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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受伤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2704 2024-07-06 16:20

  忻妩和张伟分开的风平浪静云淡风轻,没有人看出他俩曾经是那么相爱,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各自相背而行,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并不能遮掩忻妩迅速的憔悴。忻妩和张伟恋爱以前是个有点婴儿肥的姑娘,恋爱后迅速消退了两颚的饱满露出精巧的下巴。可是突然她的下巴变得很尖,那双眼睛越发大得出奇。最主要的是原先始终露着微笑的她开始低眉顺眼的躲避旁人的目光,她安静到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时候他们已合并到了工商的市场监管部门,阿伟也学会了开边三轮摩托车,检查人员也都着深灰的制服。忻妩的制服就突然显得空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她开始失眠,整晚睁着一双大眼睛听着随身听里听张国荣的《胭脂扣》还有张国荣的《倩女幽魂》里的插曲,书架上的卡带都是曾经的恋人买给她或是给她翻录的,她把卡带都放进纸板箱踢到床底下够不着的地方,却独独留下了张国荣的专辑。《胭脂扣》原本是忻妩最喜爱的小说之一,可是她还是觉得张国荣演的十二少赋予了小说新的生命。因为阿伟的出现,她对张国荣痴迷到总是让阿伟带着醋意嘲笑她。她想起《倩女幽魂》里那个书生宁采臣对小倩的一往情深,就觉得被树妖变成鬼魂的小倩是多么幸运能得到书生的爱情。

  忻妩下班不在单位逗留,下班就往家门口的图书馆跑,她在庐隐的小说里体会那种忧伤而坚强的爱情,在张洁的《爱是不会忘记的》里感受爱的沉重,在铁凝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里理解着爱的真诚可贵。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消除不了内心的那种疼痛,她无法再接受那个男孩和她一同下乡出差时一如既往的体贴照顾,她也无法淡定的面对男孩那双忧郁的眼神。

  她撑不住了,跑进曹老大办公室,把她曾经的恋情和眼下的失恋和盘托出,曹老大依旧如大哥般宽厚温暖,他说:市府办抽人去清理乱收费和小金库,就你去吧,但愿等你回来时已忘记伤痛。

  忻妩总算可以离开了这个让她遇见爱又为爱受伤的地方。下班后她没马上回家,走到阿伟桌边向他告别递给他一张塑封好书签,书签的正面是一个瘦弱的背影,背影的身后拖着纤细的影子,书签的背后手抄着那首席慕蓉的《印记》。阿伟紧紧盯着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说:媚儿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我会一直等你嫁人后再结婚,你不嫁我不娶。忻妩转身离去生怕自己又哭出来。

  忻妩那年24岁,先借到市府办几个月,然后被局领导慧眼赏识留在了局机关。这时候家人开始为她物色对象。忻妩总是想起阿伟一个不嫁一个不娶的承诺,最主要也对爱情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就想着找个相互不嫌弃的就可以了吧。这时候子欢介绍了一位搞技术侦查的警官给忻妩,男子很高很黑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态,如果不是穿着一身警服忻妩感觉他外形个表情更像犯罪嫌疑人。警官姓华,毕业Z大物理学,家在S市郊县的履桥乡的一个山村里。全家人都认为对方条件不错,结婚的话单位还能解决婚房。忻妩于是就开始和华警官来往。半年交往下来倒是华警官对忻妩颇有不满,警官觉得忻妩的家务能力远远不及姐姐子欢的一半,每次他劳烦忻妩帮他换洗床单被套忻妩都说带回家里洗,因为家里早就有洗衣机。警官的单生宿舍有煤气灶和简单的锅碗瓢盆,他也试图试探一下忻妩的手艺,忻妩直接回答不会。于是警官买来食材试图让这位小公主逐步适应一下人间烟火的气息,在警官给她传授烹饪技巧的同时,她也了解了一些华警官有些凄苦的人生经历,华警官父亲早逝,于是母亲带着他和姐姐嫁给村里的一位鳏夫,鳏夫是村干部,属于村里的高干,所以鳏夫的子女就是村里的高干子弟,警官从小就被鳏夫的亲生儿女欺负,他被人称作“拖油瓶”看够了同龄人的白眼和奚落,亲姐嫁人后他更是没了依靠受尽欺辱,他人生的唯一目标就是考上大学为母亲撑腰,这样的苦孩子又怎么能接受忻妩大小姐般的存在,他试图改造眼前这个满身书卷气的姑娘,忻妩却被他浑身的戾气惊恐到。

