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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许诺(一)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3195 2024-07-06 16:20

  忻妩之所以在婚姻里磨砺了3个10年都对婚姻无怨无悔,只是因为有女儿许诺的存在,第一个10年的婚姻,忻妩在经营中努力,许诺是她前行的动力;第二个10年的婚姻,忻妩在挣扎中成长,许诺是她最后的防线;第三个10年的婚姻,忻妩在放弃中淡然,许诺是她最暖的慰藉。由于女儿使忻妩对人生的感悟变的深厚,对婚姻的感悟变得通透。女儿是她的天使,在天使的陪伴下她枕着婚姻安然入眠。

  婚姻的初始忻妩用心呵护,是因为她觉得婚姻是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她才不想让短暂的生命里有太多的缺憾和失败。可是有了女儿后,她的心境完全变了,她对婚姻的愿望就只剩下给女儿一个美丽而和谐的家,让女儿享受家的阳光和亲人的关爱,让家给女儿的童年里注入童话美好的回忆。

  10年的婚姻后忻妩发现婚姻给她带来的最大快乐只有女儿。让她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可以忽略,事实上她也想不起为女儿付出过什么辛苦。更多地为女儿的快乐而快乐着,陶醉在女儿天使般的笑容里,感动着她晶莹透彻的双眸,感谢着婚姻给她带来那么瑰丽的灿烂,每次亲吻着女儿稚嫩的脸蛋,都会对上苍赐予的这一礼物心存虔诚的感激。有人说母爱伟大无私,不要回报,可是忻妩实在是觉得从女儿那儿得到的快乐远远超过了她的付出。

  2000年许诺上小学前,已经学了一年古筝;一年钢琴;拥有整套的迪士尼动画片的光盘和画册;忻妩已带她去看过青岛大连还有舟山群岛的海水,小姑娘喜欢大海,也学会了游泳,她也喜欢天空,最喜欢玩儿童乐园的海盗船和摩天轮,她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伸展着稚嫩的小翅膀学着飞翔。

  许诺小学一年级的班主任是她的古筝老师,是个眼睛里总有笑意的漂亮女孩,老师温柔文静说话细声细气的,总会被淘气的小朋友气得哭。那是许诺偶像,以至小姑娘说话和举止都和老师都有几分相似。那年老师结婚,许诺是老师的花童,老师成了许诺心中的仙女。许诺上学时还不到6周岁,老师对这个全班最小的娃总是百般宠溺,哪怕算错的题写错了字也很少批评,总说阿诺还小,长大了就不会错了。阿诺班级里成绩中等,但课外书看得最多。许诺也在学校民乐队弹古筝,上了台从不害怕,淡定自若的。

  这一年,忻妩成了行政学院函授本科班的学员,每周末上午忻妩就把许诺带到学院听课,下午就把许诺送到各种培训班,晚上回家许诺练钢琴,忻妩做作业。

  这一年许小诺的大姑许大毛成了寡妇,也结束了常年在建筑公司打零工的生活回到家乡,每天会去接许小诺放学回家,然后烧好晚饭,和一家人吃了晚饭洗了碗收拾好厨房再回家。一家三口天天吃现成饭,还不用家务,日子过得很悠闲。原本就不自律的许四毛,天天晚上出门打牌或逛夜店,担心晚上坏人入室盗窃,忻妩和许小诺睡在主卧里反锁上门。忻妩和许小诺一人一本书看一会,睡前忻妩会陪许小诺听半小时英语卡带。

  忻妩家有大毛姑姑烧饭做菜,大毛也经常会叫忻妩妈过来一起吃晚饭,忻妩下班晚,忻妩妈会帮着许小诺检查作业,于是忻妩妈就会和许诺说一些忻妩小时候的故事,很多次忻妩一回家许诺就红着眼扑到忻妩怀里,嘴里会说妈妈你小时候好可怜。忻妩于是就对满眼愧疚的忻妩妈说:和孩子说那些干什么?惹她伤心你也不舒服。忻妩妈就说:那时候你爸每次回家,眼光总是长在你身上对我连笑脸都没一个,现在想想有没你他都那样,我不该怪你的。忻妩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招呼女儿吃饭。吃完饭大毛会把许诺外婆送回家然后再回自己家。许四毛经常不在家,忻妩和许诺各自做各自的事,睡前母女会聊会天看会书听会英语。

