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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的婚姻(四)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3221 2024-07-06 16:20

  子安与70竺的婚姻就这样尘埃落定。成了已婚人士的子安生活没大的转变,依然经常回家吃饭陪父亲下棋或是陪父亲一起在客厅看央视体育频道的足球比赛,而忻妩妈总会在楼上卧室里追连续剧。子安比婚前越发沉默少言。他告诉忻妩原先她住的那间房间保持原样,等忻妩自己有了主意再去装修。70竺有时也来王家吃饭,大多时候她都在食堂吃好饭回春波小区的家看电视剧。

  70竺对子安的不满很快表现出来,有个周末,子安陪父亲看球赛到11点多才慢悠悠地散步回家,到家发现家门被反锁了,他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动静。他想了想,决定使出他从小就擅长的足球技能,他后退几步突然起身跃起抬起一脚,木门瞬间被踹出一个窟窿,他伸手进去拧开反锁的保险开门进去,对门邻居也伸出头来查看究竟,子安抱歉地解释:不好意思,钥匙锁家里了,打搅了!

  那位男主人看看破了的门笑着说:脚下功夫不错呀,就可惜了门。说完就缩回头关了门。

  子安原本是要进去再踹一脚那间主卧的门,一回头看见竺萍已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看来并没睡。子安于是也把破了洞的大门关上。对着新娘说:为了成全你追电视剧,我在我爸妈家看球赛,念你初犯今晚暂且饶你一回,再有下次你就立刻滚出我家门。说完他走进主卧,抱起棉被放到他原先住的小卧室那张单人床上,然后再进主卧把家里唯一的14吋松下彩电也搬进小卧室,关门落锁。扔下竺萍一个人站在那发呆。新娘子首次发飙以失败告终。

  新娘子原本不过是想给子安立立规矩,不曾想却被子安来个下马威。她第二天跑去向子安爸妈哭诉,谁知子安爸却说:子安不赌不嫖没有理由被关出门外。子安妈也立刻响应道:子安没把你赶出去就算不错了!

  新娘子还委屈地跑去介绍人家对张师傅的女儿说:这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张师傅却厉声道:人家原本就回绝了你,是你自己非子安不嫁吧?从此新娘也和介绍人一家断了往来,再无交往密切的朋友,只好回头求得子安的原谅,并且很快就有了身孕。

  忻妩妈听说儿媳有了身孕,也想摆摆婆婆的架子。她拿了些家里的滋补品,还带上一起读老年大学的同学,上门看望怀孕的儿媳,当着同学的面对儿媳嘘寒问暖一声声关切。谁知儿媳根本不吃那一套,她指着忻妩原先住过的那间房说:没见过你家这样的长辈,儿子婚房里要给女儿留上一间,难道让你女儿以后来监督我们生儿育女?还是让你女儿来我家伺候我月子?

  忻妩妈满脸尴尬地说:是你们自己不装修那间房子,留给妩妹儿房间干什么?她又不会来住。儿媳一脸嘲讽道:你在家说话管用吗?管用子安就不会一直留着那间房了。然后她又说:我怀孕了需要人来烧饭伺候,您能来伺候吗?不能就把您的钥匙留下,我叫我妈来伺候我吧。忻妩妈留下钥匙,完败而去。从此再也没去过子安那套房子。

  忻妩也从不去子安的新房,她跟子安一再表示自己绝不会要子安那间房子,可是子安就是固执地一直给忻妩留着那间房子,直到忻妩拿到自己单位的房子结婚,他才重新装修了那套房屋,并在那套顶楼的房屋上面搭了一间屋顶阁楼还有一间玻璃阳光房。

  70竺自从怀孕就和肚里的宝宝格格不入,一开始孕吐严重到休克,只好住院靠输营养液维持母子的生命,她被妊娠反应折磨得寝食难安,一闭眼就看见那年高考落榜服毒自杀的妹妹竺秀,妹妹像活着时带着傲娇的微笑直视着她,她不断追问着同样一句话“考上大学的为啥不是我?”。竺萍被自己的幻觉折磨到快要崩溃,总算被乡下的母亲接回娘家。走以前子安的丈母娘对亲家两口子道:如果萍儿生下男孩就让王家人自己抚养看护,如果生下闺女就由竺家人来抚养照顾。忻妩爸却说不管男孩女孩王家都会负责绝不会嫌弃。只有忻妩嘀咕,肯定是女孩,竺萍和竺秀的缘分估计还没有到头,怕是轮回转世再续前缘。忻妩爸却说妩妹儿又胡说八道,哪来轮回转世之说。

  忻妩回道:敬请期待。

  马年的腊月廿三是灶王爷升天之日,家家都在家过小年,子安从离家不远的妇产医院回来报告刚得了一闺女。

  他悄声和忻妩说:我家闺女是绝代佳人!