  那个周末警官指点着忻妩烧了菜做了饭,他也喝了酒,午饭后他借着酒劲拉忻妩上床,忻妩拒绝,于是警官说不上床怎么结婚,谁知道我们以后性生活是否和谐,忻妩无力反驳,只好小心翼翼地脱下裙子和衣服,突然抓起忻妩的脚踝要硬来,忻妩情急之下绝望地大喊:张伟救我!男人突然愣住,然后朝着忻妩抽出一掌,嘴里骂着“婊子”,忻妩左耳再次响起金属的断裂声,身体向右翻转,她突然用右手一把抓住床头的剪刀,一刀扎进自己的左胸,血水一下染红了她的半边身体,她冲着男人喊:放开我!出去!男人惊住,穿上裤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身翻出军用急救包丢给她,忻妩用急救包里的纱布按住伤口,拔出剪刀,用三角带勒住刀口,然后用纱布把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穿上衣服,她拿起自己的包,摸出自行车钥匙,看了一眼床上和地上散落着沾满血迹的纱布,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对着赤着膊在抽烟的警官说:你是我见过最烂的嫖客,但愿我是最后一个被你祸害的女子!说完打开停在窗下的自行车飞身离去。

  忻妩骑车到洪亚家,敲开她家门,一把抱住洪亚的肩膀泣不成声,洪亚等她平息,摸摸她左耳下的掌印说我们报警吧,忻妩把头上的辫子放下让头发披散下来,然后说给我找套换洗衣服我们去医院,内衣内裤也要,洪亚惊道:“妇保医院?”忻妩摇摇头说:就附近的卫生院。两人到了卫生院,洪亚才看见忻妩左胸上扭曲的伤口,医生问:怎么回事?忻妩答:我们抢东西,我不小心扑在剪刀上。医生看了一眼洪亚惨白的脸说:年轻人怎么那么没有分寸呢?这多危险呀!伤口有些深,医生给伤口消毒的时候,忻妩抓着洪亚的手一个劲地掉眼泪,倒是一旁的洪亚直接哇哇大哭。

  医生给忻妩左胸上缝了2针,又打了破伤风针,配了消炎药预防伤口感染。等医生处理完伤口,忻妩换上洪亚准备的干净衣服,把原先的穿过的衣服扔进卫生院的医用垃圾处置桶里,出了卫生院,洪亚还是不放心地问:要不要买避孕药?忻妩淡定地回答:不用!他还没成功就被我吓跑了。

  忻妩再次看见张伟就说:为了嫁人我差点死掉,所以你就当我嫁过了,你娶还是不娶都和我没关系了!张伟大惊刚想问个究竟,忻妩早已转身离开。

  很多年以后忻妩在省医大附属医院做乳腺手术时,就对主刀的女医生说,左乳上有个很丑陋的疤痕,如果可以还是从就疤上切开,医生仔细看了看那疤痕,了然道:可以!只有忻妩记得当年刀口的确感染,结果伤口又被打开重新缝合,她的左乳上就留下一道凹凸不平的伤疤,如同一条蜈蚣趴在那里,那时候她就暗自庆幸还好没和那个可怕的男人走进婚姻,婚姻有点像那道疤痕,虽然不再疼痛但是就是让她感觉丑陋并生出恐惧。

  就在忻妩下意识的对爱情和婚姻产生恐惧的时候,有个小生命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改变了她对世界和婚姻的想法。这个小生命就是子欢的女儿——小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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