  这样日子让忻妩有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许诺二年级开学时,换了一位小巧玲珑的班主任,原因是医生嘱咐结婚不久的老师需要卧床保胎几个月。第二任班主任娇小活泼精灵古怪,和孩子们非常融洽,总会给孩子们带来惊喜,许诺小朋友很快把老师当成玩伴。许诺二年级时写出了好几篇不错的作文,老师对许小诺越发宠爱有加,她用悄悄话的方式在许诺的周记簿里说:许诺的故事写得真棒,老师最爱看你写的故事了!许诺的语文成绩不错,数学似乎还没开窍,成绩总也上不来,忻妩觉的许诺还是年纪小了点不忍心给她压力,所以从不责怪她。

  这一年许诺被查出心脏级病理性杂音,彩超显示左侧房室瓣关闭不全,忻妩吓得惨白了面色。学医的涵涵陪着忻妩去请教了专家,专家说小朋友这种情况很常见,不需要手术,可以适量增强体能锻炼,女孩发育时可能会自愈。回家和忻妩妈说起这事,忻妩妈就说妩妹儿你小时候也是这样,比许诺更严重一些,你爸带你去找过中医,原本还打算让你去学太极拳呢,结果就回到S市了,你爸那时候总带你跑步还教你游泳,你现在不是啥事也没有吗?忻妩这才明白许小诺的心脏杂音原来是遗传了她,对女儿越发心痛不已。这年许诺学会了轮滑,晚饭后忻妩骑车许诺轮滑一直滑到市中心的城市广场,许诺跟在广场的那些轮滑大哥哥大姐姐后面,学会了绕圈单脚后退等技巧,忻妩坐在广场边上听着MP3,等着许诺和那些大孩子们轮滑到散场,然后带她回家洗澡,看书听英语磁带然后上床睡觉。

  这一年忻妩成立S市文化馆的合唱团的队员,也是市级机关女子合唱团的成员。她音色干净柔和成了合唱团唱和声的主力。每次排练主旋律一出来就有人被主旋律带跑或是找不到音,指导老师就说你们找到个音准的声音然后跟着她的旋律唱。忻妩却很少跑音,她说听着主旋律唱着和声真是件很好玩的事。忻妩乐感极好在合唱团里玩得很开心。忻妩对音乐对桥牌敏感,可对周遭的人际却很迟钝。忻妩自参加工作起就和小文方芳成为同事结为死党,3人投缘兴趣爱好也总合拍,3人一起进了合唱团,忻妩喜欢和声也把小文方芳拉来和自己一个阵营,她和其余的队员却一直保持陌生,甚至不知道女中声部的人名。有段时间有个丰满高挑的女子排练时总爱坐她身边,忻妩也只是友好的微笑点头和她并无交集。有次女子合唱团去嘉兴参加南湖合唱节,大巴车上小文方芳怕晕车坐在前面,忻妩依然坐最后一排有个通风口的角落,那个女子也过来坐她一旁。忻妩习惯带着耳机听着MP3并不喜欢和旁人搭讪。那女子主动和忻妩说:我姓周原先和你老公是同事,不过早我就下海自己做外贸了。忻妩就说周老板好,幸会。周老板还是奇怪地问:你不认识我么?你和老许谈恋爱时我就知道你了!忻妩只是笑笑不再寒暄。比赛完回来的路上忻妩和那位美女老板还坐在原先的座位上,周美女突然说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说声抱歉,当年明知道你们是男女朋友但还是利用了老许为我弟弟的手术操心出力……。忻妩一下就睁大眼睛,她想起了许四毛的那些日记。忻妩沉默良久说:那是他心甘情愿的事,你根本不用道歉。再问你一个很私密的问题,老许当年你是不是喜欢和你接吻,女子一下就羞红了满脸,她不但想起了那个男人的接吻还想起了一些别的。看见对方并没否认,忻妩说你应该是老许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女子低语:他之前也有过女友。忻妩回答:那是他性爱懵懂的试验品,与爱情无关,否则他不会把前女友捉奸在床。周美女反复回味着忻妩的话,脸色渐渐变得灰暗苍白。忻妩很快就离开了合唱团,但是后来还是被小文方芳拉进了机关合唱团,从此再也没和周美女有过交集。

  这一年,许小诺的古筝通过业余4级,钢琴通过了2级考试。忻妩继续在函授学院学着枯燥的理论知识。她半夜睡不着就会跑到新浪网的聊天室看别人聊天,或是看木子美和安妮宝贝总会引起争议的书。在网上她遇见了网名草原之夜的邢院长,开始阅读他推荐的小说,第一本书是《百年孤独》,第一遍没看懂,就看第二遍第三遍,院长说妩儿你没必要总是为难自己,忻妩说看《百年孤独》总比看《哈姆雷特》要好,至少内心还是比较平和的,看《哈姆雷特》却想到复仇,可是我爸的死我能找谁复仇?院长又推荐忻妩看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忻妩比以往更加安静似乎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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