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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婚姻(三)

忻妩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2603 2024-07-06 16:20

  其实就在忻妩和四毛领了证还没和许四毛进婚房时婚姻就已经有了裂纹。

  忻妩单位通过和许四毛单位沟通,拿到了几万公房使用权分配资金,算是替许四毛解决了住房问题。忻妩和许四毛分到了一套在3楼的公寓房,忻妩欣喜若狂,带领全家人去参观了那套新房,新房在一个叫罗门新邨的住宅小区,那幢楼有6层,新房在3楼,是2居室的套房,2间房间朝南,小房间外面是个敞亮的阳台,站在阳台上就看见面前那条宽宽的环城河,河水波光粼粼,河岸上柳树和桃树间隔着沿着河水一直延伸到远方,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远方绵延的会稽山脉,还能看见山顶有个叫做炉峰禅寺的庙宇,几年后山上又有了城刚大哥设计的大禹雕像。小区的北面有公园也有菜场还有个装修一新的幼儿园。

  忻妩爸欣慰地说:妩妹儿你住在了一块风水宝地了,有山有水有公园。他又说:我家妩妹儿原本就是个有福之人。然后他又问:妩妹儿需要爸爸找人来帮你装修房子么?妩妹儿看了一眼盯着她的母亲说:完全不用呀,女儿我可以自己搞定,四毛爹退休时从新安江那边带回来一些木材,水电管道我们基本上不作改动,让四毛找泥水工和木工就行。忻妩当着父母的面算是把装修的事交给了四毛,并且一口回绝了子安积极请求支援的建议,她必须要让四毛在她的家人面前能挺起腰板。

  忻妩在自家人面前给足了四毛的面子,可是四毛却三天两头问她拿主意,买什么地砖买什么瓷砖买什么洁具,说到底还是希望忻妩问家里要钱来买这些东西。忻妩拿出自己攒的积蓄,并把过去买的国库券全部找子安兑换成现金,直接买好那些装修建材搬回家。

  可是四毛还是愤愤不平地抱怨:子欢子安装修房子都是你爸出钱张罗,为啥你就啥也没有?

  忻妩就笑着回答: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他们把我养大就算不错了。

  四毛愣了一下说:原来你是没人要的娃,所以你才嫁的我吧?

  忻妩还是笑着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四毛从此遇见花钱的事都找忻妩要,他振振有词的说:领证是你提出来的,房子的户主也是你的名字,以后这个家你出钱我出力,大不了以后你住大房间我住小房间呗。

  忻妩就想起母亲的那句咒语“总有后悔的那一天”。可是忻妩没有后悔的路,她再也回不到父亲宽厚的羽翼下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必须要咬着牙走下去。

  到了后来四毛连出力的事也撂了挑子,他和木工师傅吵翻了,原因是他怀疑木工师傅偷了他家的木材。忻妩不动声色直接找到四毛的爸妈和哥哥面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然后她说:结婚证领了,房子也装修了一半,这个婚要不要结你们看着办,如果你们也无所谓,那这婚我也不结了,明天就把我住的那间房子装修了搬进去住。我倒要看看你家儿子好不好意思住进来。四毛妈此时立马说了实话。

  四毛妈说:四毛说新房子是小妩的名字,装修亲家那边都会弄好的,我们只要买好几大件家电就可以。

  忻妩说:你们的意思就是你们嫁儿子,我家讨女婿?你们许家是铁了心要做上门女婿?

  四毛哥立刻发声:我们没这意思,房子的后续交给我来装修,一个月内我把房子搞定,让我妈挑好日子,你们把婚结了。这才有了后来的正式过门成亲以及小果子的哭嫁。

  从房子装修开始,四毛就理所当然地不为那个家支付任何费用。房租、水电、煤气、电话等等费用他都理直气壮地视而不见。等许诺长大成了小屁孩,他竟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对女儿说:阿诺,你老爸在这个家一无所有,房子和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妈的财产,你老爸随时都有可能被扫地出门。

  小不点一脸惊奇地看着她爸问道:爸爸也是妈妈买来的财产么?不然你为啥要呆在妈妈家而不呆在奶奶家?

  忻妩哈哈大笑着夸赞道:阿诺聪明!

  从跨进婚姻的那一刻,忻妩就知道她和四毛很难成为一家人。可是她不得不完成婚姻另一半的责任和义务。

  从和忻妩领了结婚证,尤其是有了新房,四毛就名正言顺的要求忻妩履行义务,在新房的地板上,在他蜗居的那间凌乱的床铺上。他几乎没有前奏,只要脱掉忻妩的裤子就直奔主题。四毛振振有词道既然领了证了那就不能浪费合法资源,忻妩却无言反驳。她怕黑,可是她那个时候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在完全黑暗里,只有在黑暗里她才能用对黑暗的恐惧抵消对那个男人的恐惧。忻妩从认识四毛一直到和他结婚,四毛从不和她接吻,忻妩自从把初吻给了初恋阿伟,也再没把吻给过谁,可是等四毛把那物件塞进忻妩口里时,忻妩明白了四毛从不和她接吻的原因,她屈辱的流淌着眼泪,可是四毛却说,所有的夫妻都这样做的。忻妩不知道该找谁来求证此事。新房有个浴缸,每次做完忻妩都会把自己连头和身体整个泡在浴缸的冷水里,她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被弄脏了,她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她大口吞咽着浴缸里的冷水,然后用手卡着喉咙再把那些冷水都吐出来。

  新房里几次履行义务,忻妩总算病倒,发起高烧。忻妩爸把她送进钢铁厂职工医院挂着点滴,他以为忻妩为了装修新房操劳过度导致生病,对四毛表现出不满,四毛却说是忻妩自己逞强亲力亲为,还经常洗冷水浴。忻妩发着高烧说着胡话,嘴里总是念着“放过我吧!”忻妩爸心疼得红了双眼。忻妩苍白着脸从昏睡中醒来,看着父亲那双通红的眼,她还是笑着说:小时候每次发烧都是爸陪着我,要是不长大多好,这样爸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忻妩爸就说都烧成这样了还耍嘴皮子呀。忻妩就赶快转过身闭上眼睛,害怕爸看见她涌出来的泪水。

  忻妩刚退了烧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起了那个在东山村流失的孩子,她找四毛求个建议,谁知四毛却说:你是女人怎么可以不知道吃药或者安全期?忻妩问:你前女友懂这些?四毛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于是说房子还没装修好不建议你留着他,但是你要留下也行,我明天就去发了喜糖当我们结过婚了。忻妩转头就走。

  她找到在妇产医院当医生的堂婶婶,拿出确认怀孕的化验单,然后拿出她发烧的病历,堂婶婶仔细看过病历严肃地说:妩妹儿你感染过风疹,这是胎儿致畸的最大杀手,这个孩子不能留。忻妩就这样上了手术台再一次失去的孩子,睡梦里她又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忻妩心里早已死灰一片。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手术,周五手术,周一就上了班。但是忻妩总算有了理由拒绝四毛的纠缠,直到过门的第一天看见她新房卫生间里那块有裂纹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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