  忻妩问:小侄女很漂亮么?

  子安道:是绝了王家后代的家里人,简称“绝代家人”,你没看见老妈那张脸没有半点兴奋。

  忻妩哈哈大笑说:子安在家的地位似乎又高了一级,以后二个女子都要看你的脸色了。

  子安却说:我从小就被你欺负,以后估计要被闺女欺负,哥哥我天生就是被女人欺负的命。

  忻妩爸却在一旁说:闺女好,我喜欢闺女,哪怕被自己闺女欺负我也甘之若饴。忻妩看着爸爸,心里一酸差点落泪。

  小侄女生在小年夜,取了小名叫小年,小年出生比预产期提早半个多月。原本应该属羊的却生在了马年,不但和竺秀同一生肖,连生日也都是腊月。更奇怪的是晚上亲爹妈怎么哄都哇哇大哭的宝宝,到了外婆的怀里立刻安然入睡。

  小年外婆对忻妩爸说:我家闺女没有替王家延续香火,对不起王家,宝宝就交给竺家养吧,再说竺萍生下那年家里穷我们亏待了她,现在也让我们在宝宝身上弥补一下。

  外婆说到做到,等伺候完女儿满月,外婆就带着女儿和外孙女回了娘家,正好合了忻妩妈的心意。

  小年长的不像爹也不像妈,外公外婆一致认为她长得更像竺秀,对宝宝更加喜爱至致,一直到小年该上小学才回到子安身边。忻妩帮着小侄女联系上了S市的少儿艺校,小年从幼时就表现出对绘画和书法方面的天赋和兴趣,读书也是聪慧机灵,小年妈妈时时刻刻从女儿身上看见另一个无比熟悉的影子。她看着女儿时常会感到不安,对女儿的态度也阴晴不定,女儿对妈妈也又爱又怕,不敢靠近也不亲近,她越发想念外公外婆更喜欢呆在老家外婆身边。

  小年读书成绩一向优秀,初中也考进书画特色班,连续三年都得到学校的成绩卓越奖,中考以全校状元全市第三的成绩考入省重点高中S市一中的尖子班。

  有一次忻妩带着小年和许诺去教育书店买教辅书,正好遇见在枫叶镇高复时暗恋过的英文老师,老师已在忻妩工作的第二年调回S市,去了二中当英语老师,和子安同一年结婚,也和子安有个一般大的女儿。英文老师依然俊朗帅气,带着女儿也在买书,几个孩子去挑书,忻妩就和英语老师站在一旁寒暄。

  忻妩随口问道:你记得竺秀么?她是我嫂子的妹妹。

  老师答:当然记得,她是我班里的学生,当年高考意外落榜选择了轻生,那女孩太可惜了,琴棋书画样样不错,长得也端庄。当年一门心思要考进Z大。

  忻妩指了指在帮许诺挑选书的小年问:那小姑娘是我侄女,她像竺秀么?

  老师仔细打量了片刻说:眉目和神态的确有几分相像,只是没竺秀漂亮。看样子成绩不错吧。

  忻妩说:是校中考状元,读书和书画从小就不错。

  老师答:怪不得。

  几个孩子很快就挑选好了书,二个大人也带着孩子告别后离开。忻妩开着那辆小POLO对坐在后排的侄女说:小年你以后要考哪所大学?小年立刻回答Z大。

  果然高考时小年以720分的成绩考入Z大建筑系。忻妩也注意到小侄女的性格一点不像子安那么敦厚温和。她争强好胜,眼里只有竞争对手没有朋友知己,除了外婆她和谁都比较疏远。她总是在和别人较劲也和自己较劲。可是在她妈妈眼里,女儿身上却总有着另一个影子的存在。

  学霸小年大学毕业后留着省城的一家知名建筑设计院工作,当上高级设计师的小年不断向各种建筑方面的专业证书发起冲刺,考了一堆和专业有关的证书,可三十多岁的小年没谈过恋爱,也没结婚的打算,她说像爸妈那样的婚姻也没觉得有多幸福呀。

  子安的婚姻谈不上幸福,但是却有着细水长流的烟火气,子安和太太对生活的要求比较一致,日子也过得四平八稳。忻妩一直祈祷子安幸福平安,后来想想可能这就是子安想要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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