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晴看着大鹅这样,心里更加觉得难受,一把拉住了他。“别说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其它地方有没有受伤?你哥知道吗?”
“别告诉我哥,我也不用去医院,真的没事。”
“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呢!不行,我得给你华哥打个电话,让他来管管你。”
大鹅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嫂子。”
被他这么一叫,顾婉晴掏手机的动作停了下来,人也有些懵,他这是怎么了?
“我这就是华哥打的。”大鹅说着低下了头。
“华哥打的?他为什么打你?”顾婉晴不敢相信地问道。
大鹅有些挣扎,从顾婉晴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耳朵都已经憋红了,看来是有什么事他不愿意说。
“大鹅,华哥一直把你当弟弟看,我也当你是弟弟,如果犯了错就得承认,不能耍脾气。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的事情都懂,怎么就不能和我说实话吗?”
大鹅的耳朵憋得更红了,似乎正在下着什么决心。突然,他抬起了头,红着眼睛对顾婉晴说:“嫂子,华哥他太不是人了,根本就是个混蛋,你离开他吧!他根本就配不上嫂子你。”
顾婉晴被大鹅的话给惊到了,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有些生气地喝止他。“你在胡说些什么?”
“嫂子,你根本就不知道。”大鹅竟然哭了起来。“华哥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还不止一个。我们都劝过他,但他说嫂子你现在不工作了,也没有钱了,每天呆在家里像个黄脸婆,他早就烦了。”
顾婉晴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有些眩晕,要不是之前始终拉着大鹅,她可能就摔倒了。她重新站稳,瞪着眼睛怒视着大鹅,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鹅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说出来了,就不再有所保留。
“嫂子你不知道,华哥其实一直都在骗你。当初他就是看上了嫂子你长得漂亮,条件也好,所以才接近你。他说你是那种标准的傻白甜,最容易得手。那时候他本来还有个女朋友的,就是因为嫂子你,他才将那个大学生给甩了,害得那个大学生还找过来闹过好几次。之后你们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们都以为他这次是来真的,不会再继续乱来了,所以你生日那天我们是真心地祝福你们。可是这匹西北狼根本就死性不改,新网吧开业后就又开始渐渐变回去了。这一个多月更是变本加厉,甚至连自己店里的服务员都不放过。我就是因为看上了蕙梓,说了句华哥你都有嫂子了,把蕙梓让给我吧!他竟然打我,让我滚。嫂子,华哥他就是头恶狼,你不要继续和他在一起了。”
顾婉晴浑身都在颤抖,嘴唇都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大鹅,华哥对你不错,你不应该就因为他打了你,便说出这样的坏话来诋毁他。”
“嫂子,我说得都是真话。”大鹅感觉很委屈,大声地辩解着。
“你走,我不想听你说,以后你也别去见你华哥了,他没有你这样的兄弟。”顾婉晴冷着脸,放开了拉着大鹅的手。
“嫂子,你别这么傻啊...”
顾婉晴猛然抬头,双眼血红布满着泪水,撕声地大喊道:“我让你走啊!滚...”
大鹅的声音戛然而止,满眼的委屈和怨恨,跺脚转身离去。
顾婉晴一个人站在街边,身体里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她颤抖着,哭泣着,就像溺水的人想要去抓住些可以救命的稻草,却无处依靠。
路上无数的行人从她身边经过,当发现她现在的样子时,纷纷避让开,仿佛生怕会被误会什么。直到过了很久,才终于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她身边停下脚步,递上了一张纸巾,小心地关切问道:“姐姐,你需要帮助吗?”
这世间终于有个声音向自己呼唤了,顾婉晴这个仿若溺水的人,总算抓住了一块木板,可以让自己的头从水中抬起,呼吸到第一口难得的空气。
“谢谢!我没事。”顾婉晴接过了纸巾,对那小姑娘努力地笑了一下。
这笑容太苦涩,小姑娘看得有些害怕,只好点了点头,便独自走开了。
顾婉晴如获新生般地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可以有力气挪动脚步,她想要离开这里,她现在想要去见到他。
e饮空间的招牌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顾婉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这无依无靠的世界上游荡。熟悉的门面让她有了新的力量,这里不是家,但却会给她家的记忆,因为这里有他。
可是走进店里才知道,何启华不在,那个叫蕙梓的服务员也不在,店里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给何启华打电话,没人接,一连几次都是一样,顾婉晴不得不暂时放弃。
她多么希望大鹅说的都是假话,推开店门便可以看到何启华的笑脸,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因此被打碎。但结果与自己想的不同,好像上天都在告诉她那个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走出店门,顾婉晴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脑中一片空白,极度的眩晕感袭来,让她脚步变的踉跄。转过街角时,她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天地都在旋转,然后她摔倒了。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何启华不停地对着自己笑,那笑容并不温暖,就像一把尖刀,一下下插进她的心中。
顾婉晴是被惊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中。她在街上晕倒了,是个好心人打了急救电话,才没有让她悲凉地继续躺在马路上。
医生已经帮她做过了检查,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血压有些高,身体比较虚弱。这些都不算什么,但医生却还有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在等着她。
“你怀孕了,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过于激动,注意下调养身体。可能的话这两个月尽量减少独自出门,定期做下检查。”
顾婉晴脑子里轰的一声,然后变得空白。她不清楚自己应该高兴还是伤心,刚刚知道了一件自己不愿知道的事情,而现在,他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