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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相偎一世 蜜瓜汁 2420 2024-07-06 16:19

  在紧张的备考中,五月参加了两次考试,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最近和谭寂之的聊天也恢复到了以前,仿佛除夕夜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些失态的话也从未说出口。

  校园里的黄桷兰和海棠树开花了,占了两行道,美丽极了。也很受学生们喜爱,闲暇时坐在下面陶冶情操,也有打扮隆重立志拍出大片的姑娘们。

  六月初第一个周末过去正式进入期末月,学院也给出了考试安排,都在抓紧备考。

  同时,高考也要来了。

  这几天谭纹然都很紧张,本想跟谭寂之视频一下,但是又怕影响到他,于是只发了信息给他,他也回复了。谭纹然没有再发过去,只是默默关掉了手机。

  高考这两天,谭纹然没去图书馆,一直在寝室,对照着考试的时间,非常虔诚地祈祷着。

  紧张的样子让吴清清都汗颜,把她妈妈去庙里求的据说开过光的考试顺利符借给谭纹然了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谭纹然觉得安心不少,求佛祖的话都顺畅了。

  考完了谭纹然才发信息问考得怎么样,得知还行时,谭纹然才真正放下心。

  谭寂之既然说还行,那肯定就是很好了。

  说来也奇怪,谭寂之考完谭纹然却生病了。

  低烧了一晚,打了几天点滴才好转,蒋一凝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谁家弟弟考试姐姐生病?

  六月中旬迎来第一门考试,空闲之余出去吃吃饭,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

  六月下旬,分数出来了,谭寂之考得很好,可以填y市最好的大学。

  七月初谭纹然考完最后一门,暑假来了。

  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将近一个月没有仔细看看周边了。这时候发现吴清清剪了短发,李卉打扮得更加成熟,郭霜如愿地瘦了五斤,天天黏在一起的蒋一凝都换了妆造。经过她的科普,谭纹然才知道这是最近很流行的妆,傲然于世,冷酷无情,俗称厌世妆。

  蒋一凝很喜欢这个妆,几乎每天都化这个,可是没过多久就换回了原来的妆,原因时攀墨不太喜欢这个妆。

  为了他,蒋一凝虽不太乐意,但是还是换回来了。

  “攀墨怎么干涉这么宽?”

  其实偶尔有点建议什么的也无所谓,毕竟审美、个性、习惯有所差异,两个人也需要磨合,适当改变一下也无可厚非,但是攀墨总是不希望蒋一凝改变,就好像……有执念一样。

  谭纹然身为外人都感觉有点不舒服,可无论她怎么劝,蒋一凝都无动于衷,只是说:“他喜欢第一次见我的样子,希望我可以一直那样。”

  他们两个人的事,谁又能说清楚呢,唯一希望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罢了。

  暑假蒋一凝不想回溢城,打算在y市租房子做兼职,谭纹然想了想,决定也在y市不回去了。

  高考完之后谭父谭母就给了谭寂之钱,让他自己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他们都知道要让孩子有一个难忘的毕业之旅,这钱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打算让纹然和寂之一起去,但是纹然要做兼职,想了想干脆就让寂之自己去,只要途中小心一点就好。

  谭寂之去了哪里谭纹然不知道,一则谭寂之没说,二则她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

  果然忙起来什么都想不了啊。

  后来谭纹然才知道谭寂之去兼职了,但提起谭寂之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值得。

  再次见到谭寂之已经是八月初了,他黑了也瘦了,眼里也有跟她同属一种的悲痛的情绪。

  就在一天前,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们最敬爱的父亲,救人却溺水身亡了。

  谭父不仅会水,而且水性极好,以至于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是怎么都不相信的。可是在殡仪馆看见父亲已经发白的尸首时,那一刻感觉天都塌了。

  那是周五,谭母身体不舒服没有上班,车拿去维修了,谭父下班坐公交回家的那班车上面有很多小学生,下车后才过了个公园,就看见有个小学生落水了。周围只有几个奶奶带着孙子孙女,只能打电话报警,几乎没多想,谭父就下水就小孩了,没想到小孩救上来了,自己却沉入了湖底。

  他们对着监控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眼睛都熬红了都没发觉。小孩子在后面哭,小孩子的父母也在后面哭,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哭,好像就是他们一家人没有哭。

  可是那一双双肿眼,里面血丝遍布,分明是泪都哭干了。

  谭父成了见义勇为的英雄,颁了奖,授了章,可这又算得了什么?

  人死终究复不了生。

  很多人都来送他,有亲人,有朋友,有同事,还有一些被他的事迹感动了的人。

  个个都声泪俱下,悲痛欲绝。只有谭母一个人盯着墓碑默不作声。

  谭纹然知道,谁人都抵不过谭母悲痛,甚至于他们姐弟二人都抵不过。

  这不是同一种感情,谭母背负得更多。

  谭母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他们姐弟怎么劝都无用,最后他们跪下来求她,她才突然清醒一般,定定地看了他们好久,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抱着他们痛哭一场,那是自谭父出事以来她第一次彻底失态。

  哭过之后谭母好像好了起来,开始交接工作,之后就辞职了。

  这半个月以来,他们顾不得伤心,一直守着她。渐渐的,谭母好似变得和谭父还在时一样,甚至于也可以露出笑容了。

  他们的心渐渐放下了。

  这是谭纹然二十多天以来第一次这么轻松地出门,谭寂之在家看着谭母,她自己出来透透气。

  在谭母接受谭父离去的同时,谭纹然也真正意识到自己没有爸爸了,一切好像是一场噩梦,无数次希望这是假的,醒来之后发现谭父还在,可是终究是不可能的。

  外面的景色没有任何变化,无非是草更绿了,树更绿了,蝉鸣更响了,没有因为少了谁,世上多了些伤心的人就会有变化。

  谭纹然蹲在路边,缩成一团,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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