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骁南是被一阵悦耳的铃声吵醒的,同时醒来的还有睡在床上的杨曦琳。当她清醒后,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叶骁南边接电话边穿鞋,准备下楼。
“你小子昨晚怎么回事?送女同学送了一晚上,该不会是初恋吧?”一句无意的话,不幸被说中。
朋友是来送昨晚杨曦琳落在酒吧的大衣和包。
叶骁南从车窗外接过来,“今晚我请客,还是老地方。”
“这才是我们骁哥的风格。对了,你那位女同学的帐我一块儿给结了,记得叫她还我,要不你把她微信推荐给我,我们两个聊聊。”
“去你的!”
“噢!”那朋友恍然大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该不会是把人家给干了?”
“滚!”叶骁南压低声音,吼了一声。
“眼光不错!瞧这身行头,一准儿是个白领级别的。拜了!”那哥们招招手,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叶骁南进来的时候,杨曦琳还坐在床上发呆,她身上穿着他的一件白衬衣,自己的衣服却没了踪影。
“我衣服呢?”她对阴沉着脸的叶骁南问道。
“喏-”他把窗帘拉开,“在那儿!”
“干嘛脱我衣服。”话一脱口,她倒有点心虚。
“放心,你的身体还勾不起我的欲望。”他冷冷的说“我怕弄脏了我的床。”
杨曦琳有些尴尬,又有点气恼,于是便不再说话。
昨晚的记忆支离破碎,她只记得在酒吧喝酒,喝着喝着就想哭,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见她还在床上发呆,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说重了,于是,缓了缓口气“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他从衣橱里找出一条宽大的半裙,“这是我妈的,你凑合一下。”
看着自己裸露着的双腿,杨曦琳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无地自容,却又没处发泄。
“行了,看都看了,别坐在那里矫情了。如果不是遇上我,保不准还有更坏的......”他靠着门框,淡淡的说。“这下,咱俩扯平了,谁都不亏欠谁?”
“我欠你什么了?”杨曦琳听到这话,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欠我什么?”叶骁南放下抱在胸前的胳膊,走近她,“你欠我-耽误了我的晚宴,害我吃方便面,欠我-在朋友面前丢了面,欠我-送你回家却打不开你家的门,还有......”他俯下身子,双手支在床上,几乎贴近她的脸“我最不能忍受的-”他愤怒的瞪着她,恶狠狠的说“在我的床上,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再也不会了!”她冷冷的回答道。
这次,杨曦琳彻底无语了。她极力想从那些零星的碎片中,找到他说的这一切,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只记得有只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朦胧中,她看到一张脸,模糊又清晰,清晰却又模糊。
杨曦琳坐起来,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把那条半裙穿上,接过他递过来的大衣,利落的穿好,拿起自己的包,毫无表情的说“走吧!”
叶骁南倒是不急了,换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对着正在穿鞋的杨曦琳道:“哎!你觉没觉得你才是那一只......”
没等他说完,她突然转过脸来:“对,我就是那一只表面光鲜的孔雀,一不小心,让你看到了光秃秃的屁股。”
听到这么恰如其分的回答,叶骁南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一家早餐店的时候,叶骁南停下车,问她“要不要一起来?”
杨曦琳摇摇头,说:“要不我打车吧,一会儿我还要赶飞机!”
叶骁南一愣,“几点?”
“十点多!”
“不急,等我一会儿。”说罢便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兴冲冲的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份早点,进了车,把早点递给她“点多了,吃剩的,你不想吃的话,把它扔掉好了。”
杨曦琳默默的接过早点,发现早点没动过,心头一热。
下了车,杨曦琳谢过他,便匆匆上了楼。
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小时,时间还来得及,杨曦琳换下衣服去冲了个澡,然后开始收拾行李,一切收拾利索后,便把叶骁南带给她的那份早点吃了个精光。
等她拎着行李箱下楼,却发现叶骁南的车还没走。
“怎么还没走?”她问。
“你当我是乐意,我等着拿我的衣服。”他把手里的烟头掐掉。“真啰嗦,等这么长时间。”
“你是早说,我给你拿去。”她欲转身离开。
“算了,回来再说。”他望望阴沉的天,“天儿不好,预报今天有小雪,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上车!”
杨曦琳没有一点拒绝,乖乖的上了车。
明明是被他偷看了自己,明明是自己有理,可为什么理直气壮的一方是他,而自己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杨曦琳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他,难道仅仅是像他说的那样,错过了晚餐,丢了面子,还有自己真的喊了陆峰的名字,可仅仅这些,也不至于这样对待自己,一副臭脸,比这阴沉的天还阴沉。
她没吱声,他也不说话,一个小时的路程,车厢里笼罩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氛。
终于到机场,杨曦琳走下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没下车,只是用遥控开了后备箱,她拿出行李,跟他道谢,他探出半个头,漫不经心的问:“这次又去哪里?”
“天涯海角。”杨曦琳回他一个浅笑。
“为爱走天涯,佩服!”他冷笑。
看她转身,又提醒道:“你昨晚的账单加我陪你一晚的服务费,别忘了打给我。”
杨曦琳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这天晚上,叶骁南被他的那帮朋友灌得酩酊大醉,本来是为昨晚的失约道歉,不想大家的兴趣转到了他和他的那位女同学身上,这群不差钱的公子哥们,大概最热衷的莫过于这些桃色花边,“到底睡没睡?”有人问。
叶骁南含糊不清的答道:“睡了,没睡?”
这模棱两可回答的结果,就是一杯接一杯罚酒,在意识没彻底丧失前,他喃喃道:“我倒是想睡她,可等她醒来,我们就玩完了。”于是,大家得出了出奇一致的观点:
这颗储存了多年的情种,他的触角已经伸向了他的那位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