后低下头去。

　　“你休息一会儿，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给我挂电话。我去去就来。”看着小女人乖巧的样子，男人在她额头印了一吻转身下楼。

　　到了一楼大厅，询问黎安监控调查结果，黎安支支吾吾说没有异常。

　　男人睨了她一眼，沉声道：“拿过来我看看。”

　　屏幕上，喂狗的女佣在凉未晞转身时摸了她的裙角一把。然后走向小黑，悄悄解开绳索，接着把生肉扔向凉未晞的方向。

　　小黑向凉未晞扑了过去，如果不是未晞急中生智叫了顾在莒的名字，被咬到的可能就是脖子了。

　　男人的脸阴沉得可以滴出墨来。

　　几乎所有人都被召集到辅楼。

　　顾在莒背着手，眸子深处一片阴翳。

　　顾在莒冷声问：“你认不认？”

　　齐芳故作镇定道：“顾先生，我做错什么了？”

　　“好，很好。”顾在莒向保安一抬下巴。

　　保安把监控重新放了一遍，齐芳的脸越看越白。

　　跪了下去：“顾先生，我，我错了。”

　　顾在莒脸色阴寒，低声嗤笑，“你错了？”

　　齐芳仿佛不知道疼地朝他磕头，“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走到她面前，嘴角笑意扩大，声音却透着噬骨的阴冷，“你确实错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的人！”

　　齐芳看着手边锃亮的皮鞋，心底升起一股寒气，愣了好几秒，连哭都忘记了。

　　她有些失神怔怔道：“可是凉小姐她……”

　　接下来，本来寂静的大厅里响起了众人整齐划一的吸气声，他们低着脑袋看着极少动怒的顾先生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抬腿踹了齐芳一脚。

　　这实打实的一脚，直接将齐芳踹出去好几米，她身体撞到墙角，一阵蚀骨的痛自背部扩散开去。

　　蜷曲在地，齐芳握紧手指抵抗背部传来的剧痛，一句话说不出来。

　　“疼么？”两个字冰冷地从顾在莒唇间蹦出来。

　　黎安站在一旁攥紧了手指，感觉到脊梁骨爬上一层寒意，随即听到顾在莒裹着冰渣子似的声音：“你放小黑咬她时，想过她也会疼吗？！啊？！”

　　最后一声如炸雷落下，黎安吓得浑身一抖，面色发白。

　　她忙半跪在地，颤声说，“先生我有罪，是我没有注意观察监控，我还以为是意外，没想到——”

　　然而男人扫了黎安一眼，厉声道：“你起来，你的账我等会儿再跟你算。”

　　8月10日夜里十点半，豫园零号女管家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位豫园零号男主人的可怕，那种让人细思极恐的惶恐跟畏惧慢慢根植了在黎安骨子里。

　　这晚，顾在莒当着所有佣人的面杀鸡儆猴。

　　他离开辅楼时，齐芳疯了似地上前，只是还没摸到他一片衣角时已然被人给拉开，她不顾自己精心化过妆的秀气的脸此刻一片狼藉，哭着求着：“先生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别赶我走……”

　　就算是在这里当个佣人，每个月的薪资甚至超过了外面公司里的一众高管。

　　可顾在莒回身，看着齐芳的目光冷漠至极，他冷笑着，“我也不给你上死刑，你自己请辞，然后去警局自首蓄意伤人。”顿了顿，他勾了勾唇，“明天如果没在警局出现，别怪我不留余地。”

　　顾在莒抬眸看向黎安。

　　这会儿还心惊胆战的黎安，见到顾在莒看过来，吞了口口水，强自镇定，她说：“顾先生，小黑的事我有罪，我也是糊涂了，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

　　顾在莒的眼神晦暗不明，黎安没勇气和他对视，随即低下头。

　　半晌。

　　男人冷笑，淡淡地做了总结，“黎安，你这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这是，为虎作伥。”

　　黎安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放在面前，她闭上眼睛，说，“我知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个道理，先生，我自愿辞去豫园管家一职，这么久以来……”

　　越过黎安的头顶，顾在莒对所有人说：“黎安识人有误，罚一个月工资以儆效尤。豫园零号容不下对主人有二心的人。”

　　短短一段话，几句轻描淡写的句子，豫园上下都意识到凉未晞是顾在莒心尖上的人了，更是宣布了齐芳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