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晚上的时候我让顾谨寅载我去找李谦牧,我打算碰碰运气,如果碰见那个女人就直接和李谦牧挑明,如果碰不见就下次再说。
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果然是那个女人开的门;她看了我一眼就瞬间知道我是谁了,微笑着看着我,语气温柔的说:“他在里面。”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对于朱清来讲是第一次,我努力让自己沉住气,我说:“你让他出来吧。”
朱清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冲屋里喊道:“老公,有人找。”
我和顾谨寅同时皱起了眉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这么理智。
“你不要乱叫……”李谦牧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了,然后我亲眼看见他赤裸着上身一脸烦躁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见着我,他一瞬间的惊愕,惊愕之后就是满脸的恐惧,语无伦次的问:“悦悦,你,你怎么来了?”
朱清笑了笑自动退到一边;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遏制住要上前去给李谦牧一巴掌的冲动,我淡淡的开口:“李谦牧,我们分手吧。”
“不行,我不同意。”李谦牧要冲到我面前的时候,顾谨寅挺身而出站在了我面前,拦住了他。
“悦悦,我错了。”他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痛苦的说,他想解释,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痛苦,反正我知道我是真的快呼吸不过来了,我伸出手抓了抓顾谨寅的衣服,轻声说:“走吧。”
我始终是没有做什么,我这个时候还是爱着李谦牧的,我也做不了什么。
顾谨寅伸出手拍了拍李谦牧的肩膀,示意他接受现实,转过身来搂着我的肩膀就走了。
我听见李谦牧在身后叫我的声音,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停下来,我头也不回的跟着顾谨寅走掉了。
回到车上的一瞬间,我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也不动,顾谨寅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无力的说道:“开车别分神,我不想死。”
“想去哪里?”顾谨寅问,他知道我现在不想回家。
我看了看漆黑的夜空,酒吧我嫌弃太吵,我现在连看见人的心情都没有了;我想了想:“去我们高考之后爬的那座山顶吧。”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让顾谨寅停下,我去买了很多酒,此时此景很适合喝酒,最好是那种一醉方休的。
顾谨寅先是给李青莲女士打了个电话,让她不用担心,然后再给彭姨报备了一下,我们两就把手机关上了,我关上手机的原因,主要是李谦牧一直在打电话,而且我和他的手机有定位,他可以轻松的找到我。
我们这次学乖了,直接从大路上开车上去的,上去之后我们找了一座亭子坐了下来,我们没有进去寺庙,毕竟要喝酒,影响不太好。
我没有哭,我比顾谨寅想象的还要坚强;但是我心太累了,那种无力感是从脚底涌上来的,就连酒瓶都拿不稳。
而顾谨寅手疾眼快的接住了从我手上滑下的酒瓶,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就是使不上力。”
他皱了皱眉头,长手一捞,我就被他带进怀里;我躺在他的怀里,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我问他:“顾谨寅,我有那么好吗?”
“嗯,你很好。”他认真的说。
“为什么好?”我又问。
“我也说不上来你具体哪里好,但是我觉得你哪儿都好。”
这话仿佛像没说一样。
他伸手挑起我的一缕头发放到鼻尖处闻了闻:“真香。”
我眯着眼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特别想接吻,我仰起头,伸出手抚上了顾谨寅脸颊,无力道:“亲我。”
他愣了两秒钟之后小心翼翼的将我抱起转了一个方向使我面对着他,然后认真的吻住了我,他的吻技无比的青涩,我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存在,真好,现在还有一个人在我身边。
顾谨寅坐在我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毫不客气的嘲笑他:“吻技真差。”
顾谨寅看了看我,下一秒伸手抓住了我的后脖子,将我按到他面前,恶狠狠的问:“说的你多有经验一样。”
“是啊,我挺有经验的。”我大方承认道。
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放开了我;我苦笑了一下,是啊,我确实挺有经验的。
“顾谨寅。”
“嗯?”
“你说为什么这人会变啊?”
顾谨寅喝了一口酒,望着远方:“因为我们都在长大。”
“也对,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满眼都是对方的人了。”我将最后一口酒喝完,忿忿不平的将酒瓶扔的老远。
顾谨寅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他总是这样,我微微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我好奇的问:“顾谨寅,你没有想过放弃吗?”
“不曾。”他是这样回答的。
“为什么?”
“因为值得。”
“不值得,我一点也不值得。”我反驳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轮到他问我了。
“你看,我一点也不优秀,我甚至特别安于现状。”
“优秀是没有准确的定义的,不一定安于现状的人就不优秀,奋斗向前的人也不一定优秀。”
顾谨寅的一番话将我绕了进去,大概是酒精有点上头了,我脑袋昏昏沉沉的,暂时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顾谨寅又说:“而我喜欢你,也不一定是你优秀我才喜欢你的,比你优秀的人比比皆是,难不成我要见一个爱一个?”
“嘿嘿嘿……”我傻笑着。
他肆无忌惮的伸出手捏着我的脸蛋说:“你可以质疑我做的任何事,但是绝对不能质疑我爱你这件事。”
我没有再接他的话了,我闭上了眼,感受着微风拂面,虫声入耳,以及顾谨寅身上传来的香水味;顾谨寅身上的味道比李谦牧好闻,大概是因为他不抽烟的原因吧。
那天晚上我们就在车里睡了一夜,大多数的酒都是被我喝了的,顾谨寅只喝了一两瓶,清晨我起来的时候顺便赏了一个日出。
回到家的时候听说昨晚李谦牧像发了疯一样找了我一夜,我前脚刚回到家,他后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